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宿舍,隨手關上房門,古良的第一想法就是莫離和鄭軍可能結伴去了廁所,沒多想便倒頭躺在了裡側的睡鋪上。
雖然在前樓的門樓裡睡了一覺,但由於天氣悶熱潮溼和硬地塥身,睡的不踏實,而且還沒有睡夠,而腦震盪,則讓他時不時頭疼頭暈以及噁心,提不起精神,萎靡不振。
躺下以後古良並沒有立刻睡覺,而是用手機設定了一個小時的鬧鐘,才藉着昏沉的勁兒睡了過去。
古良睡的並不實誠,噩夢連連,輾轉反側,鬧鈴剛剛響起,便驚醒了過來。
醒來以後,沒有立刻起身,實則不是古良不願意起,而是大腦一片空白,注意力集中不了,而且反應還很遲鈍,過了五六分鐘才緩過勁兒。
緩過勁兒後古良立刻從牀上彈起身,目光掃視房間,莫離和鄭軍不在,古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着急還好,急切過後腦袋一陣刺痛,同時一股子氣血上涌,便直挺挺向後倒去,也幸虧古良下意識側了一下身體,摔在了牀沿,又跌落在地。
摔倒造成的疼痛讓古良不由自主的哼哼,待疼痛略微減輕,便雙手撐起上半身,側靠睡鋪邊,坐臥喘息,皺眉發愣。
他此時想的不是自身問題,想的是莫離和鄭軍,在發現他留下的信息後,她們一定會耐心等待,直到等他人來爲止,即便一時發現不了,之後總能有概率發現,但她們可能沒發現。
如果是因爲沒發現他留下的信息,到有可能因爲等不急,主動去尋找他了,但目前外面喪屍橫行,出門就存在危險,對於沒有經驗和力量的她們來說,遇上任何一隻喪屍都毫無抵抗之力。
古良自腦海裡快速思考這種可能性,都過了這麼久了,兩人還沒有返回宿舍,答案顯而易見。
雖然確定了可能性,但古良總覺得那裡不對勁,感覺很怪異,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想不出就沒必要再想,當務之急是找到莫離和鄭軍,念及此處古良硬撐起身,拿起了放在睡鋪邊緣的鐵錘,離開了宿舍。
直接奔向西頭女廁,搜尋過後,四下無人,順便解決了必須解決的生理問題,順着旁側樓梯,急行向下。
廠區的面積很大,宿舍樓又在最北,直線距離就有三百米,出事前尋仇主任他是奔着縫機部大樓去的,而宿舍樓區距離縫機部也有二百多米,如果兩人前去尋他,肯定是直接去那裡。
外面有喪屍,危機四伏,古良唯恐她們遭遇不測,加快步伐一路小跑向下,不一會就下到了一樓走廊。
到了走廊裡,古良氣喘吁吁,稍作平復,便向着大門口摸去。
前行時,思安衡危,如果鄭軍和莫離兩人離開了這棟大樓,那麼大門肯定是開着的,但不排除有喪屍遊蕩在門口的可能性。
古良握緊手中鐵錘,提氣聚神,緩步穩進,自西頭走到了中間區域。
貼着牆壁拐角探首外望,大門口空無一影,周圍寂靜無聲。
古良走了出來,停步在門前西側,目光直視發現門鎖未開,仔細端詳,鎖頭有撬動留下的痕跡,但是痕跡不多,根據痕跡的深度來看,撬鎖之人非常用力,鎖頭的棱角都被壓癟。
這很可能是莫離和鄭軍爲了尋他而爲,但前幾日末日爆發,有很多人逃難躲避,也不排除是他人所爲的可能。
但有一點,鎖沒開,就證明兩人並未離開,還在這棟宿舍樓內。
可她們究竟身在何處?
找不到線索,古良有些心急,轉身靠着牆壁低頭沉思,最先想到的就是逐一樓層挨個房間搜尋,如果兩女在某一個房間,很快就能碰面。
經過思考,確定了目的,古良擡頭起身,離開大門口往走廊東頭走去,走的不快,路過宿舍,便停下確認搜索。
很快東側的房間搜尋完畢,折返向西再次搜尋,挨個搜完,無人無影。
一樓搜尋完畢,古良沒有耽擱,直接奔上二樓繼續搜尋,二樓也沒人,但自某一個房間找到了一副膠皮手套和幾副口罩,膠皮手套正好代替衣服拿握鐵錘,帶上口罩防止遭遇喪屍搏鬥賤射的屍血。
拾掇完畢,繼續向上,從三樓一直搜尋至六樓,越搜古良心裡疑惑越深,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看到,期間倒是遇見有幾個房間有喪屍的存在,但聽聲音辨別,最少的也有三隻,古良想進入查看,但衡量利弊,不敢冒失。
由於平時幾乎不鍛鍊,樓上樓下來回奔走,古良的體力逐漸不支,除此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末日爆發後的這幾天沒少奔走跑動,小腿疼完大腿疼,而且穿的鞋還是小碼,腳疼腿疼痠麻難忍。
身體吃不消,古良就停下坐在樓梯臺階上休息,由於腦震盪反應還是有些遲鈍,而且只要集中精力想問題腦袋就跟針扎似的疼痛,但疼也要想,想的是莫離和鄭軍究竟還在不在這棟宿舍樓裡。
實則想這個問題純粹是浪費腦力,不僅找不到答案,更容易產生負面情緒,古良一度升起莫離和鄭軍可能變成了他搜尋過的某一個房間裡的喪屍。
有了這個念頭便揮之不去,但可以轉移,古良想到七樓和八樓還沒搜尋,便離開臺階,左手扶欄,繼續上行。
七樓搜完,四下無人,古良的心情便低落一些,直到八樓搜尋完畢,古良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整棟樓除了有喪屍存在,竟然空無一人。
但轉瞬之間,古良想到他下樓搜尋的時間內莫離和鄭軍有可能重新回到宿舍,因爲他是直接去的一樓,不排除兩人自上部樓層房間返回宿舍,心念至此,古良快速走向鄭軍宿舍。
雖然直覺告訴古良,這種機率很小,但內心深處仍然懷着一絲幻想,希望打開宿舍門就能看見莫離和鄭軍,也希望她們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開門前滿懷期待,可開門後房間裡的窗簾依舊掩遮和清冷的陳設令他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