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執非淡漠瞟了二長老一眼,沒有接他的話。
二長老也不介意,也不在開口,卻一副我什麼都看穿了的表情。
在他看來,這次行動的雖然是他和肖執非,但是他們可都是雲天山的人,和寧侯爺作對這樣的大事,若是沒有掌門指使,誰敢輕舉妄動?
所以,這事成功與否,最後要扛寧侯爺怒火的人,都是雲淮!
金鱗並非池中物,豈會甘心待在池中?刀磨的太鋒利了,是會劃傷自己的。
二長老還以爲他給肖執非送雲子靈消息一事起到作用了,喜滋滋的以爲這是他們在合夥陷害雲淮,卻不知,他這次回不去了。
雲子靈回到山門之後,見肖執非走了,並且爹還沒有提他們的婚事的時候,她大哭大鬧了一場。
以往雲淮都會安慰她,哄着她,可是這次,雲淮卻一言不發。
他心頭真是難以取捨啊!他到底應該繼續重視肖執非,還是開始重視幕子染呢?
若是肖執非不介意雲子靈身子被人侮辱了就好了,如此的話,他直接殺了幕子染和大長老就什麼後顧之憂都沒有了。
雲淮心煩的很呢,哪裡有心思去安慰雲子靈。
蘭州。
蓮兒真不愧是藥鬼的女兒,雖說她以前的日子專研的都是醫術,但是底子是有的。加上她對自己爹的藥物有那麼點了解,一番折騰之後,今蘭香的腳氣終於減輕了。
至少那味道不會把她自己薰吐……
蓮兒做起了明府的專職大夫,每日會跟楚曉曉打聽一下肖執非的事情,但是楚曉曉會告訴她的卻不多。
今日,今太守到了明府。
“今大人,您……您這是在跟小的說笑嗎?要將這批陶瓷運往皇城?那麼遠的路程,這單單是車馬費都是一大筆銀子啊。”劉青真是好難做哦。
但是這話裡的意思就一個,要錢。
今太守哪裡會聽不出這樣的小把戲,他冷哼一聲瞥向劉青:“你們明府富甲一方,會在意這點車馬費?劉管事,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七公子是如何答應本官的了?”
當初肖執非可是答應了,免費幫他跑腿兒的!
“可是……您那麼大一批貨物,路程又那麼遠……”劉青好似真心覺得爲難,當初是說好了免費給今太守跑腿,但是,當初都是就近運送啊。
今太守怎麼可能體諒別人的難處,一見劉青這不情願的樣子,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哼!怎麼,你們七公子當初是在誆騙本官的嗎?”
他這直接就把箭頭指向肖執非,劉青再不甘願,也只能答應下來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今太守求求您以後別再讓我們做了,我們明府的兄弟們也要賺錢養家不是?”這趟運送,劉青裡裡外外的表現的十分勉強。
今太守冷冷的扯了扯嘴角,也不答應劉青的話,擡腳就走了。
他一走,楚曉曉從耳室裡出來,朝着劉青豎起大拇指,“平時瞧着你不覺得有什麼本事,不過這裝孫子真沒人可以跟你比。”
劉青一臉的憋屈,姑奶奶,您這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啊?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們還有正事要說呢。
“貨物運輸我負責,蘭州這邊交給你。”楚曉曉在旁側的椅子上坐下,翹着二郎腿。
蘭州這邊還有事情得安排,而且還需要盯着三長老。楚曉曉覺得,這些事情劉青留下來做更加合適。
雖然不怎麼想承認吧,但劉青能力確實比她強那麼丁點。
不料,劉青聽了這個卻不同意。
“此去皇城不知要面對什麼危險,就你那功夫,怎麼應付的了?你留在蘭州安排這邊的事情,我去運輸貨物。”
這一趟,可是在給寧侯爺挖坑啊。如果成功了,七師兄想要做的事情應該就快成功了。
雖然,他們不知道七師兄要做的到底是什麼事情,更加不知道七師兄爲什麼要對付寧侯爺。
可是他們能從七師兄的眼神中看出,七師兄對此事十分重視!
楚曉曉挑眉朝劉青看過去,這事兒倒是給爭論上了。
同一時間。
“你們……你們是……”
話還沒有說完,此人已經被人華麗的抹了脖子。肖執非神色冷酷,像那蟄伏的野獸,冰冷蕭殺。
從容的安排人換好死者的衣服,他現在,代替天玄的人去交易!
寧侯爺的人的確很謹慎,但是他們也不可能想到會有人跟他們作對。
規規矩矩交易之後,寧侯爺安排來的人,還跟肖執非叫了幾個姑娘來快活呢。
天玄年年災荒,但是今年特別嚴重。寧侯爺的人對於肖執非坦率的態度也沒起疑。
可是,就在他們快活的時候,被懷中曼妙女郎取走了性命。
歌舞昇平的別院瞬間闖進大批人手,瞬間淪爲地獄。
殺人越貨,這事兒雲天山沒有少幹。
“肖執非啊,你這人還真是狠毒,依照我的意思……”二長老掃了眼滿地的屍體,嘴上說着風涼話。
卻不料,他話沒有說完,寒芒一閃!
二長老驚恐的看着肖執非,他真不知道肖執非爲什麼要殺他,是想獨吞嗎?
可惜他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了,下一瞬間他便已經斷氣。
“七師兄,已經清理乾淨了,下一步我們怎麼做?”
“禍水東引。”把這事丟到雲淮頭上。
肖執非冷冷的丟下一句便走,糧食,他還得交給地府。
水災本就發生在邊境處,交易也在邊境處,肖執非來去倒是方便,不過有點苦了林逸塵。
他拿下了皇家受命的煙火生意,可是,寧侯爺又私自去製造煙火,他做的那筆煙火,註定是賣不出去了。
虧本倒是無所謂,主要是,他覺得肖執非這人忒沒良心!
他這麼辛辛苦苦的配合他收拾寧侯爺,這人卻連個謝謝都不知道說一聲。
處理完糧食的事情,林逸塵纔有時間說起凌王交代的事情:“王爺讓我轉告你,年前你若能拿下雲天山掌門之位,明年寧侯爺就得在監獄裡頭度過了。”
肖執非的實力只在蘭州一帶,若是他能成爲掌門,能運用整個雲天山的勢力來配合皇城內的行動,那要寧侯爺入獄就簡單多了。
“我知道。”肖執非淡淡一句,轉身就走。
年前啊,現在距離過年,已經不遠了。
肖執非神色冷了兩分,不知他心頭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