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參賽的選手都在等候區內,有的一臉緊張——這樣的肯定沒有後臺背景。《純》
有的則一臉無所謂,也不跟別人說話,獨坐一角忙着自己的事,像齊磊就是這種選手,這樣的都是實現知道內幕的,知道自己肯定會晉級,所以不緊張的。
還有一種是一臉的期盼,興致昂揚,彷彿自己已經晉級了,還毫不顧忌的跟周圍其他的參賽選手哈哈大笑着聊天,這類型的人不是有後臺,只是他們天生樂觀,甚至有的非常自信,自信到自負的地步,覺得誰都不行,自己是最‘棒’的。
一個個選手走了進去,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出來——晉級的是不會再回來的,他們會走向晉級通道,去面對攝像機發表晉級感言。
海選在一個個小房間裡舉行,一個有後臺的‘女’選手走進小房間後,將自己風衣外套一脫,‘露’出了誇張的小吊帶和齊‘逼’小短裙,幾個評委眉頭一皺,但看看她的號碼,是內定號碼,於是又舒展開了眉頭,臉上掛起了微笑。
“親問這位選手,你叫什麼名字!”
‘女’選手擺了個舞蹈造型,冷冷的說道:“呵,我叫張麗穎!”
“嗯,那請問你來自哪裡?”
‘女’選手淡然一笑,用一口東北話豪放的說道:“我來自東北那旮旯,我家老有錢了,有三十多頭豬,還在村口有個小賣部,我弟弟在讀初中……”
“好!停!”評委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即使她是內定選手也不想再聽她廢話下去。
‘女’選手臉‘色’一變,有些不悅,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無所謂的說道:“那我就開始唱歌了哦,你們聽好了!”
幾個評委皺起了眉頭,一個男評委更是直接仰頭看着天‘花’板,選擇無視她。
‘女’選手開始扭動了起來,隨着一個個誇張的動作,開口唱了起來:“愛情三十六計,啊!要隨時保持美麗,啊!才能,才能得分不被判出局,耶耶,來次夠……”
‘抽’風了半天,‘女’選手停了下來,肩帶也掉下來了,卻渾然不覺,囂張的問評委:“怎麼樣?我能不能過?”
三位評委互相‘交’談了一陣,一個‘女’評委說道:“前面的選手,很多比你要好很多,我們還是淘汰掉了!”
這話是說給主辦方和‘女’選手的後臺聽的,暗喻他們找的什麼選手?真渣!
‘女’選手眉頭皺的更深了,但她什麼都沒說。
就這‘女’評委又說道:“雖然如此,但是你的舞臺表現力真的很驚人,未來的發展潛力很客觀,所以……我們還是讓你晉級!”
‘女’選手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但還是裝作‘激’動的跳了起來,這是之前排練好的:“耶!太謝謝了,我一定會用心表演的,我會用生命去表演!”
評委們也‘露’出一臉的微笑點點頭,但心中卻鄙夷一聲:娛樂圈又多了個公‘交’車!
齊磊拿着號碼排在‘門’外等候,在他前面的是一個穿着大棉領子‘花’格子嘻哈服,下身緊身皮‘褲’帶着耳機男人,這男人很鄙夷齊磊的扮相,他的旁邊還有個男人,對他點頭哈腰的,好像是這個嘻哈裝的經紀人。
嘻哈裝不屑的對他的經紀人說道:“這種傢伙也來參賽?這是侮辱了這場比賽。”
“嘿嘿,小k哥,你是這次比賽的冠軍人選,我和主辦單位商量好了,你隨便來兩句就行!”經紀人哼哼哈哈的說道。
小k哥滿不在乎的說道:“噓,這種事別說出來,讓那些土包子又出去曝光說什麼潛規則,真煩人,憑我的勢力還用後臺?沒後臺我也能晉級!”
“那是那是,小k哥是誰啊,東三省饒舌王子,就是去了京城也是倍兒有面!”經紀人笑哈哈的說道。
齊磊一語不發,看着他倆在這裡猖狂,看來這個什麼小k也是個被保的,說不定以後的賽場上還會遇到,現在沒必要跟他發生什麼。
小k走進海選房間,酷酷的對評委打了招呼,做了自我介紹,那幾個評委點點頭,“開始!”
小k掏出個墨鏡一帶,一副吊樣的唱到:“‘藥’‘藥’,切克鬧,在我地盤這就得聽完我的……哇啦哇啦……”
幾個評委彷彿被石化了一樣,聽着小k含糊不清的饒舌,等他唱完才說道:“哦,下去?”
“什麼?”小k不相信的看着評委們,“沒晉級嗎?”
“沒有!”一個評委點點頭,另一個評委再看了一遍名單,在看了看他身前的號碼,說道:“真沒有!”
“怎麼會沒有?”小k想問,公司不是都打點好了嗎?難道是騙他的?
一個評委不耐煩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小k指了指幾個評委,憤憤的罵道:“好,好,走着瞧!”
小k出‘門’,將身上的號碼牌往地上一扔,狠狠的踩了一腳。
齊磊很驚奇,剛纔他衣服上的一條圍巾擋住了號碼牌,原來是“0067”,現在變成“00671”了。
齊磊走進海選房間,鞠了一躬,“各位評委好!”
幾個評委看了一眼齊磊腰部彆着的號碼,再打量了一番他身上的服飾,不禁有些皺眉:怎麼可能?一個穿着破爛,面黃肌瘦的男孩竟然保送晉級?怎麼可能?
“你……叫什麼?”一個男評委不相信的問道。
“我叫齊磊!”齊磊說:“來自嘉城!”
評委們低頭看了一遍紙上登記的資料,確定這個齊磊是個保送晉級的選手,才舒展眉頭,本來想着聽齊磊唱歌,但有一個評委控制不住,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穿成這樣就來參賽了?”
語氣裡明顯十分的不滿,他認爲齊磊這是不尊重比賽,他背後的公司也是,不光不尊重比賽,還不尊重幾位評委。
齊磊本來打算不等他們問就要說的,但是既然問了,那就直接說,於是按照事先排練好的——一臉委屈,低頭搓着衣角,“我是單身家庭的孩子,母親在我九歲的時候去世了,父親靠着擺地攤修理自行車養活我長大……”
齊天明卻是修過自行車,因爲是工人出身,當年辭職下海擺水果攤的時候也兼職在水果攤前修理自行車,當時自行車滿大街都是,齊天明還靠着手藝打出了“水果修車王”的稱號,只是沒修多久,便轉讓了水果攤。
因爲齊天明學會了開車,開始給其他水果攤和各大商場送水果,後來又開了一家自己的水果店,大商場臨街店鋪正規的那種,自己進貨自己開店,幾年內開起了超市,躋身嘉城有錢人行列。
不知道齊磊這段播出的時候,齊天明會作何感想。
齊磊悽苦的身世感動了三位評委,這一天來接觸的所有參賽選手,不是自稱富二代就是‘花’‘花’公子濫情小姐,誇張浮躁的態度讓評委們反感。
而齊磊的出現,彷彿是泥潭裡長出的一株清新綠草,那麼無奈,卻又執着。
“開始,開始唱歌!”一個‘女’評委哽咽的說道。
三位評委已經忘了齊磊是內定的保晉選手了,他們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只要齊磊不是太差勁,哪怕是唱首“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也讓他晉級。
“原創曲目——滿城‘花’開!”齊磊說着,從身後一個用破舊牛仔帆布縫製的吉他包裡拿出一把同樣破舊的吉他。
窮!評委更感覺齊磊可憐了,他們之前太過關注齊磊的着裝打扮,根本沒有發現齊磊身後的吉他包,但是讓他們驚訝的是,這個孩子竟然要唱原創曲目!!!
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魄力,而且現在優秀原創音樂人才稀缺,他們開始明白爲什麼齊磊會被保定晉級了,他們也想過齊磊這一切都是公司安排僞裝的。
但這都不重要了,因爲齊磊的歌聲一開口便震驚四座。
“山上山,城中城,野‘花’遍地開,青草青,乃歲寒,一年又一年……山‘花’無人採,無依又無奈,誰在等‘春’回,離別冬雪來……”
評委們聽的出神了,歌詞簡單,旋律優美,一種淡淡的青‘春’氣息蔓延在曲風之中。
“太‘棒’了!”一曲終了,評委們忍不住鼓起掌來,齊磊羞澀的鞠了一躬,將吉他放回了揹包。
這吉他和揹包都是麗莎找來的,也不知她從哪裡‘弄’的這種道具,尤其是那吉他包,簡直可以跟補丁‘褲’媲美了。
麗莎曾說,節目一播出,齊磊的那把吉他和補丁吉他包肯定會火,到時候說不定會有商家模仿着去做,就和當年的乞丐裝一樣流行蔓延。
齊磊拿到晉級牌,從晉級通道一走出來,一家家攝像機就對準了齊磊,這些人顯然通過一些攝像機之類的在關注賽場內的情況,因爲他們都上來鼓勵齊磊要堅強,要好好的比賽,給老父親爭氣。
齊磊面‘露’感‘激’之‘色’連連點頭,心裡卻苦笑着,誰知道齊天明這個大富翁看到這一幕會怎麼想呢?
但願他不會追過來撥了自己的皮就好。
就在攝像師們長槍短炮對着齊磊拍照,還有那些工作人員引導着齊磊說些勵志的話時,麗莎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齊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