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布斯?他來做什麼!”森熙眉頭一皺,難不成這個人還要跑來炫耀一番。
“少主,他似乎~是來找秦先生的!”奇落說道。
“找秦宇?”亞靈娜神色微凝,她也覺得對方是來找茬的。
“海國行政中心可不是他想見誰就見誰的,先生稍待,我出去看看。”波塞拉斯說道。
“一起去吧,既然是來找我的,那就去看看他到底能有什麼藉口來找茬。”秦宇說道,正如波塞拉斯所說,這兒不是什麼公共場所,要找麻煩也要有個好藉口。
盧布斯帶着幾個導師一同在招待室等着,當看到波塞拉斯進來的時候他們正準備起身打招呼,隨後就看到秦宇等人也走了進來。但是還沒等他說什麼,火隕兒他們一堆人也進來了,他眼睛都直了,因爲他們都是助理導師,而且是從總院直接派下來實習的。
“盧布斯主任,您不在學校怎麼有空到行政中心來,還有幾位導師也是,什麼風把你們都吹來了。雖然亡靈系學生比較少,但是亡靈系靈的修煉方法也需要儘快整理,幾位難道這麼閒嗎?”波塞拉斯說道,左右兩邊沙發秦宇他們坐了兩排。
“亡靈系的事不勞少主操心,到時候自然會完成指定的文件備案。今天我們來其實是找這位秦先生有些事。”盧布斯說道,鴻墨並沒有跟着他們一起來。
“不知盧布斯大師有何指教?”秦宇看了他一眼。
“指教不敢當,秦先生也知道,亡靈系的東西無論是靈武,靈飾還是靈契都極其稀少,在這稀缺的資源中品階稍高質量不錯的更是萬中無一,即便學院已經傾注大量資源全海懸賞,但還是有些供不應求,特別是現在學院又添一位天才。”盧布斯說道。衆人微微擰眉,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亞靈娜他們卻目光微凝,因爲他們已經猜到了。
“所以~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秦宇問道。
“聽墨兒說天下商會的裂謖先生曾經給過先生一卷靈契,名叫死之亡靈默克爾尤頓,不知可有此事~”盧布斯說道。
“有又如何?”秦宇抱着手臂淡淡地說。
“先生與墨兒也算是師徒一場,他的天賦先生自然清楚,想必也不想他被埋沒吧,這卷靈契沒有人比他更適合,相反他留在先生手中也沒有什麼作用,希望先生能夠割愛~”盧布斯滿面笑容。
“憑什麼!那是裂先生給秦宇的,我們沒有義務一定要給誰吧。這個忘恩負義的人,忘了是誰幫他走出過去陰影的,要不是秦宇他能來到這裡?還敢讓你們來要東西,他有本事就自己來要!”秦宇正要說話,旁邊的亞靈娜便先抱不平,如果說之前他們會覺得秦宇做得有些決絕,沒有給鴻墨選擇的時間,那麼現在她對鴻墨便是好感全無,他居然還有臉讓人來要那捲靈契。
“亞靈娜小姐未免太激動了,我們也並未要求秦先生無償奉送,有什麼條件儘管提,爲了學生我相信學院這邊不會吝惜一點資源。”盧布斯說道。
“不好意思,不賣!”亞靈娜就扯着秦宇的手臂,不准他把東西給出去。秦宇也是無奈,她把自己想得也太無私了,這要是給出去那不等於餵了白眼狼。他是真沒想到鴻墨會這樣,按照自己對他的瞭解,他要是這麼有心機的話早就能看穿整件事情,肯定當面就要了。
“秦先生覺得呢?學校的條件可是非常豐厚的。”盧布斯說道,他彷彿是吃準了秦宇,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錯覺。
“想要靈契可以,讓他來找我拿吧,既然你都說了師徒一場,見面拿個東西總是合理的吧。”秦宇說道。
“希望你可以再考慮考慮,墨兒還是很尊敬你的。”盧布斯站了起來,臉上的微笑也不見了。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奇落又一次來到,看他的臉色這次似乎是真出了什麼事。
“怎麼了奇落?”波塞拉斯問道。
“少主,外面引起了一場騷動,有個人從海灣一路往這裡過來,三步一叩九步一跪,幾乎所有人都去圍觀,造成了海灣的擁堵。”奇落說道。
“衛兵呢?都是吃素的嗎?”波塞拉斯微微皺眉,一個人在行政中心能造成海灣擁堵,這種事還來稟報,直接派出衛兵驅除就行了。
“額,回少主,雖然造成了擁堵,但是沒有任何人投訴,也沒有造成混亂,所有人都被他所感讓出了一條路站在一旁跟隨,一路護送他往這邊來。”奇落也很無奈,海國衛兵是要在造成混亂的時候才能出動,或者說有人投訴也可以出兵,但目前是什麼也沒有。
“你是說他三叩九跪從海灣過來,從海灣到這裡直線距離也有千米吧,還有很長一段階梯和石子路。”波塞拉斯說道。
“是啊,正因爲這樣所以很多人都被他所感動,外面還下着大雨,而且他還是個孩子,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奇落說道。
“還有這樣的事,我們出去看看~”希西說道。
“孩子?”
或許是這些天都和孩子相處,所以亞靈娜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鴻墨,不過人家都讓自己的新老師上門要東西了,又怎麼可能到這裡來。
“那就都出去看看吧,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波塞拉斯也有些感興趣了,什麼事能讓一個孩子從港灣一路叩拜過來,行政中心又不是什麼虔誠的信仰之地,更沒有什麼信徒。
衆人直接離開,把盧布斯等人就晾在了一邊,後者臉色陰沉地看着秦宇出門,隨後也只能拂袖離開,靈契的事準備後面再算賬。大家一同來到行政中心的樓頂,雖然雨勢連綿,但還是能看到在海灣那邊正在靠攏過來的人羣。行政中心是處在相對較平的地方,在它前面是個小丘,而小丘兩側是高山,再往後纔是海灣。從海灣那邊過來首先要上階梯,然後下小丘,最後是一段石子路來到大廣場,然後纔是行政中心,其他的國家機構都在左右兩側或者後面。
大家登上屋頂的時候正好一個人影走上前面的小丘,看那身影的確是個孩子,只不過距離遙遠又下大雨,着實看不清楚那個人是誰。他上來的路是人行道,左右兩側是車道,不過現在上面沒有車,全都是人。而那人行道上只有他一個人。也就像奇落所說,他的確是一路叩拜而來,現在登上小丘之後他便朝着行政中心重重一跪,然後磕了三個頭再次起身。
或許是因爲一路這樣過來有些體力不支,又或許是雨勢太大,當他磕完頭準備往下走的時候腳下一滑直接一路滾了下來。
“秦宇,這身型好像是~”森熙看到那滾落下來的人,不管從穿着還是身型都與鴻墨相似,就算在雨中也能看到他是紅色的皮膚。
“秦宇哥哥~是鴻墨!”鹿鈴的靈釋放出來,通過感知她能清楚知道摔下來的人。
“靈娜,這難道就是那個孩子?”雷莉姿看着那從艱難爬起來的身影說,接下來盧布斯等人一個個急切上前要扶他的身影也印證了鹿鈴的感知。
“難道是盧布斯他們要不到靈契所以他親自來要?所以爲了不落人口舌只有用這個苦肉計了。”森熙說道。
“看盧布斯他們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這其中會否有什麼誤會。”波塞拉斯說道。
“不會有什麼誤會的,如果他不提靈契的事盧布斯他們不可能知道。”亞靈娜搖頭說。
“就這樣不管嗎?我們還是去問問吧。”鹿鈴有些心軟,她從意識感知裡能知道現在鴻墨的膝蓋和額頭都已經磕破了,紅色的鮮血直流,只是因爲他的皮膚是紅色,又是在大雨之中,所以纔沒有那麼明顯。
“以他的心性想不出這樣的主意,別管就行了。”秦宇說着便轉身下樓。
“我們還是去問問他到底想做什麼吧。”森熙說道,與其在這裡猜測,不如直接去問。
從地上爬起來的鴻墨拒絕了盧布斯等人的攙扶,對於他們的話他也都當做沒聽到,盧布斯他們也以爲他這麼做是爲了拿到那份靈契。又走出了九步,他現在已經是亦步亦趨,但是他依然站直了身體重重地跪下去,現在地面已經是石子路了,小小的膝蓋磕在上面,感覺骨骼都要磕碎裂開。隨後他長長一拜然後重重磕頭,雨水沖刷這血液一同留下,他的臉上嘴角也狠狠抽動了幾下。
饒是如此他的眼神依舊堅定,目光始終注視這前方看起來不遠的行政中心大樓,隨後再一次咬牙起身。就在這時,一把雨傘遮住了大雨,鹿鈴他們來到面前。此刻鴻墨臉色蒼白虛弱無比,他既不是靈脩也不是大人,別看只是直線一千米,這一千米可是翻山越嶺,而且還是一路跪拜。
“亞靈娜阿姨,鹿鈴阿姨,還有~森熙叔叔~”看到三人的到來,鴻墨對着他們微微一笑,這一笑之下身體稍微放鬆,整個人就朝後倒去。
“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就爲了那捲靈契?”亞靈娜也有些不忍,一隻手穩住他,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別有居心有什麼城府。鴻墨用力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些,然後再次起身,越過三人一個人朝前走去。
“我想~再見老師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