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任務就是養好身子,”拓跋軒一手攬住了林雲夕的纖腰,神色溫柔,語氣堅定,“等你完全恢復健康再去忙活會更好的,不然,六弟和小五一定會不安心……”
拓拔瑞一聽,忙跟着拓跋軒附和道:“對對,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好好養身體,再不能有昨日的意外了……”
林雲夕淡淡一笑,將目光看向前面,雲淡風輕地緩緩道:“這個事情我還真的無法阻止呢,樹欲靜風不止,我並不打算樹敵,但是一人難稱百人心,總有我照顧不周的事情與人物,總有與我不和的人事物,這些都不可能避免,所以我的敵人估計也不會減少,只是他在暗處我在明處,形勢有些不妙……”
“雲夕,你放心吧,王府這裡的侍衛影衛都是我的心腹,極其忠誠,現在我要將你身邊的丫鬟嬤嬤重新疏離一遍,確保你的身邊每一個人都可靠,若稍有懷疑我便會清除,絕不留半點隱患,”拓跋軒聲音不高,掃了一眼前後的若干個丫鬟,手不由就去拉林雲夕的胳膊,“然後,我也會梳理一遍我的身邊,這次我定要找出這個幕後黑手。”
拓拔瑞點點頭,很認同拓跋軒的說法。他的目光轉到了拓跋軒的手上,層層的紗布纏着,手心,手指幾乎都看不見,卻依然情不自禁地攬着林雲夕的胳膊這顆經過千錘百煉的男人心,終究還是會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化爲繞指柔。
“對了,這兩不方便去上朝,若是父皇問起,你不要說我們遇刺,就說我感了風寒,需要休息兩日。”拓跋軒轉頭囑咐拓拔瑞,然後又猶豫了一下,道,“現在父皇很寵愛那個楊妃與慧妃,還有那幾個西域美人,聽說總是夜半笙歌,我是擔心父皇春秋已高,身體……”
林雲夕很少聽拓跋軒議論拓拔飛鴻,自己也知道這個皇上能力很很強,而且也很好色,後宮美女如雲,差不多有上千,這還是有封號的,至於被他一眼看上,風流一夜而丟棄的小宮女還沒有算數。
拓拔瑞靠近拓跋軒低聲道:“最近父皇的猜忌心很重,尤其從那次生病之後,所以關於這方面尤其是你千萬不要多說什麼,不然,只怕他並不覺得我們是在關心他的身體……”
“我知道,西域那幾個美女自從進了宮之後,荼蘼之風悄然升起,長此以往,父皇的身體只怕會受不了,但是我們也只能是私底下說,有效的辦法一時也想不出來……”拓跋軒自然知道這件事很敏感,而自己的位置很敏感,更不能多說什麼,不然會被很多人捕風捉影。所以這份擔心只能放在心底。
誰知林雲夕此時忽然插話道:“你將來會不會也是那個樣子?”
兩個男人同時一頓,目光裡帶着複雜看向林雲夕,隨即拓跋軒反應快,修眉一蹙,認真道:“我怎麼可能會成爲那樣?從魏國的皇室管理說,太子的女人至少要二十多人,可是你看到了,我根本不可能要那麼多大多數女人不過是延續皇家血脈的作用,只要你給我生足夠的兒子,我要別的女人有什麼用?……”
林雲夕掃了他一眼,忍了忍,最終沒有忍住,問道:“什麼叫足夠?多少是足夠?”
“哦,我希望最少有五個兒子五個女兒,或者三個女兒也可以,”拓跋軒似乎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然後看向拓拔瑞,道,“六弟覺得呢?”
拓拔瑞看樣子不是單純附和,因爲神色也同樣能夠認真,說明他在考慮拓跋軒的話,所以當對方問他意見的時候,他馬上點頭道:“應該夠了,將來五個皇子五個皇女,皇族血脈純正,也不會有我們這一代不該有的恩怨……”
拓跋軒淡淡一笑,看着林雲夕不說話。拓拔瑞說的話就是自己的意思,所以自己不用做什麼補充。
林雲夕聽着拓拔瑞的感慨,想要問什麼,不過欲言又止,最後也沒有問。進了明和院,拓跋軒叫林雲夕去休息,他和拓拔瑞進了書房。
“剛纔你是有感慨了麼?”他叫南辰去給自己和拓拔瑞倒茶,隨後高大的身子懶懶坐在了梨花木椅中,眼底淺笑着,看向拓拔瑞。
拓拔瑞輕嘆一聲,苦笑了一下,坐在對面,手託在下巴上,低聲道:“我們兄弟不能說不多,可是兄弟情深的有幾個?每個人背後幾乎都有複雜的勢力在角逐,我們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有時候不是我們不念情,而是根本無法兼顧……所以我忽然有了很多感慨,父皇英明神武,兒女衆多,這本事好事,可是後宮的爭鬥,水有多深,他可能根本就不能感同身受……”
“父皇現在後宮龐大,讓人擔憂。女人多了不是好事,女人多是非多,所牽扯的東西就多了,你差點就死在那個女人手裡,而我與拓拔羽之間的恩怨更不用說,幾次被困生死一線,說到底,這就是女人多的最大弊端,”拓跋軒手指輕敲着桌面,視線平靜而悠長,“我不會允許我的孩子出現我們這一代的情況,我的孩子都必須出自一母,這樣兄弟之間的情分會濃很多,雲夕會耐心教導,讓他們兄弟和睦,我也不會將孩子交給一些不相干的人,來疏離母子、父子、兄弟之間的感情……”
“你只要太子妃一個人生你的孩子?那其他女人怎麼辦?按魏國的國例,你登上皇位的後宮女子最少要一百左右的女人,皇后之下還會有四妃,八嬪等等,而且每三年還要海選秀女進宮來補充你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少的,宸妃絕不會讓你獨寵太子妃,”拓拔瑞立刻搖頭質疑拓跋軒的想法,“你若這樣,只怕太子妃的日子一定不好過,沒準將來大臣們也會上書請求廢后……”
“我知道,未來可能會有一些麻煩事,不過我相信事在人爲,”拓跋軒含着笑,神色溫柔地勾了勾嘴角,“她爲我吃了很多苦,我不會辜負了她,何況除了她,我對其他女人根本提不起半點興趣,根本做不到什麼雨露均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