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個酒樓還有哪個酒樓?京城裡只有他們家菜系換的最快,而且也最好吃。”
那人醉醺醺的道:“現在來來往往的客人超級多,這不,這三更半夜的人家酒樓都還未打烊呢。哦對了,聽說皇親國戚甚至是外面的人白天的時候都過來吃了。”
另外一個也連忙出聲說道:“對對,今天還聽到有人說這一次神醫大賽招待的餐食,可能就要從這個酒樓裡面出。”
另外那個人諷刺的說了句:“皇帝可真是會算計,每一分每一毫都在自己家身上呢!”
林城手下也有不少酒樓,他怎麼沒有聽說過神醫大賽招待的飲食要從這上面來出呢。
否則,他就應該努努力拿下這個大餅。
但身邊有個歷寒辰的人,林成便故作義憤填膺的道:“你們這兩個醉漢又是在哪裡道聽途說到的這些消息,就連皇帝的想法都敢猜測,真是不要命了!”
那醉醺醺的倆人見林成無緣無故罵他們,便也來氣了:“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呢?剛剛可是你過來找我們詢問問題的,現在倒是說起我們來了,你這個人真是不識好歹,走,咱們不搭理他!”
“對,真是不識好歹!”
那兩個醉漢相互攙扶着就向着遠處去了,完全不再理會身後的人。
而林城站在原地,有些懊惱自己今日遭遇的這些事。
他就應該早早的讓林千柔在家裡待着,別出去亂走。
現在可是好了,人進了大牢了。
他這邊家裡面有四個人都進了大牢去了,名聲肯定不好,皇帝斟酌也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到他頭上了,飯館的好處他算是拿不到了。
近衛見林成一片愁色,以爲他是擔心林千柔,便出聲安慰他: “看得出來,丞相大人肯定是很擔心二小姐了,現在我們就帶人分頭去尋找吧,務必在今晚將二小姐找回來。”
林成口頭上說着感謝的話,心裡實則恨不得把林千柔給打一頓。
“謝謝大人,只不過我那女兒太不懂事了,一個姑娘家家的,大晚上的還到處亂跑,如果找到她,我一定好好教訓她一番。”
近衛卻不以爲意:“我覺得呀,二小姐回來,您就有什麼事情跟她坐下好好商量,沒必要將局面鬧僵的!”
林城當然也不希望將局面鬧僵,只可惜那丫頭實在是太任性了,竟然敢違逆他的意思。
他沒有給對方點苦頭嚐嚐,那都是看在對方在太子那邊還算是有些作用。
林成突然想到剛剛在與歷寒辰交談的時候,他貌似聞到了一股脂水粉味兒,肯定還有其他的女人在馬車裡。
又想到歷寒辰下馬車的時刻他掀開車簾並未完全的掀開,所以馬車內絕對有個女人。
想到這,林成微嘆息,沒成想有朝一日,京城才女林千柔竟然變的這麼一文不值。
她之前在太子面前有多風光,現在就變得有多麼的不重要,否則這時候太子肯定會急匆匆的趕過來幫忙一起找人。
而不是隻是派一個屬下來忽悠他。
他不着痕跡的看眼身邊的近衛,語氣無奈的道:“其實老臣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自己的女兒,老臣哪裡真的會責罵她。“
近衛拍了拍林成的肩:“丞相的心情我能理解,女兒不見了,做父親的,肯定是急的火燒眉毛的。”
林成嘆了口氣:“哎,真希望今天就可以把這丫頭找回來,否則我這做父親的心裡真是有塊石頭落不下!”
“但是這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來往的人也多,要找一個人何談那麼容易啊?”
“最主要的是咱們能夠找到的人手也少,不可能掘地三尺挨家挨戶去問,他們轉移人也應該會很快的!”
林城把所有的想法都說出來了,近衛也一樣皺着眉頭,忽然間就眼前一亮,彷彿想到了辦法。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找京城裡面負責巡查的官員幫忙一起尋找,這官府的人都幫忙了,那些人難不成還能頂風作案?!”
林成聞言卻一臉的難色:“可是我今日都已經換了便服,完全沒有官威,就這樣去,說不定人家都不認識我,畢竟下面的小官差小官吏根本不認識我們這些人啊!”
“丞相大人不必擔心,我們太子府上有自己行事的令牌,我拿着這東西去官府找那些人幫忙!您只管等着你家二小姐回家便是。”
林成面上感動的點頭:“那就謝謝大人了!”
近衛笑了笑:“這麼晚了,丞相先回去,在家中等待消息,我現在去官府那邊。”
林城心裡得意,但是面上還是感激的點了點頭,“好好好,聽大人的。”
那近衛便轉身去官府那邊,林成見近衛沒走遠,便故作一步三回頭的看着對方離開,一副很擔心對方的模樣。
“老爺,你說太子那邊的人真的能夠把二小姐平安穩妥的帶回來嗎?”
見那近衛已經徹底的走遠了,身邊的家丁便開口詢問了起來。
林成毫不在意的道:“不管帶不帶回來,他們的人竟然出頭了,官府那邊就會忌憚一點,畢竟千柔和太子的關係也算是衆人皆知的。”
“我們只管回去好好睡一覺,等待着第二天的消息就是了。”
林城打了個哈欠,笑呵呵的朝自己的林家走去了。
夜已過半,家家戶戶燈火已滅。
王府周圍鄰居甚少,此刻獨顯得孤寂寥若。
從高牆往裡看,些許能見着庭院裡一簇一簇的金光在那微微閃着光。
可等時辰過去了,又像是新舊更替了一般,金光漸弱了下去。
一直在書房裡未離開的歷景淵總算感覺到一絲睏意了,便準備回臥房去休息,然而剛來到書房門口,一個黑影閃身到他眼前。
那人恭敬的在男人面前俯首:“主上,太子派了他的近衛幫林成,而那個近衛此刻已經前去官府打探林千柔的消息。”
聞言,男人深不可測的潭眸微眯了眯,片刻,清冷的嗓音緩緩吐出話語:“嗯,不必再盯着他們,去休息吧!”
“是!”
黑衣人離開後,歷景淵望了眼上方的明月。
腦海裡那股想見某人的因子又活躍了起來,於是在夜色之下他來到了某個小女人的房間門口。
歷景淵在門口頓了片刻,最終擡手輕輕的將門推開。
一眼就能看到牀榻上睡的很是香甜的小女人。
望着小女人的睡顏,男人那雙闃黑色的的眸子像是鎖定了獵物般,而後再慢慢的、慢慢的濃縮了起來,就像是在變換不同顏色般,最後閃爍着微不可見的一束光芒。
雖然這一束光芒看上去比平時淡化了一些,但卻非常的耀眼,從側面觀察,就像上方的明月般,光澤而明亮。
半晌,歷景淵按動輪椅來到小女人的牀榻邊。
靠近才發現小女人的眉心是微微蹙着的。
歷景淵擡手想細細捋平對方蹙着的眉心,可對方蹙着的眉心卻在此刻逐漸的舒展開來。
見狀,男人嘴邊輕輕揚起一抹弧度,雙脣輕啓:“是因爲我的到來麼?”
他的聲音從上往下傳來,慢慢的融進熟睡的小女人耳中。
最後淡淡的話語消散在空氣中。
歷景淵微微俯身,在小女人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隨後按動輪椅轉身。
不聲既來,他一身漆黑,像是拂去了一片黑暗的侵襲,又像是溶在豁口的黑暗之中,最後漸漸的淹沒了人形。
牀榻上的小女人眼皮輕輕動了動,片刻雙眸惺忪的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