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的叫喊聲如同火上澆油,追在身後的喪屍像打了雞血一樣,猛撲和他一同奔逃的身影,其中有人被喪屍抓住撲倒,瞬間就被羣屍淹沒。
而那人還沒來的急發出慘叫,就被喪屍撕了個粉碎。
“救命,救我啊,陳叔救我……”
白小白屁滾尿流的跑到了陳大發三人身邊,躲在了陳梅身後,瑟瑟發抖。而跟着他一起的另外幾個身影也跑到了近前,圍縮在了旁邊,身影有四個,三女一男,此刻臉面煞白,帶着哭腔大喊尖叫。
陳大發在一旁看着白小白,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了,恨不得一錘子給他敲了。
“不好了,樓下的喪屍快要衝上來了!”趙秀兒焦急大喊,“快,弄開宿舍門!”
趙秀兒說完便衝向北側宿舍門,先是用手摁壓門把手,發現是鎖着的,就用身子猛撞,陳大發也衝過來和她一起撞門,撞不開,又用鐵錘砸鎖。
陳大發一通錘砸,還是無法打開,趙秀兒完全慌了神,聽着樓下傳來的轟隆腳步聲和攝人心魄的嘶吼聲,內心的希望瞬間破滅,面如死灰的軟倒在地。
而走廊西頭那羣喪屍,分食完先前的那人,也朝着衆人衝了過來。
面對着衝過來的噬人喪屍,衆人徹底無法自控情緒,崩潰大哭,白小白邊哭邊瘋狂的拍打南側的宿舍門,其他人也狀若瘋癲,拼命狠砸。
“救命,開門啊,快點開門啊!”
即使嗓子喊啞了,手也砸腫了,也無濟於事,宿舍門仍然固不可破,而這時樓梯間的羣屍先衝而至,衝在前方的一隻喪屍,站在樓梯口嘶吼一聲就張牙舞爪的俯衝而來,衆人嚇的哭喊怪叫,拼命地推搡擠擁。
“啊!你們這些畜生……”
陷入絕境中的陳大發怒吼一聲,暴怒奮起,幾個箭步猛衝,用肥胖的身子側撞喪屍,一下子就把喪屍撞了出去,喪屍被撞疾退而回,將衝上來羣屍攔腰撞翻,聚堆滾了下去。
西側的喪屍也後腳來到,陳大發轉身,弓背衝跑,嗷叫助威,甩着鐵錘狠狠地敲在喪屍的腦袋上,一時之間噗聲四起,黑血濺撒,後面的喪屍還未衝至,前陣幾隻喪屍便倒地斷命。
雖然陳大發大發神威,解了燃眉之急,但卻無事於補,很快後續羣屍就蜂蛹而近,樓梯間裡的喪屍則再次上衝,形成包夾之勢,一瞬間大難臨頭。
看着羣屍左右衝來,陳大發如喪考妣,無力的垂下了手中鐵錘,哀嘆一聲,閉眼等死。
“吱呀……”
就在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南側的宿舍門突然敞開,剎那間有光線透出,如同無盡黑暗中出現的一盞明燈,指引衆生。
而圍堵在門口的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從地獄跌進了天堂,隨後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拽起推搡。
“趙秀兒,快進來!”
門內傳來了天籟之音,癱坐在地上的趙秀兒立刻擡頭瞪眼,她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趕緊揉了揉眼睛,確定是那個熟悉的身影,驚喜的大叫一聲,彈身起立,便衝進了宿舍。
“胖子,你進不進來,不進來我關門了啊!”
還沉醉在絕望中的陳大發,立刻睜開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古良,也不知道這貨在想啥,硬是愣了好幾秒鐘,直到羣屍衝到了身邊,被一個跌倒了的喪屍狠抓一把肥腚,痛嗷一聲,這才竄了進去。
“砰!”
古良重重的關上了宿舍門,就在關門後的瞬間,羣屍就撞在了門上,整個門板立刻微微鼓起,連同側翼的摺頁一同發出了嘎吱的摩擦聲,可能是門外羣屍自擁相堵,撞門很快就變成了拍門,木門恢復常態,古良擡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然後轉動鎖臼,徹底將門鎖死。
相較於古良的緊張,衆人更多的是惶恐,他們看到了羣屍食人,也感受到了死亡氣息,直到身處安境,仍然不得寧安。
當白小白還在放聲哭泣時,古良衝他瞪眼警告,因爲聲源是吸引喪屍注意力的重要途徑之一,如果門外的喪屍一直受聲源引動,持續攻擊房門,真有可能被它們拍爛了,到時候所有人怕是插翅也難逃厄運。
陳大發見古良目瞪白小白,便明白了其意,而且他心中本就有火,便衝着白小白踢了一腳。
“你他孃的就知道到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再哭老子就一錘子敲死你!”
陳大發擡起鐵錘,惡狠狠的盯着白小白,白小白立刻收聲閉嘴,下意識往陳梅身後閃躲,反觀陳梅側身挪開身位,隨後又嘆了一口氣,把頭歪到了一邊。
此刻的陳大發在經過與喪屍的搏殺後,身上帶着濃濃煞氣,怒目掃過,那些還在嚶嚶哭泣的女人,立刻憋了回去。
見衆人都被他的王霸之勢所震懾,陳大發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滿臉賤笑的衝着趙秀兒直挑眉毛,趙秀兒有感,先是白了陳大發一眼,然後又瞄一眼陳大發的下身,嫌棄的同時又憋不住笑,笑的時候又趕緊憋住。
陳大發剛抖了威風,內心澎湃,極度自我,突然被趙秀兒瞄的發毛,下意識的低頭一看,才發現遮羞的外套早被喪屍給拽沒了,頓時胯下一涼,急忙夾住雙腿,氣勢瞬間蕩然無存。
陳大發在衆人面前丟了醜,像吃了只蒼蠅似得,嗒焉自喪,隨後找了個牆角,面壁沉默。
而古良則站在門口看着沉默的衆人,也陷入了沉默,但看到其中有個男人的慌張神情時,突然皺緊了眉頭。
古良心思縝密,根據這個男人的神情猜測,對方有可能被喪屍咬了,但沒有確切依據的猜測,只能算是懷疑。
在此之前他通過新聞了解和自身所經歷的事實判斷出,凡是被喪屍咬到或者有血液相互觸接的人,都能被病毒感染,從而喪失理智,變成噬人喪屍。
沉吟過後,古良又等了良久,待門外的喪屍不再攻擊房門時,他開口說話,衆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