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哪都行,只要離這遠遠的,揚子用手心在兜裡子上蹭蹭滿手的汗,攥在手心裡的切肉刀刀柄此刻也變得溼乎乎的,“誰?出來……你媽的死耗子啊,不行,得買塊尿不溼,這樣子還沒離開列寧格勒,老子的毛褲都得尿溼了”揚子停下假裝解開褲子撒尿,但是右手仍緊緊的攥着刀柄,只用左手提着溼淋淋的褲子,他想放放風,剛纔被只老鼠嚇尿褲子了。
此地是郊區,在往前走就能找到車了,揚子加緊了腳步叫住一輛出租,但怎麼看大鬍子的司機也像是昨晚的其中一個,於是一連換了四輛車才停在某站下車鑽進了人羣,司機搖搖頭不知所云,然後吸吸鼻子隨眼往後一看,嘴裡頓時大吼@!#@#¥%%%,其實後座什麼也沒有,只有溼淋淋鹼黃的一片水漬。
四個月後,一處基洛夫北側的小站,列車剛剛要起步,隨後車門一開,揚子的身影隨即出現,然後出現的是高壯乘警的兩根手臂,這傢伙被踢下車了。
他專挑沒人的地方走,這些天遭的罪只有他清楚,但怎麼也好過半夜被人給宰了,打上一輛出租車在郊區鄉村兜了六七圈,直到司機指着計價器嘟嘟囔囔個沒完,揚子才數出相應的鈔票下車,這幾圈沒白溜,他選中了一塊似乎是農莊的大牧場,躲開了汪汪叫的優良看家犬,揚子直接假倒在柵欄外……
我真
他媽是天才,早知道報考上海話劇學院了,這是揚子吃飽喝足後的第一想法,奶酪雖然糊嘴,像屎一樣的甜粥有時候也糊掉,每天土豆泥爛果汁的,但他卻滿意極了,雖然俄語不太好,但加上手腳一頓比劃,再流上幾滴硬擠出來的眼淚,他——順利的得到了主人的留住,當然,每天得去湖邊放馬,最好的馬當然得放養,決不能拴在馬廄裡喂配好的人工飼料。
黑馬還真爭氣,被揚子放了幾天,主人看到它油光鋥亮的毛皮,居然對着揚子做出了一個全世界都通用的手勢——豎起大拇指。
大湖邊,青草盪漾,涼風習習,揚子隨便把馬拴在陰涼處,來到清涼地兒就着湖水洗了一把臉,然後轉身靠着大樹閉目沉思,還是家裡好啊,要不要回家去,但是還不知道風波過去沒,怕連累家裡,他愣是把手機裡的號碼全部都刪除後,卡也悄悄的扔掉了,以後怎麼辦,現在不愁吃喝,這莊園牧場的兩夫婦人也不錯,男的和藹,女主人漂亮,呆在這也挺好,過幾個月在看看吧……
黑馬可能是累了,三個蹄子站立,另外一個收了起來,換着休息,馬這動物是從不允許躺下的,一時半會還行,若是趴的久了,就血脈不通再也跑不起來了,所以,所有的馬都是站立的拴在馬廄裡,揚子掃了一眼大黑馬,擡頭看了一眼已經悄悄轉過樹頭的毒辣太陽,困困欲睡的
他豎起中指比劃了一下,然後不情願的起身來到清清的湖邊,捧了一把水往臉上一澆,爽啊……若是嚕嚕還在就好了,這麼大的湖可夠它撲騰了,揚子望着清爽粼粼的湖面吐氣大喝“嚕嚕,嚕嚕……”
苦笑了一下,揚子扣了扣鼻子,回身解開馬繮繩,心裡着實有些頹喪,嚕嚕個屁,它只是咱這一生的過客而已,就像你曾經養過的小狗小貓,只是你閒暇下來時的美好回憶罷了,“走吧,黑子,不知道你是公的還是母的,我看看啊,呀哈,你還是個爺們啊,你的女主子屁股上肉那麼多,你一定看過她洗澡了,喂喂喂,怎麼不好意思了,是不是她的奶~子你也看過,跟我說說,是花生還是黑芝麻,哎哎,說說嗎……”某人彎腰看過馬腿中間,揪着馬耳朵色色的追問,無奈只是對馬彈琴罷了。
“妹妹你劈大腿啊,哥哥我用力頂,恩恩愛愛牀板盪悠悠啊……”嗯?誰在唱歌?揚子猛的回頭,他絕對不會認爲是幻聽,那聲音稚嫩調皮,聽了不下於幾百次了,那色色的腔調和自己如出一轍啊,分明是揚氏唱腔。
“誰啊,是……嚕嚕?小王八蛋,出來,嚕嚕,嚕嚕……”
“你大爺我啊,財神老爺的”像是響應揚子的呼喊一般,不遠處的湖水裡猛的竄出一個足球大小圓滾滾的東西。
“財神老爺啊,嚕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