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的聲音響徹街道,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都不認識秦宇,但是看這架勢就知道他在宗門同樣是個不受待見的人。
“星篤長老,今日當着武城所有人的面,還請你將此子的真面目揭露出來,以免冰宮的清宮主再受其矇蔽,也讓所有人知道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張靈闋似乎早就知道秦宇的爲人一般。
“秦宇,你若跪下認罪,本長老會念你是宗門弟子帶你回宗門審判,否則一旦肅清罪證,不僅你會顏面無存,更會有辱宗門聲譽”,星篤一副爲難的樣子。
“還真虧了這時候你們還想着我的顏面,我想若非今日宮主在此,可能我怕是連澄清的機會也沒有了吧。不過還請長老明示弟子之罪,也好讓弟子信服,讓衆人信服”,秦宇笑了,這些人說話也不會臉紅的。
“你所犯之罪無可爭議,但爲了公平正義,今日我星雲神宗便不避親仇,昭示血狀。左右執法~”,星篤輕喝一聲,他左右兩側是人分別走出。
清身後的紫菱心同樣上前一步,秦宇則是抱着手臂準備看一場表演,他想看看這些人設下如此陷阱,這齣戲要怎麼才能唱得下去。
“北丘山弟子秦宇,接下來我會將你的罪狀一一昭示,你只需回答有或是無”,左右執法走過他的身邊,左執法取出一卷卷軸。
“你當然也可以狡辯,但如此一來只會連累他人”,右執法開口。
兩個人一左一右的與擦肩而過,秦宇突然皺起眉頭左右四顧。
“你是什麼人!”,在兩人經過之後,秦宇耳旁突然想起一個聲音,這是靈術傳音。
他看了看星篤,又看了看其身後的兩個家主和主事,他們的神情都不像是說話之人。
“秦宇,初次見面,邪俑”,耳畔的聲音再次傳來。
秦宇目光深凝,在兩大家主和清宮主面前能用這種傳音而不被發現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是使用的人修爲更高,如果那樣的話對方大可不必如此費事。那麼就只有第二種可能,就是距離很近。
“左右執法~”,秦宇立刻就知道是身邊的人。
“聰明,控制兩個執法比格力簡單太多,所以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邪俑淡淡的說。
“原來是這樣,我說格力爲什麼會在那種情況下突然出手”,秦宇一切都明白了,恐怕流星之路也是這個邪俑所爲。
“你知道我弄出今天的局很不容易,所以不管怎樣我都會讓你踩進去,爲此我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比如你在靈元宗的朋友,宗門的相識等等”,邪俑說道。
“兩年之前,星雲神宗流星之路,殺害同宗龍吟山弟子一十六人,侮辱兩位女弟子,劫掠所有靈戒,此事有還是無”,左執法的卷軸打開,面對衆人開始高聲宣讀。
“無”,秦宇平靜的回答。
“你覺得我會信你這種威脅?我還以爲能設下此局的人一定是什麼能人,原來只會這種空言恫嚇”,秦宇心底迴應邪俑的話。
“你錯了,無論你承認與否,事情皆已註定。而且我也不喜歡什麼空言恫嚇,打開你的戒指看看這些吧”,右執法就站在他的身旁,秦宇放下手臂一枚戒指送入秦宇的靈戒中。
左執法繼續“昭示”他的罪狀,秦宇則是全否。一直到這戒指落入他的手中已經是五條之後了。
“同是流星之路,殺害同宗弟子七人,七人曾經救過你的性命,待你傷好之後卻痛下殺手,有還是無”,左執法厲聲喝道。
這次秦宇並未立即否決,而是渾身僵硬雙拳緊握,表情明顯異於之前。
“你想怎麼樣”,秦宇壓抑着心中的殺意。
“不想怎麼樣,我記得你一向奉行清者自清是吧,我只是想看看一個人親口承認的事,那麼這件事是清~還是濁呢”,邪俑的語氣帶着笑意。
“你到底是誰”,秦宇眉頭緊鎖,他從來不記得仇人之中有這麼一號人物。
“你可不要問我你認罪之後我怎麼能保證那些人的安全這種幼稚的問題。人在我手裡,你可以選擇的是做還是不做,而不是殺或是不殺”,邪俑並沒有回答他。
“你想我怎麼做”,秦宇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的殺意說道。
“這個嘛,先認罪再說。然後按照我所說的話一字一句的呈現出來,這出大戲你纔是主角,讓我好好看看你那肝膽相照的朋友們在你的表演下能不能辨別真僞”,邪俑輕笑一聲。
在邪俑與他達成一致之後,左執法也再次開口詢問,兩個人配合天衣無縫恰到時機,就如同按照劇本一樣向前發展,按部就班。
“秦宇,你可承認。告訴你,這件事有證人尚在,你若是以爲還能像之前一樣輕鬆抵賴那就大錯特錯了”,右執法開口說道。
“秦宇~”,左執法再次出言。
“沒錯,卻有此事”,在兩人的逼問下,秦宇終於開口。
“好,好得很,恩將仇報殘殺同門”,左執法怒極反笑。
“這有什麼不可嗎,星武大陸之上所謂出爾反爾難道不是家常便飯嗎,救了不該救的人,死了也是死有餘辜”,秦宇冷厲的說。
“事到如今你竟還能如此言辭鑿鑿,真真是死有餘辜,給我跪下!”,星篤怒吼一聲,九重的壓迫降臨,秦宇不做任何抵抗,雙膝重重的磕在廣場的地面上。
他低着頭雙拳緊握牙關緊咬,耳旁響起了邪俑喝彩的聲音。身後的紫菱心立刻就出手,森冷的寒意散發出來,但是卻被清直接困住。
別人瞭解秦宇,她不瞭解,她只知道秦宇是個絕不會屈服的人,若當真是冤枉他,他雖然有可能因爲其他原因而承認,但是絕不會不做任何抵抗的下跪。
接下來左執法一一述清他的罪狀,每一樁每一件秦宇都供認不諱,而且凡是左執法所問之人,所提的細節秦宇都能完全對答,若不是當時在場絕不可能如此清楚。
樁樁件件的罪狀一條條的傳入所有人耳中,本就不認得秦宇的人已經開始唾棄宗門竟然有如此窮兇極惡之人,而人羣中的他的朋友們也一個個都默不作聲。
不是他們不信秦宇,而是一切都太嚴絲合縫,唯一的解釋除了雙方串通就只剩下他當時在場這一種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