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如此殘酷,得到的永遠有恃無恐,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能在一起天天過生日的時候,也沒見有多珍惜,一句祝福便輕輕地帶過了,不能在一起過生日了,又是買禮物,又是寫信的。總覺得這是非常有意義的一天,應該好好地慶祝一下。而小攀也是,當天中午在小水回家必經的道路上,買好了糖葫蘆硬生生等了半個小時,就是爲了一起吃個糖葫蘆。
對於小攀的糖葫蘆,小水是感動的,但並不喜歡,甚至有些愧疚。因爲小水本未打算回家,只是跟體委聊天,忽然意識到那是小攀的生日,她可能在路上等着呢。但是還是晚了。對於小水的信和禮物,小攀感覺應該是溫馨的。但是對於功課繁忙的高中未必就不是一種新的負擔。
世事總共是這樣具有多面性,想回避都回避不了的怪圈圈。
就像高一時大家在一起集體給小水過生日,其實那一年根本沒有農曆的三十,嚴格意義上講,小水根本在那一年就沒有生日。於是沒有才是越想過生日的。附近的日子隨意挑一天那就是小水的生日了。條廟會這一天正好放假,熱熱鬧鬧的,也算合適。
反倒是今年,小水一早就查看了日曆。十八歲成人禮沒有趕上,十八歲生日一定要好好過的。還好上天給了機會,因爲這一年小水又生日可過。早早的小水便開始籌備生日如何過。幾攢了一整年的零花錢,全部都用上了。又是買了好幾大包棒棒糖,跟全班同學一起分享。就像峰哥結婚時,跟全班分享喜糖一樣,人手一個,祝福自然就是多多益善了。新同學老同學,當然是要分開吃飯的。
就像中午,李亞跟體委想吃火鍋,小水就跟他們一起到了涮涮吧,吃小火鍋,每人一份湯底,還是挺前衛的經營模式呢,可惜當時並不是很火。
“沒那麼多時間,咱們就在校門口湊活湊活吧。”體委表示很委屈,想去火鍋店吃。
“等到放假,咱們有時間了再去吧。”小雅還是很擔心上課問題的,走過去就什麼時候了。
“今兒可是我十八歲生日啊。”小水並未接插,吃了這頓,下午那還有時間,我們還要直奔砂鍋米線呢。
“生日快樂,成人快樂。”小夥伴們的祝福還真是隨口就來的。
“你說,咱們幾個在一起的事情多麼的具有戲劇性啊。”體委打開話匣子了。
“還真是,總有人問我,你們幾個怎麼認識的,關係這麼好。”小雅也覺得緣分是個怪名詞。
“是呢,互相之間誰也不是通過誰認識誰的。”真心很亂的關係。從小水這邊講,由於同桌,認識的娜娜。由於宿舍,認識的小離。由於借書,認識的體委。由於遲到,認識的班長。由於升旗,認識的小雅。由於換桌,認識的元芳。而恰巧,小水和娜娜是鄰村的。娜娜和小離。元芳是初中同學。體委和小雅是初中同學。小水初中又是在娜娜村子裡上的,娜娜的好多小學同學都是小水的初中同學。世界就是這樣小,這樣奇妙。這單單只是從小水這裡看,是這樣子的。七個人,七個角度,就組成了一個萬花筒的世界。色彩繽紛,理也理不清楚,你們怎麼認識的,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將來有機會了,我想寫本書,寫寫咱們的故事。”體委不知怎麼地突然感慨到。
“好呀,到時候記得給我寄一本。”小水一向覺得體委的文采沒得說,一度認爲他應該投稿去發文章。
“就你?誰給你出書啊?”小雅打趣道。
“我自己出錢出唄。”體委很有自知之明嗎,也很有認知的樣子一向很讓人着迷。
小水這個沒有主見的傢伙,總是體委說什麼變是什麼。寫就寫唄,還是將來的事沒誰能料得到。大家還一直決定二十七歲之前不結婚呢。年少時的想法總是太單純,殊不知,好些事,都不是自己想怎樣便能怎樣的。
午飯吃的有點落寞,小水主角,卻並不是主場,三個人的親疏,有時候真的會體現在方方面面。就像生日,依然淪爲聽衆,靜靜地坐在旁邊,只等結賬付款。這些事,也怪不得誰,只能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既不說破,電燈泡,當都當了這麼些年了,有何怪乎再久一些,直到不得不分開。只是看着這差距,心裡有時難免會不愉快。就像,明明是三個人的合影,站的近的兩個人關係肯定更好一點,剩下那個就只能是陪襯了。
中午雖是落寞了點兒,但那是小水自找的。下午姐妹們砂鍋米線的走起,那可不能不熱鬧。趁着下午放學,梔子花開的伴奏準時響起,此時小水可沒有心情,靜靜的聆聽,傷春悲秋。招呼着一幫好友,米線走起。在米線店竟還遇見了小學同學,氣氛有點冷場,還好是她正好要走的擦肩而遇,匆匆打個招呼,送上句,生
日快樂。換得一根棒棒糖,便道了別。
倒是米線店的老闆合不攏嘴了。總有吃的較快的同學,先行離開,會班上課。一句。裡邊結賬,搞得跟舊社會家地主似的。
熱熱鬧鬧,倒是頗爲高興,只是沒想到,會收到這麼多的禮物。滿滿一抽屜,也沒個署名,幸虧秀才都記着呢。
最讓小水滿意的就是宿舍老大佳佳送的大布袋子,此時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一下子有了裝這些工藝品,手套,圍巾的工具,還挺好看,最關鍵是實用,這可是小水第一個手提袋。史努比的頭像傻傻的陪伴了小水好些年。
臨近年關,突然發現,今時今日,節日越來越多,學生們有時間,不管節日是西方的,還是東方的,統統照單全收,最近班裡又開始流行不同姓氏,每姓要來一個鋼蹦子,來集齊二元四角錢,然後去買個平安果,送給你想送的人。據說蘋果送喜歡的人,橙子送朋友,一般沒有早量的同學。都委婉地送橙子了。
人多架不住要送的人更多,有些人,索性就自己買包裝紙,自己買蘋果橙子,以及等等,自己包裝了送人,小水,也加入了秀心靈手巧的行列,決定自己包,然後買蘋果送人,小水一直固執地認爲,平安夜就應該吃蘋果,那纔是平安果,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純屬扯淡。商家宣傳的噱頭而已。要不是有利可圖,怎會超出一個這麼火的節日,去年還沒有的。所以小水果斷買蘋果包裝。然後送人,並不是每人都送的,基本上遵循禮尚往來原則,你覺得誰會送你,你就送誰,當然也可以送你認爲重要的人。
小水千辛萬苦的包出來三個還算像樣的禮物,拿出其中一個,趁着平安夜晚自習上課前,巴巴地跑去找小攀,認爲一定需要送她一枚蘋果。雖然,沒有電話,沒有短信,但是他們一直是,信件聯繫的。雖然就跟林彤所說的一樣,其實距離也就十幾分鐘的路。但畢竟好多事都是沒時間見面說的。
小水的學校放假早,特意早早的等在小攀學校的校門口,他們沒有約好,子網不要錯過小攀出來吃飯的時候。原來來這個學校門口等人的遠不止小水一人,門口黑壓壓的都是人,加上天色漸暗,更顯得人多了。其中有個男生非說小水看着眼熟,硬是摘下眼鏡讓小水認一下,可真夠執着的。搭訕也不帶這樣吧。你真的不認識我?世界上所有人都該認識你嗎?無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