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轉眼過去,仍不見潁川賊來攻,但斥候卻安排的越來越密集。
劉詠已經將對陣潁川賊的指揮交給了徐庶,別人勞心勞力,他卻只管睡他的大頭覺。
夜裡,周倉、關平、廖化、裴元紹等人,都被一隊一隊的派了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只是天快亮的時候,徐庶讓人叫醒了劉詠,讓他去觀戰。等劉詠出來時,趙雲已經等候在那。至於張飛,早被劉詠灌醉,在房裡如死豬般鼾聲如雷,他和趙雲可是早就相識,劉詠可不好讓他們現在就見面。
幾人也不騎馬,趁着夜色前行,約有三四里後,前面有火光閃爍,數個火堆附近,橫七豎八的躺着潁川賊的人馬。
趙雲看向劉詠,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劉詠道:“子龍兄,那潁川賊頭領是個硬茬子,等下開戰時,要麻煩你了。”
“好!”趙雲也沒想到劉詠警覺異常,他疑惑,劉詠的人馬雖說不多,但真的就不能戰勝這股潁川盜?他感覺自己似乎中了什麼圈套。
黎明前總是醉安靜的,漆黑的夜,深藍的天,所有的物體看過去都成爲黑色的投影,擺出各種不同的姿勢,靜謐而神秘。
天邊慢慢的出現了霞光,越來越亮。潁川賊慢慢有人醒來,等越來越多的人起來的時候,終於有人發現了不遠處敵人的身影。
太陽終於爬上地平線,一時間,霞光萬道,血色的紅光灑滿大地。
“頭領,我們被包圍了!”有人大喊。
“殺!”
回答他的不是頭領的聲音,而是周圍的殺聲與箭雨。
如蝗蟲般的箭支讓這塊矮樹從裡瞬間哀嚎四起,如同地獄一般,那頭領匆忙帶領手下向四處逃竄。
一方廖化殺出,對面裴元紹也帶人殺來,兩隊幾個呼吸便將潁川賊人馬攔腰截斷,成功會師,又各自帶人分別向兩邊逃走的人馬追擊。
如今,潁川賊被如此突襲,哪裡還有作戰的心思,只想多長兩條腿快點逃走,越遠越好。
但他們能逃得掉嗎?在徐庶的算計下,幾乎不可能。另一路有周倉在前攔截,那頭領所帶的一路正朝着劉詠等人衝來,看見劉詠等人只好停下。
“前面何人,竟敢阻攔大爺去路?”那頭領大喝。
“你不是要奪我莊子和人馬嗎,如此形色匆匆不知要去哪裡?不如坐下來好好聊聊如何?”
“大爺乃天公將軍坐下何儀,你竟敢阻我去路,吃某一刀。”那何儀見劉詠等人都是儒生打扮,猜想都是文士,膽子大了起來,就想殺出一條血路衝出。
“子龍兄,靠你了。”劉詠看着趙雲一笑,與徐庶閃身一邊。
看他和徐庶躲開時的敏捷身形動作,就這身手還對付不了這個何儀?據他估計,劉詠腰上那把刀也絕非凡品。趙雲瞪了劉詠一眼,不再分心,因爲何儀的刀已經到了。
“在下來會你。”趙雲大喊一身,躍身而出。
何儀早看見了趙雲,但沒在意,直到現在趙雲躍起才發現這纔是一個狠辣異常的角色。趙雲擡手一槍刺出,如銀龍出水,迅猛無匹。
何儀心裡大驚,右手握刀,左手按住刀背,向前推去,意圖擋住這一槍。
“咔嚓!”
刀斷了,但槍依舊向前。何儀瞬間感覺喉嚨被什麼東西刺了進去,就再也沒有力氣擡起頭了。
何儀倒下了,刀斷爲兩截,喉嚨被一槍刺穿,他不明白,爲何這一槍沒擋住。
“何儀已死,爾等還不棄械投降?不降者死!”劉詠上前,橫刀而立,頗有威勢。
這些潁川賊已經被趙雲那一槍嚇懵了,如今又見劉詠橫刀阻攔,後面人影綽綽,顯然還有不少人馬,再無廝殺之心,紛紛投降。
關平趕緊帶人上前押解俘虜。
趙雲看着劉詠,這傢伙看着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這心思有點可怕啊,接自己一槍之威,便降服這麼多人,真是不簡單。
“子龍兄可想馳騁沙場,建功立業!”劉詠走近趙雲道。
“身爲武將,若不能在戰場上殺敵建功,又如何對得起手中這杆長槍。趙雲再怎麼志短,這帶你志氣還是有的。”趙雲傲然道。、
“方纔見子龍兄那一槍,心下佩服不已,心想如你這般身手若這般埋沒了實屬可惜,不知子龍兄可有想要投奔的明主人選?”劉詠話鋒一轉。
趙雲看了劉詠一眼,覺得他似乎要給自己推薦人選,於是道:“在下早年跟隨公孫瓚,征戰數年,發現此人私心頗重,難以成事,所以家兄生死,便尋了個藉口離開了,不想後來他也被袁紹所滅。流浪數年,袁紹、袁術等人都曾見過,但均非明主。”
“丞相曹孟德坐擁中原數州,兵力強盛,子龍怎麼不去投奔?”劉詠問。
“挾天子以令諸侯,生性多疑,雖雄才大略亦不是明主。”趙雲搖頭。
“那如今子龍打算去哪?”
“沒有人選,據聞荊州劉景升雄踞荊襄九郡,兵精糧足,想去看看。”趙雲說的很肯定,但語氣卻讓人感到一種無奈。
“若趙兄無處可去,不如暫且跟隨我家公子如何?”徐庶不知何時到了兩人身旁,此時適時的開口道。
“相比其他那些勢力來說,在下的確太弱,但我敢肯定,如此亂世,必有我的一處勢力,或許無處不在。”劉詠看向遠處說道,說到最後一句時,幾乎低不可聞,但趙雲和徐庶都聽到了。
劉詠言罷向來路走去。徐、趙二人心下大驚,這年輕人的志向不小啊。
“我家公子剛被劉景升擢升帳下督,趙兄想必能夠明白此職位的便利吧。我想,用不了多久,這世間,必然會多處一方隱秘的勢力。趙兄在山上多日,應當聽說了他的一些事蹟了吧,從一個人都如今受人忠心擁戴,能做到的又有多少?如今有了這帳下督的身份,以後會有何種成就,趙兄敢預測麼?”徐庶拍拍趙雲的肩膀,追這劉詠而去。
看着一前一後離去的兩人身影,趙雲陷入了沉思。
過了許久,趙雲擡頭,臉上掛着微笑,他大步向前,目標——關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