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靈娜和三鶩步入了輪迴之門,根據海神的記述,藍色的門進去之後是一片廣袤無垠但卻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生機的大地,他在裡面足足呆了上千年纔出來。當兩個人慢慢消失在輪迴之門中時,視線之中也同時出現了他們的輪迴之路。
“這裡是…..地獄路??”
三鶩看着眼前熟悉無比的路,那乾枯的河牀,稀薄的氣息,一寸一步都是地獄路的開端。
“這就是所謂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輪迴嗎?可是爲什麼我們會進到同一條路。”亞靈娜倒是沒有三鶩這麼波瀾,對她來說她的目標是那登天之路,這裡只是地獄之下,還沒到地面。
“說不定只是一樣的道路,其他東西未必相同,小姐,我們上前去看看。”三鶩說完就自己飛上前去,亞靈娜也跟着上前,兩個人第一時間就來到纔剛剛被抹滅的銀妖洞府,如果它不在了就說明這裡是真實世界,如果它還在那就是幻境。
而結果就是銀妖還在,不光它在,在過不到一會兒,兩人還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走了過來,然後和銀妖對話。不管從氣息還是任何地方,那兩個人都和他們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看不到現在的自己兩人。
“這就是輪迴嗎?”秦宇有些好奇。
“你上哪去了,一年多沒跟我說話~”亞靈娜幽怨的聲音響起。
“沒辦法,去做了件危險的事,疏通了一下莫比烏斯通道,一個不小心會把整個第一區弄不見,所以我哪敢分神。”秦宇說道。
“這麼威脅,那爲什麼不告訴我!”她沉聲說。
“額,習慣了,習慣了。以後先告訴你。”秦宇說道,這是句實話,的確是習慣了,或者是完全是下意識地一個人面對危險。
“剛剛你說這是輪迴,難道芯體世界也講這種玄幻的東西?”亞靈娜問道。
“輪迴只是不理解的人對它的稱呼罷了,實際上就是一個時間循環結構。人造輪迴就是把一段時間裡存儲的時量畫面截出來放入循環結構,而如果是法則輪迴就比較難辦了,是這片天地的時間迴流系統,要走出去的話要好好研究研究。”秦宇說道,現在這些信息他都能張口就來了,以前的話有事就舒雨。
“行,那你繼續研究,我也繼續練習,就看看我們能在這裡面走多久~”亞靈娜說道,對於時間她是半點不敏感,相反她缺的就是時間。若是現在就去到熔核煉獄還真未必能站得住腳,所以難得這裡是過去,不影響現實,而且他也在身邊,那她就更沒有顧慮了。
花了三年時間,亞靈娜和三鶩重走了一遍地獄路,雖然從廣義時間上定論,他們是在過去時間的時量裡,並不影響現在時間和未來時間,但從狹義來說針對他們自身,他們的確又花了三年時間。現在又面臨第二次抉擇了,兩個人看着過去的兩個自己不如藍色通道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小姐,現在我們~該怎麼選。”三鶩看向亞靈娜。
“現在是在過去,做出一樣的選擇就是無限循環原地轉圈。如果選擇不同的話就會出現不同分支無限纏繞下去,最終形成一團亂麻。到時候想剪剪不斷,要理也理不清。所以繼續藍色,一直藍色~”亞靈娜沒有猶豫,那個有可能是正確答案的紅色擺在旁邊她都不帶考慮的,果然下一刻又回到了地獄路開端。
“小姐,我們還走嗎?”這是第二次回到這個入口,三鶩問道。
“走~”亞靈娜的回答很肯定,兩個人跟着過去的兩個人再一次往前。
三年之後,他們再次回來,三鶩又問:“小姐,我們還繼續嗎?”
“繼續~”
又過去三年。
“小姐,你不會覺得枯燥無聊嗎?”
“不會,無論我們走還是不走,時間都會前行。”
……
“小姐,我們還能出去嗎?”
“一定可以~”
……
“小姐,爲什麼您這麼肯定我們能走出去~”
“因爲….我們在變強!”
……
“小姐,爲什麼我們變強就能出去。”
“因爲時間變了。”
…..
三年又三年,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個三年,如今亞靈娜手裡的四顆球已經不見了,三鶩也從鶩變成了鷲,而它也不再問亞靈娜能否出去,什麼時候能離開,因爲它也已經看清了輪迴本質。他們雖在輪迴之中,但是輪迴卻在他們的心中,在這神引稀缺的地獄路一直輪迴,任何東西都會積少成多。
“怎麼樣,學會了?”秦宇問道,現在他們又站在了抉擇之門面前。
“嗯,學會了,是時候該出去了。”亞靈娜點點頭。
“行,那就走吧。”秦宇微微一笑,造化立方出現在亞靈娜手中,然後他們再次走進了那藍色的輪迴之門。在進入其中之時,造化立方打開周圍的空間凝滯隨着造化立方一起被帶入其中。輪迴之門的效果再一次開啓,兩個人一如之前的出現在地獄路的開端。
這個時候時間開始輪迴向前,而這時候亞靈娜手中的立方再次開啓,收入其中凝滯的時空釋放出來,輪迴的時間剛剛從起點開始輪迴,這時候已經是不可逆了。而這時候它卻接上了輪迴時間的終點,而這個終點是上一次的終點,所以這次輪迴的終點就從輪迴中釋放出來了,而亞靈娜他們也就走出了輪迴進入了新的時間線。
這就像是無限輪迴的鐵軌,雖然都是同一圈軌道,但是將起點連接終點,一開始便結束,也就不存在輪迴了。中間那段路程就自然釋放出來,會有新的時間來接軌。亞靈娜的手中握着造化立方,秦宇的意念附加其上,她眉心的玄時華紋散發着光芒,新接軌的時間線延伸過來被凝住,時量裡存儲的畫面展示在面前。
有很多時間線在這時候接軌過來,每一條線秦宇都把它其中一幀畫面截取出來以供亞靈娜選擇。這麼多年他可沒有閒着,只不過截取時間對他現在的意識也一樣是超負荷,所以亞靈娜必須在十秒鐘只能做出決定,否則十秒以後會因爲時量的累積而造成時間擁堵,到時候亞靈娜他們所在的時間線會被淹沒,他們本身也會消失。
不過這十秒時間就足夠了,亞靈娜選擇了其中一條拋出造化立方,時間繼續前進,地獄路在眼前崩塌,一瞬間天地變色天紅地黑,兩個人就站在了一處平原之上。這裡的天空是紅色的,大地是白色的,白色的土壤之上遍地荒草,站在荒草原上環顧四周極目望去,身後是皚皚白雪的大山,視線遠端隱約能看到一片森林。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空氣之中充斥着無比危險的氣息,同時也充斥着很濃純的神引之氣,在輪迴之中走過無數歲月的亞靈娜已經將自己體內的冥引氣息都升級成了神引之氣,因爲有赤影狐蛇的意識印記,所以她的意識能自然吸收神引粒子。
在輪迴裡她便感覺自己要突破了,進入到這片天地之後一股自然的壓迫感頓時襲來,身體感受到壓力,體內的神引之氣自然流動與之對抗,那鎖住靈的靈契鎖鏈有了鬆動的感覺。
“這裡…..莫非就是融合煉獄!”三鶩無比震驚,只是轉瞬之間他們就穿過了輪迴,來到了萬千血河精怪都向往的融合煉獄,這讓它有些不敢相信。
然而還不等三鶩緩過來,天地之間便是一聲巨響,緊隨而來的是大地劇烈震顫,無形的熱浪席捲而來,在身後的那座雪山後面的天空飄來了濃濃的白色煙塵,空氣中也夾雜着白色的灰隨着熱浪襲來。這白色的灰塵溫度比那熱浪還高,就像是還未熄滅的火星,落在草地上立刻穿透了草葉,雖然達不到點燃的程度,但足以將之灼穿。
這還不算,還沒等這白色灰塵過去,草叢中立刻就傳來一連串窸窣的聲音,從那深不見底的草堆裡竄出一條密佈青色光紋的大蛇,足有人腰粗細,整個身體藏在草裡,腦袋支起來俯瞰兩人。原來他們所站的地方並不是地面而是一塊巨石,僅僅沒過腳踝的草實際卻像大河湖泊一樣深不見底。
被那雙碧綠的蛇瞳凝視,三鶩頓時有一種完全被看穿的感覺,與其他生靈不同,它的眼睛都是全綠色,像是兩團綠光而不是生物的眼瞳。它身上的碧綠紋路也不是圖案,而是像河流一樣嵌在身體裡的綠色光,就像是靈紋。那青綠如玉的蛇信不斷吞吐,凝望了二人幾秒之後它張開大嘴攀咬過來。
這一瞬間它身上的綠色光紋全都釋放光芒,源自力量的壓迫感讓三鶩直接身軀凝固無法動彈,在面對這大蛇的時候他有一種當初在海神遺蹟面對小姐的感覺。而面對這襲擊過來的大蛇,亞靈娜則是拿出了戰戟。那沉重的戰戟揮動起來精準地落在那腦袋之上,這用力揮出的一戟竟然只是將那顆腦袋給打歪開了一些。
既沒有劃破一點蛇皮,更沒有將那蛇首斬下,反而亞靈娜自己被震退了兩步,那大蛇頓時暴怒,整個身體都顯露出來,四五個人合抱粗細的身軀將兩個人團團圍住,然後腦袋從上到下吞咬,這是想逃也沒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