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雷交加的驚天之戰就此落幕,隨着森林中火雷四起秦宇踏着火焰騰空而起,也就宣佈了在這一戰中最後還是雷更勝一籌。而且雖然是出其不意,可是看他那輕鬆秒殺十階獸王氣定神閒的樣子,足可見這一戰他是遊刃有餘。
等秦宇兩個人再回到無面山的時候那塔歐已經不見了蹤影,這個傢伙擅長隱匿,所以一旦被他遁去便再無跡可尋查無可查。而秦宇也沒有去管那墜落森林的風迪,他不僅沒有馬上離開,反而還來到了無面山前。
“二位莫非還要開罪我無面山不成?”遮目光微凝。
“聖主多慮了,我看聖主懷抱鏡子,不知聖主否長於御鏡?”秦宇問道。
“主人說得不錯,遮境主的鏡之魔法神秘莫非,據說就算是聖王都不敢踏入他的天光雲影的鏡像之中。”米諾斯隨即附和立刻化身舔狗。
“雷蘭領主太擡舉我了,我不過是一個末流聖主罷了。並非我不肯留二位,只不過二位今天所做之事有違聖王之命,所以精靈族有句話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望二位理解。”遮說道。
“既然如此我二人也不打擾了,今日旁觀之情我等感激不盡,若是以後遮聖主有什麼事可派人到毒精靈區尼洱城來找我,我的名字叫秦宇,我會在那裡停留一段時間。”
秦宇說道,今日對方沒有出手就已經是給了天大的人情了,否則結果就算自己沒有躺下,恐怕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在這裡氣定神閒地說話。
“等等~”
在兩人轉身離去之際,遮叫住了他們。
“聖主有何指教?”秦宇回身問道。
“這是一門御鏡的入門之法,是我從偶然間得到的,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遮給了秦宇一本看起來很是古老的書,看起來他的御鏡之法也是從這裡面學來的。
“遮聖主如此慷慨我也不能小氣,我便代主人回禮,這也是我偶爾得到的一卷鏡術魔法,就請聖主收下。”米諾斯取出一卷卷軸,這時候秦宇才發下在他胸口的那顆翠綠寶石是一塊儲物室。和虛辰相比,這個僕人可真是應有盡有的畢業大號,比秦宇自己裝備都好。
“多謝聖主饋贈,那麼我二人便告辭了!”
秦宇拱手之後離去,他這個禮數讓遮都是一愣,他也學了學秦宇的方法拱手,只不過兩個人已經遠去了。
秦宇兩人取道回去的方向一路直去,一直到晚上他們才停下來,在米諾斯的指引下兩人在一處隱秘的山洞暫歇。確定安全之後秦宇將機甲取出,進入裡面恢復恢復消耗的意識,這一天他可都是強撐到現在的,他的意識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輕鬆。
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次芯體使用,讓他真切的感覺到了世界法則的壓迫,在他開啓濾鏡的一瞬間彷彿整個天地都不容於自己,身體就像被四面八方的空氣牆擠壓一樣難受,同時根本動彈不得。倘若不是自己的意識提早已經進入了無形不受束縛的階段,這次恐怕他就什麼也施展不出來了。
只不過如今的意識完全是前有古人後無來者的未知狀態,所以在機甲的駕駛艙裡他將一切數據都記錄下來,等着回去問問艾莉問問千依。在他意識緩慢恢復的時候,手臂上的龍狼自己浮出,它張開嘴巴吸氣,那紫色碎片吸入了它的口中。
緊接着紫色的氣息升騰,秦宇進入了冥想狀態,這團紫霧就是他的精神畫面。旁邊的米諾斯驚呆了,沒有魘陣卻進入了冥想,就算是神官也做不到。在這畫面裡有一隻醜陋無比的魘,這魔魘他在外面看着都覺得滲人,唯一熟悉的東西是盤踞在魘上的那條龍軀狼頭的東西。
秦宇的感受又有不同,此刻他的意識正虛弱,意識畫面之中出現了一頭頭的豬頭牛身的魔魘,與上一次相比,這次他這個醜陋的意識比之前膨脹了一些,這算是變強了還是變弱了秦宇也不知道。因爲在他的感覺裡自己的意識什麼也做不成卻又好像什麼都能做成,無法判斷強弱。
這些豬頭牛身怪朝自己衝將過來,到現在秦宇也無法適應這身體要怎麼控制,要手沒有手要腳沒有腳,讓跑跑不動想打打不起來。兩三頭豬牛怪撞入自己的意識裡,瞬間秦宇便感覺自己的意識有些萎靡慵懶,那潛在意識裡的豬頭向外伸出了幾分。
而帶個他無比固執感的那牛頭也更加膨脹,一頭頭怪物還在融入意識,這豬和牛整個腦袋都伸出來了,接着脖頸和身體也在逐漸伸出,秦宇感覺自己整個意識都在撕裂在膨脹。各種不同的情緒感情在內心裡激盪,讓他感覺紛繁雜亂心煩意亂。
身上的刀啊劍啊這些東西全都在躁動,又是怯弱害怕又是勇氣十足一往無前,秦宇自認爲自己的自制力算是很好很好的了,對情緒的掌控不說隨心所欲卻也不會被情緒所左右控制。但是現在他的心裡各種情感充斥讓他快要發瘋。
就在意識裡那些東西撕扯讓他的心快要四分五裂的時候,含着那碎片的龍狼雙眼發出攝人的幽光,在這光芒之下那些豬牛怪全都不敢靠近,躁動不安的各種情緒也隨之平復下來。虛弱的意識不僅沒得到半點恢復,反而比之前更加不堪。
秦宇想要收回意識,卻發現在這龍狼緊緊地纏繞之下他的意識竟然無法自主收回,而這幽光正在逐漸暗淡,那些豬牛怪物越來越多了,雖然體積都很小,像是老鼠一般大小,但是已經堆積如山了。一旦這光芒散去,自己的意識肯定瞬間崩潰。
強大的心理壓力使得秦宇的心臟負荷,急速跳動的心讓他又一次感覺到了這個自己的心魘和自己的心一樣跳動的頻率。那狼目的光芒逐漸消失,那些情緒再次躁動起來,雖然還和以前一樣心煩意亂,可是在這雜亂之中有一樣東西是一樣不變的,那就是跳動的心率。
在這心率之下他發現他能夠感覺到每一種情緒在心裡的源頭,雖然不敢說能夠掌控它們,可是卻能順着它們的脈絡去感受。那光芒暗淡無比,秦宇能夠感覺到那些豬頭都快蹭到自己的心魘了,更大的強壓灌輸下來,秦宇已經無法去全部適應和感知這些情緒了。
秦宇只能選在其中一種,既然這龍狼是刀魘的魘,那麼他就選擇代表着一往無前果敢決斷的刀。僅剩下的這點意識全都鋪在着刀的情緒感知上,這種感覺就像是斷掉的手臂在一點點續接,知覺在一點點恢復那樣。
深深地插在心魘裡的刀不斷震盪,秦宇以心爲媒介感應自己的情緒,那龍狼的目光終究是散去,可是那長刀卻還是有一點嵌在泥沼一樣的心魘裡無法拔出。直到光芒徹底消失,那堆積如山的豬牛怪一擁而上。
這些怪物還沒有撲倒身上,那慵懶倦怠的氣息便先壓了過來,壓得他的心臟都停止跳動,他發現了這豬牛怪也是情緒所生,是心魘的一種。而且牛的固執配上豬頭的倦怠反而更增強了它的惰性。
心臟停止跳動,一切陷入了靜止沉頓狀態,他感覺不到任何其他繁雜的情緒,在一片漆黑之中那一束指引自己的光就是那一往無前的長刀。此時此刻他全然不顧撲過來的怪物,也不管接下來是生是死,更不管什麼害怕什麼怯弱,他在心裡張開了手極盡全力去觸碰那黑暗中的光,在這一刻一往無前的心和那刀所代表的情緒完完全全重合在一起。
外面的米諾斯看得有些心驚,作爲主從契約的僕從,在主人生死關頭他也能夠有所感應,雖然他不知道這醜陋的怪物與自己的主人有什麼樣的聯繫,但是他卻隱隱能感覺到它和主人的安危和自己的性命都息息相關。
在那一隻只豬牛怪將醜陋的怪物魘魔時,他幾乎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在這一瞬間也停止,死亡正在慢慢走來。不過就在下一刻,一束銀色的光芒劃破死亡的黑暗,那數不清的豬牛怪瞬間被切開。
一把長刀從那心魘的泥沼之中抽出,在沒有任何接觸的情況下這長刀在精神力畫面中狂舞,龍狼也纏繞在刀身之上,一往無前的心使得長刀無往不利銳不可當。而那些被切開的豬牛怪身體裡溢出一縷縷的紫氣全數都被收入了刀中。
隨着這刀芒的綻放,秦宇的心中再無其他,所以一切的情緒都無法再影響他,隨着自己的刀收集的紫氣越來越多,其他的情緒都平復下來。雖然他的意識還是沒有恢復,但奇怪的是意識好像拉長了,應該說是開枝了。
之前雪兄說自己的意識在無形方向萌芽了,而現在就是開枝了,心神意識還是虛弱,但這勇敢的心緒只要涌起他便感覺自己的意識擁有無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