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華想要去追,被千影一把攔住了。
“張夫人,太子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一向不喜歡欠別人的情,你的頭疼是讓他最牽掛的,現在已經解決,請你不要執着了。如今的情形你也看的很清楚了,太子與太子妃感情深厚,心裡是不會再有別人了……你好自爲之……”
劉麗華的眼眸漸漸晶瑩起來,看着拓跋軒挺拔的背影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在了拐角處,她的手心緊緊攥了起來。
然後,她回身對千影面無表情地說道:“前面帶路吧。”
拓跋軒回到芙蓉閣時,林雲夕正黑着臉喝茶。
“怎麼沒有去麗春殿看看?若不滿意就到本枝院,反正這兩處離上陽宮殿都近,只要你喜歡……”拓跋軒做出一個輕鬆的表情,想要將剛纔的不快吹散其實他現在很後悔,若是知道母親帶着劉麗華過來,自己就不會讓林雲夕今日過來了,只怕她會想多了。
“不去了,該看的我都看到了,你還要攔着我離開麼?……”林雲夕放下茶盞,站起來走到拓跋軒跟前,露出一抹嘲諷的笑,“難不成你還有什麼表演準備來刷新我的視線?”
拓跋軒心裡一暗,涌出難言的沮喪果然,她還是誤會自己了。
“雲夕,母妃來我真的不知道,你千萬不要多想我要怎麼解釋你纔會信我?”拓跋軒眼巴巴地看着林雲夕,就像一個等着宣判的罪人。
“太子,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情分真的結束了,可能我在你的生命裡就起了這樣的作用吧,幫助你走了一段日子,現在你前程似錦,我也該撤退了,不然我擔心以後我們更會陌路了這個太子妃的位子有太多人覬覦,也有太多的人認爲我不配,正好,我也不稀罕,所以……請你放手吧……”
林雲夕說完,嘆口氣,緩步往外走。
不過,卻被拓跋軒一手攬住纖腰又拽了回來。
“我對你的感情就像傾盆之水覆水難收的道理你該懂吧?這段日子我們相濡以沫,共同進退,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麼?我做不到,”拓跋軒捧起林雲夕的臉頰,專注地望進她的眼底,“給我一個機會,就一次,可以麼?我和劉麗華曾經是有過一段,可是現在我們各自有家,已經不是從前了,她有夫君,我有你,我和她之間絕無可能。
“我已經告訴了她,不準隨意進太子府,不然我會治她的罪,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我都不會遷就她。我欠她的,已經還了……”
林雲夕心裡波瀾起伏,一時也難以平靜。捫心自問,自己真的不愛他了麼?真的甘心退出自己爲之經營操心的王府麼?
“你說的沒錯,感情的事不是說有就有,說沒就沒的。所以現在,我們更要冷靜一下,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林雲夕輕輕扶住他的雙臂,仰面迎上他的視線,“我不是說氣話,而是認真地在考慮,現在我們都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所以我想給彼此一段時間,拉開距離好好思考一下,到底我們彼此有沒有在一起的必要。如果慎重考慮後我們都覺得彼此還是最好的,那麼我會搬到上陽宮和你重新開始,如何?”
拓跋軒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回道:“我不用考慮,我清楚的知道我的心裡想要什麼關鍵是你,想不想要我……你的心裡還有沒有我的位置……”
說到後來幾句話,他的語氣有些虛了,他很擔心林雲夕會告訴他她的心裡沒有他的位置,那樣的話,他可能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這些我都需要好好想想,太子,若你念及往日的情分,就給我這個時間,我不想這樣稀裡糊塗的繼續下去,可以麼?……”林雲夕只感覺很累,身心具疲的那種。
話說到這個份上,拓跋軒也沒有什麼有力的措施來說服林雲夕放棄這個想法,所以他抿了抿嘴脣,彷彿下了決心一般,緩緩道:“好,雲夕,我給你這個時間,我也會好好表現給你看,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你回心轉意……”
“那我現在想要回清王府。”
拓跋軒一頓:“不去看麗春殿和本枝院了麼?”
林雲夕撫了撫額頭,拒絕道:“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再不要勉強我。”
被林雲夕這樣一說,拓跋軒將即將冒出來的話生生嚥了下去,轉而道:“我送你回去。”
他牽着林雲夕的手,步履有些沉重地跨出上陽宮,坐上馬車送林雲夕回了清王府。
看着林雲夕換上家常衣衫,吃過一點晚膳後懶懶躺在牀上,拓跋軒的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莫名就悸動起來。
他示意嫣兒等出去,自己親自走到牀前,給林雲夕蓋上薄被,然後坐在牀前,看着她,直到她的呼吸均勻入了睡,才起身悄然出來。
“阿膠可夠了?還有燕窩和人蔘還有麼?”他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問詢對林雲夕來說很重要的補品問題。
嫣兒福身回道:“回太子爺,都有的。”
“現在太子妃身體還不夠康健,你就多費心吧,你和她最親,她也信賴你,缺什麼一定要第一時間來告訴本宮,若是有什麼情況也必須第一時間來稟告,不得延誤,”拓跋軒說到這裡頓了頓,對小雪道,“上陽宮昨日剛得了十棵老參,你隨本宮回去去給太子妃拿來吧。”
小雪領命,跟着拓跋軒出了清王府,回到上陽宮。
拓跋軒叫人將參拿過來,交給小雪,道:“太子妃那邊有什麼不平常的舉動,你無比第一時間通知本宮,還有,拓拔羽每次去,你也要及時告知。”
“太子爺,那三皇子是不是對太子妃有什麼非分之想?那次他去還送給太子妃幾棵千年老參呢……”小雪將自己的疑惑低聲說了出來,“現在您和太子妃分府居住,會不會給三皇子可乘之機?……”
“這個你不要管了,你只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現在回去吧。”拓跋軒沒有回答小雪的疑問,只等着她出去之後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