“三妹,以逸待勞,靈活應對。”百葉天特意朝藍凌出聲提醒道。
二人之前的戰鬥,他也看在眼裡,唐鳩那把血煞刀催動的血霧確實非常難以對付。而藍凌又一直受唐鳩言語的挑唆,拼命朝裡衝,這種打法對藍凌實在不利。
“哈哈,二哥放心,殺這隻唐老鴨還不需要用這些手段。”藍凌笑道,手中的骨鞭也指向了唐鳩所在的血霧。
“哈哈,不愧是老子看上的女人,都死到臨頭了還這麼狂,我都不忍心殺你了。老子再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自廢修爲,當老子的女人,老子就留你一命,如何?”
唐鳩那放蕩無忌的聲音,頓時讓原本緩和了一些的氣氛,立馬又緊張了起來。
藍凌一聽此話,臉上的笑容也徹底消失了,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冷冷看向了唐鳩的方向。
唐鳩一再反覆的用這些下流話激怒她,讓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藍凌一隻手提着那條只剩下蛇頭的骨鞭,另一隻手則放到了胸前的那對蛇牙上。
在她的催動之下,原本潔白的毒牙,忽然泛出一團五彩的紋路。
這五色之紋,與她之前拿出來的那顆五彩之心頗爲相似。
“唐老鴨,還有什麼遺言要說嗎?”
藍凌一邊說着,一邊悠閒地朝着血霧慢慢走去。
“臭女人,死到臨頭還裝腔作勢,下一刀老子要將你斬成兩半,哈哈......”躲在血霧之中的唐鳩狂笑着迴應道
隨着唐鳩笑聲響起,藍凌也再次沒入了這丈許範圍的血霧之中。
但是這一回,藍凌並沒有直接衝上去,而是利用身法之便在紅霧範圍內不停的遊走。
遊走的同時,她用力一扯,胸前那兩顆毒牙就到了她的手上。
當藍凌在遊走的時候,唐鳩則是雙手持刀,穩穩地站定着,只等藍凌發起攻擊,他再反擊。
面對這個女人的速度和用毒的狠辣,他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雖然有了避毒珠,但他依然小心應付着。
而唐鳩這番守株待兔的態勢,也給了藍凌充足的時間,那兩顆被完全催動,已經完全變成五彩之色的毒牙,也已經被她裝到了手中骨鞭最前面的蛇頭上,隨着蛇頭張開,就能看到那對懾人的彩色獠牙。
此刻,骨鞭上的森森綠氣已經基本消失,但是蛇頭的位置,卻開始泛起了五彩之色。
森冷的殺意,也再次在藍凌的臉上浮現。
這樣的殺意,在今天一早藍凌從鑄造坊踏出的那一刻,也曾浮現過,鐵心當時也領教過。
而她早上之所以露出這樣的殺意,是因爲在她踏出鑄造坊之前,蘇生對她說過的一席話。
因爲蘇生的那番話,藍凌才變成那般模樣。
因爲從此之後,這血戈鎮所有人的性命,在她的手裡不過螻蟻一般,她又有何懼?
“藍凌姐,雖然這對毒牙終於煉製成功了,但我還是要鄭重提醒你。這種致命的殺器,我不推薦你使用,除非是萬不得已。”蘇生的語氣顯得非常鄭重。
“這毒牙裡面全是這五色神魂毒,普通的避毒之物,也避不了這種神魂之毒。以這兩顆毒牙的毒性強度來說,中毒之人,基本必死無疑。就算僥倖不死,也會徹徹底底變成一個白癡,基本沒有治癒之法。”
在親身感受過極弱的一絲神魂之毒後,對於這東西的可怕,蘇生非常清楚。
這對毒牙是他親自煉製的,對於裡面所存的毒素,蘇生也是非常清楚,若是完全催動起來,那種毒的份量,若是沒有應對之法,根本抵抗不住。
“你這兩顆毒牙,是真正致命的大殺器,只要你全力出手,與你同階之人根本防不住,哪怕是你們玉龍團的團長肖玉龍,下場也是一樣。就算是比你高一階的丹靈期的人,怕是也抵擋不住。”
“雖然這東西看似是一件大殺器,但是,越是這種致命之物,越是會引來致命的紛爭,有可能還會給你惹來殺身之禍。”
“所以,你必須慎之又慎。”
蘇生覺得這東西太過兇殘,所以特意反覆叮囑了藍凌。
正是因爲蘇生的這番提醒,藍凌纔在一開始對戰的時候,沒有使用這兩顆毒牙。
她也明白,這種東西太過兇殘,必須小心爲妙。
但是,現在,她沒有退路了,必須出手了。
接下來,不管之前的唐鳩,如何能夠無視她的普通毒,但她堅信一點,唐鳩必死無疑。
再一次,血霧之內,藍凌的身影與唐鳩錯身而過,二人的兵器如往常般糾纏在一起,唐鳩自認爲有能避百毒的避毒珠在身,根本沒將藍凌這一次的攻擊放在心上。
唐鳩又如往常一般的發力,準備再一次將藍凌震退。
但是,這一次,他卻忽然感到頭部一陣劇痛。
“啊......!”
隨着血霧裡響起一陣刺耳的慘叫聲,衆人都聽得出是唐鳩的聲音。
這種只要極細微的一毫,就能讓蘇生吐上兩柱香時間的血,還能讓他在痛苦之中煎熬一個時辰的神魂毒,在藍凌的全力催動之下,那種毒氣的份量,那種威力,可非蘇生當時所中之毒能比。
“啊.....!嗚......!”唐鳩撕心裂肺的痛吼根本沒有停頓,甚至到最後,連嗓子都吼破了
周圍所有人的眼光,也都齊刷刷地射向了那團血霧,衆人都想知道,這離奇的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能讓唐鳩痛苦成這樣?
但是,慘叫聲很快就停止了,那原本包裹着二人的血色霧氣,也慢慢散開了。
當衆人終於看清了裡面的場景時,個個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臉的恐懼。
不少膽子小一點的人,甚至身體都忍不住在輕輕顫抖,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只見視線的匯聚處,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手裡正拎着一個東西,一個頭顱,一個還在滴血的頭顱,頭顱的那張臉上,還保持着死前痛苦的猙獰,圓目大嶝,嘴巴也大張着,頭髮也根根豎立着。
從這顆頭顱的表情來看,好像是在最痛苦的一瞬間,被人將頭顱給硬扯了下來,才能將表情保存得這麼完好吧。
血人就是藍凌,而那顆頭顱,正是唐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