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在樓下站了幾天,樓上女生都認識他了。?:efefd紛紛跟蔡美娟傳話,說你的男友等你幾天了,再怎麼着也應該原諒別人了吧。蔡美娟聽了呵呵一笑,不說見也不說不見。這樣又僵持了兩天,蔡美娟終於下樓了。
華子看見她立馬奔過去,連聲說:“美娟,對不起。是我不好,來向你賠不是。原諒我吧。”
蔡美娟斜睨了他一眼,說道:“走吧。”
華子聞之竊喜,隨着蔡美娟沿着一條樟樹環抱的小路走去。
“幹嗎要騙我說”蔡美娟喝道。
“其實我是不想騙你的。只是怕你不理我,所以......”
“我跟你說,我雖然是從小地方來的,但就是不願人家騙我。你是什麼人,沒關係,但你不能這樣做。未必你是或是大學生,我就會和你交朋友啊不是這樣的。兩人真誠交往,互相尊重,互相欣賞,纔是成爲朋友的前提條件。我不在乎別人門底高低,關鍵是看緣分。”
“是我不好,你乾脆罵我一頓,打我一頓,解解氣吧。”華子誠懇地說。
“看你這幾天挺辛苦的,也算有誠心,暫且饒了你吧。”蔡美娟給了華子一個下臺的“梯子”。
自此以後兩人和好如初。按說以後就順風順水了吧,則不其然。看着蔡美娟原諒了自己,華子又有點“好了傷疤忘了痛”了。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華子可以熱吻蔡美娟,蔡美娟不會拒絕,甚至於迎合華子的親吻。雖然經過這次波折,華子自認爲兩人之間的感情越發濃烈些了。於是在一次親熱的時候,華子情感爆發,慾火燎燎。竟把蔡美娟壓在身下,拉扯着她的褲子,欲行......此時的蔡美娟性情大變,一個翻身將華子搡於地上,大聲吼道:“你幹嘛呢想欺負人啊”
華子狼狽地穿起褲子,窘迫地說:“沒有啊,只想跟你......”
“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原諒你一次了,你又開始犯錯了。告訴你,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給你一點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來了。看來我有點怕和你交往了,以後不知哪天會被你欺負了。”蔡美娟說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算了吧。我們緣分已盡,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咱倆到此爲止吧,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關心和照顧。我走了。”
華子一見蔡美娟要走,便急了,叫道:“美娟,你別走啊,我們好好談談嗎”
“沒啥好談的了,你好自爲之吧。”蔡美娟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華子看着蔡美娟遠去的背影,沮喪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回真完了。”
華子拖着疲憊的雙腿往回走着,想着和蔡美娟交往的每個瞬間,心裡涌出複雜的感覺,酸甜苦辣麻鹹,味味俱全。
而現在華子是不敢把鬧掰的真相和盤告訴祈冰的。
見華子緘默有一會了,祈冰再次問道:“怎麼掰的不好說,是吧呵呵,沒關係。我不會刨根問底的。這件事是你的私事,旁人,就是朋友也無權知曉。不管你愛聽不愛聽,你跟蔡美娟掰了,是好事。原因知道嗎”
華子仍是不語。
“因爲你們不是一路人。你們相差太大,相距太遠。你初中都沒畢業,人家是大學生,就是你們不在乎,將來旁人的口水都會把你們淹死。記得當初我們是怎麼樣勸你的嗎我想你一定記不得了,你當時腦海裡全是蔡美娟啊。你的理由當時何其荒唐和幼稚。我們反駁你,你卻頑固抵擋,不以爲然。我當時說了,你只有撞了南牆纔會回頭的。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撞南牆了。這世上啥藥都有賣的,就是後悔藥沒賣的。我想你現在一定有這樣的感受和想法。”祈冰看看仍舊低頭不語,只顧數着枕木不停走路的華子,“我不想多說你什麼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干涉溜子和尤曉麗的來往,更不要回頭和尤曉麗傾訴衷腸,也許人家根本不會聽,只怪你把人傷得太深。”
華子停下腳步,懨懨地說:“祈冰,你也別說了,你的話我聽着像錐子剜心。是我對不起曉麗,我也無臉和她再說什麼了。我衷心祝願他們兩個好下去。也希望溜子不要因爲我的事情,影響他們之間的交往。”
“謝謝你,華子。我們還是朋友,最好的朋友,希望你能從痛苦中走出來,好好做好自己的生意,將來會有好的姑娘等着你的。”祈冰真誠地說道。
摸清了華子心思,祈冰心裡既開心又擔心。開心的是華子終於醒悟了,不再一廂情願,不顧現實地經營自己所謂的情感;擔心的是怕華子有所反覆,一時走不出失戀的漩渦,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下午祈冰把剛纔和華子談話的事告訴了溜子。
溜子聞聽此事,先是很驚訝,後來覺得也在預料之中。溜子對祈冰說:“既然華子回來了,那我就......”
祈冰知道溜子的話中含義,於是連忙打斷他的話,說道:”華子回不回來,跟你們的事情毫無關係,你們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不必擔心華子的反應。”
“我是說萬一曉麗她......”
“你啊,想得太多了,曉麗不會再遷就華子的,雖然以前那樣寄情於他。現在時過境遷了,情況不一樣了。你要有信心,也不要猶疑,光明正大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知道啦,祈冰同志,呵呵。”溜子模仿着列寧在十月片中主人公的口氣說道。
祈冰也學着迴應道:“溜子同志,你能這樣考慮,我也就放心了。”
“哈哈”他們笑得很是開心。
華子最近要去廣州進貨。以往大多是他、唐雯和尤曉麗一起去的。芸姐有時也去,只是去的次數較少,就是在他和蔡美娟在一起的時候,尤曉麗不想看到他,就有芸姐代她去了兩三次。而這次他不敢確定尤曉麗能否一起去,但若尤曉麗不去,他跟唐雯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又不方便。這次主要是打探廣州那邊夏天服裝的行情,如有可能也要進些夏天的服裝回來。尤曉麗對服裝有着某種奇特的感覺,只要她看中的服裝,回來都可以適銷對路,銷售一空。如果尤曉麗不去,打探行情這一個任務便無法完成。
華子心裡沒譜,只得先跟芸姐商議,芸姐說:“那肯定要曉麗一起去囉。”
“可是......”
“可是什麼呀你怕曉麗吃了你呀呵呵。曉麗不是那種人,事情過去了就算了,何況你們之間也沒什麼瓜葛了,有的也只是工作上的聯繫。放心吧,幾時走”芸姐問道。
“後天吧。”
“那我跟曉麗說,你趕緊去買票吧。”
華子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火車,這時他發現尤曉麗和唐雯早已在火車上了。這次因爲走得急,沒搞到臥鋪票,只能坐着去廣州了。
三人一時無話。最後還是唐雯無法忍受這樣憋悶的氣氛,拿出一些零食、滷菜之類的食物,便問對面坐着的華子:“喂,你把帶的酒拿出來。”
一般情況之下,他們每次去廣州或是回濱江,華子都要帶一瓶酒路上解悶。所以唐雯只管找他要酒了。
華子笑笑,然後從包裡拿出一瓶濱江的“小黃鶴樓”白酒來。
唐雯一把抓過酒瓶,打開瓶蓋,往三個茶杯裡倒酒,華子倒得最多,唐雯次之,尤曉麗又次之。
三人都不說話,各自喝着悶酒。
車上來自東南西北的旅客發出的嘈雜聲隨着火車的行進慢慢平靜了下來,有的打着瞌睡,有的吃着東西,有的在一起閒聊着,也有的像他們一樣,拿出各自家鄉的土特產,喝着各地的白酒。火車車輪撞擊鋼軌發出有節奏鏗鏘之聲,車廂有時不經意間晃動一下。
華子喝一口酒,看着窗外快速後退的田園風光,不禁想起來他和蔡美娟第一次相見的情形而現在他卻雞飛蛋打,身邊的女人一個都沒有了,不由得感慨起來,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啊,倒揹負了一個見異思遷的罵名,落得個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華子煩悶的心情隨着酒精的撩撥慢慢膨脹起來,於是他端起杯子對着她們說:“喝,爲了這次進貨成功”
尤曉麗並沒舉杯,只有唐雯陪着華子喝了一口。
華子也不敢尤曉麗,顧自喝着悶酒。
唐雯要尤曉麗喝口酒,尤曉麗沒好氣地說:“你們喝吧,我不想喝。”
她們還不知道華子和蔡美娟鬧掰了,華子也不好跟她們說起這件事情。特別是尤曉麗在場,他更不敢說這事。現在見尤曉麗不願喝酒,他知道她還在記恨着他。
唐雯幾口酒下肚,話也多了起來:“華子啊,你怎麼樣啊和那個什麼大學生,啊......”
華子瞪了她一眼,唐雯根本沒理會,顧自說着:“來吧,華子,祝你情場得意,心想事......成啊。”
“唐雯說什麼呢喝酒,別亂說。”
這時尤曉麗開口了:“做都做了,還不讓人家說呀,哪這麼膽小啊。”
“就是。來,喝酒,華子”唐雯叫道。
“好吧,喝吧,使勁喝”華子心裡憋屈,硬是將一缸子酒喝了一大半。
“好樣的。快吃點滷菜。”唐雯說道。
“好樣個屁”華子叫道。
“咦華......子,你怎麼罵......罵人呢”唐雯不幹了。
此時華子的情緒已膨脹到極限,終於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