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王政的如意算盤,本來以爲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能夠將寧北政壇上的這朵花給摘到手。況超羣已經離去,場中已經沒有人可以和自己一爭高低。而且剛纔自己對着這朵交際花上下其手,對方也沒有明顯的反感,特別是她那豐胸翹臀,更是讓自己心猿意馬。在舞池裡,他就下定決心,今晚一定要摘下這朵垂涎已久的豔麗花蕊。沒想到,伍主任從舞場上一下臺,招呼都不打,就匆匆離去。目光尾隨着一看,**愛俏,這話一點也不假,原來是找小白臉去了。再一細看,發現是那個惹不起的龍若海,遂將身子朝後縮了縮。
轉念一想,我是誰?我是有錢的外國人,在這個有錢就有一切的土地上,在這個各層官員聽到是外國人就要點頭哈腰的小縣城裡,我會怕誰!想到這兒,王政重又挺直了身體。可惜的是伍主任也好,龍若海也罷,全都沒有把眼睛往這邊瞅上一眼。但他仍不死心,想要看看那個女人究竟會和龍若海做些什麼事。
就在王政把眼睛死死盯住這一邊的時候,張躍進也走了過來。關切地詢問說:“你們爲什麼沒有跳舞呀?伍主任呵,你可要把我們的龍大隊長給照顧好纔對呀。”“我當然會照顧好他的,只是我們的龍大隊長架子大,他不肯賞光,我也沒有辦法呵。”伍主任拖着長長的尾音,戲謔地看着龍若海。“酒喝多了,不能再跳舞。我再看一會,就準備回家休息了。謝謝張老闆。”龍若海心中有所提防,出口就封死了伍主任邀請跳舞的可能。龍若海不接招,伍主任也沒有辦法,只好扁了扁嘴,一臉的不樂意。
“如果喝多了酒,那就不要爲難,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記住哦,今天欠我一曲舞,下次一定要補上哩。”伍主任也不爲已甚,故作大方地放了龍若海一馬。聽到伍紅芳如此說話,龍若海也就坡下道,趕快答應道:“那是當然,以後有了機會,一定會和伍主任好好跳上一曲。”接着,他和在場的幾個人隨意寒暄了幾句,就告別起身,各奔東西。
張躍進生日晚宴的第二天,龍若海將徐大勇和李小江召集到了一處。他先是將去京城路上了解到的情況介紹了一遍。李小江聽到這些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也有點目瞪口呆。“一天到晚的窮吹牛皮,說自己是無事不知。哼,這麼多的事情,你都不知道。這下子,牛皮吹炸了吧?”徐大勇看到他這個樣子,幸災樂禍的進行了抨擊。
“失算,失算。我算到了許多可能,就是沒有算到‘二瞎子’這麼一環。總以爲張躍進這種精明人物,不可能出現這種低級笑話的。”李小江不是沒有聽說過‘二瞎子’的事。只是當作茶餘飯後的笑話一聽了之,根本就沒有往心裡去。現在聽到正確答案是從自己手邊放過去的笑話,還就感覺到有點不是一個滋味。
“小江,你忘記了一個生活中的基本現象。那就是越有錢的人,越是惜命,越是信佛講迷信。所以說,張躍進對‘二瞎子’的話言聽計從,也是正常現象。我們偵查案件,不能只從我們的角度,來分析事情的因果關係。要多從對方所處的位置,來進行思維纔對。”龍若海對李小江的疏忽大意,感覺到有點啼笑皆非。“嗯,是這個道理。欠學呵欠學。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我李小江算是跟在龍大後面又學了一招。”
龍若海和兩個人鬧笑了一陣,就準備言歸正傳討論接下來的工作。沒有等到他開口說話,還是李小江搶先開了口。“龍大,我有一個新情況要報告。”“有話就直說,弄得這個神乎其神的樣子,也不知有多大的秘密不可告訴人似的。”徐大勇對李小江一臉的神秘感,最是感覺到看不慣,看到他又在故弄玄虛,立即毫不留情地進行了抨擊。
對於徐大勇的攻擊,李小江予以自然過濾,自顧自的介紹說:“前些日子,龍大和我談起了那條‘白眼狼’的事。我就把對他的調查,列爲了重中之重。”聽到李小江說到‘白眼狼’卞學進的事,龍若海也來了一頭的勁。自從郭小洋傳遞過來有關‘白眼狼’的消息以後,自己就把這傢伙當成了常武威被滅口以後的一號重點人物。
這條狼掀風鼓Lang,挑唆‘二狗子’與警方較量,並不是偶然和孤立的行爲。在其背後,一定會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將其列爲重中之重的監控對象以後,卻一直沒有新的消息出現。儘管如此,龍若海還是在耐心等待。沒有想得到,今天會有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就連徐大勇也知道這條消息的重要性,沒有和往常一樣,再繼續調侃上幾句話。
“我有個同學,一直也想踏進化工廠這個圈子。他通過人找到了‘白眼狼’,經常請他一起吃喝玩樂。我就帶着這個問題去找這個同學聊天。”“言歸正傳,言歸正傳。”龍若海敲擊了一下桌子。不要說徐大勇,就連龍若海也無法忍耐李小江這種說話的慢騰勁兒。看他這個樣子,要等到介紹正文的時候,還不知要多長時間哩。
“嘿嘿,這就到了正題。”李小江也知道自己的毛病,連忙打起了招呼。李小江爲了排解衆怒,立即說出了自己要說的情況。“昨天下午,我去找到這個老同學。裝作無意之中提到了他要辦化工廠的事。那個老同學就說別提了,卞學進這條‘白眼狼’確實不是一個東西。我就關心地問他是怎麼一回事。”
說到這兒的時候,李小江還是習慣性的停了下來,要賣一下關子再說話。看到徐大勇憤怒的臉色時,才知道這時不能停頓,連忙繼續說道:“老同學告訴我說,前些日子卞學進答應他,要幫作引進張躍進一起吃個飯。結果是酒席定好了之後,一直都看不到他的人。打電話,發傳呼,都沒有下文。”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說話不算數也是很正常的事。有什麼值得奇怪的事。”對李小江的神乎其神,徐大勇有點不以爲然。這話倒也是,象卞學進這種人爽約,確實不需要大驚小怪。龍若海知道李小江雖然調皮一點,但也不是不知輕重緩急的人。揀在研究案件的時候說這事,肯定有其特殊的原因。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着李小江。
“你聽我往下說喲。當時,我就對同學說,‘白眼狼’放人鴿子的事,也很正常。那你花了冤枉錢,不會去找他說話。同學告訴我說找啦,答覆只有一句話,說是臨時有急事去了省城一趟。”“哦,就這麼一點情況。”徐大勇感覺有點掃興。本來以爲會有什麼重大進展和發現,聽到最後,卻一點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內容。
“是呵,我當時也感覺到有點掃興。走到門口的時候,隨口開了一句玩笑。問他說你是哪一天擺的酒席呵?沒有客人的話,把我請去吃飯也行呀。就這麼一句玩笑話,讓我感起了興趣。”“快說,是哪一天請的客?”徐大勇立即意識到請客的時間中,有着重大玄機。李小江得意的說道:“你們知道嗎,就是常武威死的那天晚上。”
“什麼?是常武威死的那天晚上!”這條消息的披露,不要說徐大勇,就連龍若海的臉上也改變了顏色。自從常武威被滅口以後,部署下去兩個方面的工作,始終沒有一點進展。不要說其他人,就連龍若海本人的信心,也在一天天的消失。沒有想得到,會在不抱有任何希望的今天,傳來了這種佳音。儘管不能直接證明卞學進有參與滅口的嫌疑,但將他與這之前的挑唆行爲聯繫到一起來看,就很值得讓人思考了。
“好,這條消息很重要。這說明前一階段對‘白眼狼’的監控很有必要,必須進一步加強。這個傢伙,很有可能就是毒品團伙在‘二狗子’這邊的代理人。由他來操縱‘二狗子’這一方與我們爭鬥,從而掩護他們自己的犯罪活動。這個案件如果能取得突破,小江算是立下了大功。”對部下的成績,龍若海當然不會吝嗇表揚和鼓勵的語言。
接下來,三個人圍繞‘白眼狼’的事討論了一會,又將總體形勢分析了一通。龍若海開宗明義的說道:“從張躍進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大的動作。這麼一來,掩藏在他身後的毒品集團也會銷聲匿跡,不會有什麼大的活動。所以說,我們必須主動出擊。”“是呵,龍大說得對。還是你說的要趕蛇出洞的方法好。只有讓他們自己跳出來,我們才能找得到目標。”徐大勇一聽說要動手,就來了一頭的勁。
“那我們怎麼動手哩?沒有目標,不能就這麼隨意出擊呀。”李小江有點猶疑。“我們要對化工企業進行安全檢查,人家不同意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我們爲什麼一定要集中進行檢查哩?”龍若海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是呵,我們的例行工作,也可以進行檢查呀。真笨,只會想到集中,就沒有想到分開。”李小江到底是個聰明人。龍若海剛一破題,他就找到了答案。
“對,我說的就是這麼一個道理。我們可以先劃出一個範圍,從最有嫌疑的地方查起。一步步的來,逐步縮小包圍圈。總有一天會找到目標的。總比在這兒枯守要強得多。”龍若海說出了自己經過冷靜思考以後的打算。“好法子,總是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樣動起來,也能把毒品團伙那一邊的人趕動了身。”兩個志同道合的部下,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支持意見。
“既然大家贊同,小江就抓緊做好準備工作。你把重點嫌疑工廠列出來,國慶節一過,我們就開始檢查。爭取用一個月的時間,能有一個明確的結果。”龍若海拍板確定了新的思路。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計劃是不是能夠得到有效的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