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可是一個正經老實文靜的小女孩!
不能這樣!
這樣是不對的!
但是她都正經二十三年了,偶爾不正經一下,也是她積德行善二十三年應得的吧?
陳西西眯着眼,通過手指間的縫隙透過磨砂玻璃門看到裡面,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一顆顆解開黑色襯衫鈕釦。
就在男人解到最後一顆鈕釦的關鍵時刻,忽然停止動作,轉過頭對上門外人的視線。
陳西西立刻把手指縫閉緊,大喊道:“我沒看!”
第一次幹這種事,有點心虛。
喊完她又有點懊悔,是不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人家問她看沒看了嗎?
沒問。
所以她現在跟不打自招有什麼區別?
果然她這種正經人只能做正經事,小心思一點都藏不住。
周謹元隔着玻璃門,聽見她焦急的狡辯聲,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
隨後,他將襯衫釦子又一顆一顆扣回去,直接扣到最上面一顆。
他邁開長腿,打開浴室門,懶懶靠在門框邊上,看着面前捂着眼睛的女人,嘴角邊挑着笑:“很想看?”
陳西西白皙的脖頸緩緩暈染開一抹可疑的紅暈,因爲她感覺周謹元的聲音似乎離她很近。
她再次將手指緩緩打開一條縫隙,眼前的場景一點點清晰。
想象中的八塊腹肌人魚線並沒有如願出現在她視線內,因爲……她看到周謹元把襯衫釦子扣的嚴絲合縫,甚至把鈕釦扣到了領口那顆。
要知道周謹元來的時候,襯衫鈕釦還沒扣到那裡呢,明明只扣到了第二顆。
好傢伙,她男朋友這是防着她呢!
什麼也別說了,感情淡了。
陳西西把手拿了下來,立即轉過頭:“我纔不想看!”
周謹元看着陳西西的後腦勺彷彿都在寫着‘我有脾氣了’幾個大字,他不禁失笑,隨即說道:“轉正就可以隨便看。”
陳西西微怔,喲呵,還有保留節目?
然後周謹元的聲音再次響起:“便宜都讓你佔夠,最後你要是不給我轉正怎麼辦?”
陳西西眉稍微挑,終於明白周謹元什麼意思了。
他這是誘惑她趕緊給他轉正呢!
但她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被誘惑的人!
陳西西背對他,一副正經人的樣子,正經說道:“你快洗,我不看你,等下我洗的時候,你也要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然我直接拉黑開除,永不錄用!”
周謹元的聲音裡帶着抹淺淡的笑意:“好。”
陳西西將衣服外套脫掉,掛在衣櫃裡,躺到柔軟的豪華大牀上刷手機。
她剛解鎖屏幕,就接到鄭何的電話。
鄭何笑的特別狗腿:“西西啊,聽說你自己出來單幹了?我想……”
陳西西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道:“不,你不想。”
鄭何笑容頓時僵住:“我還沒說我想幹什麼呢!”
“你想幹什麼都不行。”
鄭何這個時候跟她討論她出來單幹的事,無非就想跟她合作,或是到她這裡工作。
爲了她公司的前途,她是不可能讓鄭何這根攪屎棍進公司,把她的公司搞的烏煙瘴氣。
“……”鄭何咬了咬牙:“卸磨殺驢?我們不是一條賊船的人嗎!”
鄭何這個臭不要臉的還賴上她了。
陳西西微微勾脣:“我只是幫你脫離苦海而已,不過你要是真的就業困難,我可以再給你介紹一份更好的工作。”
“更好的工作?哪裡?”
“去海勝集團,找徐年英,你應該能從他那裡賺到一筆大錢。”
鄭何眉頭緊皺:“徐年英?我都得罪他了,他能讓我賺大錢?”
“不管你怎麼得罪過他,你就跟他說,你跟我關係好,這筆大錢,他一定會讓你賺。”
鄭何震驚:“靠!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麼有面子?!”
陳西西笑了:“那必須的,你快去吧。”
他們家的事頂多讓徐家損失一筆,但徹底搞垮海勝集團還不夠。
三隻兩斤澳龍是白家的人,白家現在和徐家關係緊張,鄭何和澳龍關係也緊張,只要鄭何在在中間再攪一攪渾水,徹底擊垮徐家就指日可待。
因爲她聽周謹元說,白家手裡有很多徐家的把柄。
若是周謹元去跟白家交易這些把柄,肯定要拿些好處出去。
後來她想了想,其實不用讓周謹元破費,派鄭何一人出戰即可。
要相信鄭何攪渾水的能力!
掛斷電話,陳西西躺在牀上刷手機。
順便把韓千宜那部電影的復工時間定下。
沒多久,她餘光就瞥到一抹高大的身影。
她轉頭看了過去。
周謹元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帶子系的隨意,領口大敞着。
額前的黑色短髮沒擦乾,凌亂的髮梢隱約有水滴滑下,從鎖骨蔓延至線條流暢的腹肌。
這就是傳說中的純浴風?
陳西西眼睛亮了亮。
加分加分,這個必須加分!
爲了顯得她很正經,她立即起身去浴室洗澡。
再多留一會兒,她的臉估計就紅透了。
洗完澡出來,陳西西就見周謹元坐在辦公桌那裡處理工作。
陳西西鑽進被窩裡,只露出一個腦袋看向周謹元,“你不睡嗎?”
周謹元擡頭看她一眼,隨後起身走到牀頭,將牀頭燈關掉:“你先睡。”
此時房間內只有牀尾處的辦公桌亮着一盞燈,微弱的光線散在房間其餘的角落。
陳西西看着男人深邃的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下,似乎變得有幾分柔和。
加上兩人現在的處境,她不知怎麼忽然覺得房間的溫度好像在不斷上升。
她將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雙眼睛,小聲說:“那……晚安。”
陳西西的話音剛落,站在牀邊的男人忽地彎下身,將她眼前微弱的光線全都遮擋住,她眼前的世界,好像突然就剩下週謹元一個人。
周謹元單手撐着牀沿,伸出另一隻手在她的頭頂輕輕揉了揉:“晚安,女朋友。”
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溫柔,徐徐傳入她的耳畔。
她還能感覺他的眉眼間都是溫柔的笑意。
揉發的動作好像把她當小孩子一樣,可是‘女朋友’三個字,又讓她覺得帶了些調情勾人的意味。
她的心臟突然跳的好快。
陳西西看着他,有些緊張地說:“你能不能先、先起來一下?”
周謹元見她神情似乎有一絲不對勁,語氣中透着關心:“怎麼了?”
陳西西捂着胸口的位置,感受着心臟劇烈跳動的頻率,艱難地開口:“我感覺我好像得心臟病了。”
“……”
周謹元微微一笑:“你要不要把被子拿下來試試?”
陳西西一把將被子扯下來,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說:“確實好多了,謝謝。”
雖然已經快入冬,但酒店內的溫度很高,剛纔她把被子捂的太嚴實,又把口鼻全都蓋住,不悶的心跳加快纔怪。
怪不得她剛纔感覺那麼熱呢!
她還以爲她要墜入愛河了,原來是被子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