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現場有點尷尬的氣氛,謝東笑着說道“呵呵,不管怎麼說,這也是申總的一份心意,總比沒有好吧?再說了,這些東西未必在以後就不能用吧?”
謝東的想法是好的,想替申紅豔解圍,但鐵少東似乎和他卯上了。
鐵少東笑着說道“只不過可惜,我們就算有那想法,但這些東西到時卻成了過期東西,估計到時處理起來還將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
謝東一臉憤慨的目光看向鐵少東,而鐵少東說完就優哉遊哉的喝着茶,似乎剛纔那話不是他說的,而且還朝謝東笑着點點頭。
申紅豔此時的臉色已經由先前的黑色變爲赤紅之色,臉部肌肉在微微抽動着。
見現場有點尷尬,雷洪知道自己該站出來說話。
雷洪笑了笑“申總送的這些東西,估計很多困難羣衆都是會用的上的,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感謝申總。”
不知是誰在那裡無聊還是無意怎麼的,兩聲看似無意還是無力的掌聲在那裡響起,只不過這就像一串鞭炮,在引子點燃後,便是接連不斷的鞭炮響起。片刻之間,會議室內就掌聲如雷。
但這聽在申紅豔的耳朵裡,比鞭炮聲還刺耳。
“這樣吧,申總,你看是不是方便,去看看我們易東還是有點特色的風景啊?”一旁的謝東看出申紅豔臉上的不善,趕緊在那裡說道。
申紅豔臉上擠出幾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不了,我燕都還有很多事情,我要急着趕回去。你們工作也忙,我就不打攪你們了。”
申紅豔在說完這話後,朝會議室內的其他人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和雷洪招呼也沒有打。
而雷洪也像根本沒有發現似的,依舊坐在那裡。
“雷書記,雷書記?”估計是看出雷洪有點走神,商軍在那裡大聲的提醒道。
啊,雷洪緩過神來,“咦,申總已經走了嗎?我還在考慮送什麼有紀念的禮物給她呢?”
商軍看了看一旁面無表情的謝東後,朝雷洪回答道“申總說她有事情,先離開回燕都。”
“哦,那大家散會吧?”雷洪此時站起來說道,然後又轉向謝東說道“謝市長,去我那裡坐坐吧,我向你彙報一下易東的工作情況。”
雷洪表現出很是尊敬的神情在那裡對謝東打着招呼,謝東點了點頭。
謝東在進入雷洪辦公室坐下後,看了看雷洪說道“不管怎麼說,申總也是不遠千里之外來送東西,怎麼說,這份心是好的。”
謝東說完就看向雷洪,其實對於雷洪和申紅豔之間的矛盾,他是一清二楚的,而且對於今天的這一幕,在他心中也是樂於看見的。
雷洪淡淡的說道“在我去你那裡之前,我是去了燕都的,當時申總的物品中是有礦泉水的,但不知道怎麼今天將礦泉水變成了洗髮膏和肥皂之類”
雷洪說到這裡,看了看謝東,笑着說道“要是謝市長願意,你把這些東西拉回去,至少市裡比我們縣裡情況好的多,放在我這裡估計到時真會過期,成爲無用品的。”
謝東也是無奈的笑了笑,但不再提這事,眼神依舊看着雷洪的。
謝東問道“你在道縣任職的時候,對李兵熟悉嗎?”
“李兵?有點印象,但一時想不起來”雷洪在那裡做出努力思索着的神情
。
謝東在那裡直視着雷洪,但無法從雷洪這表情看出他內心想法的真假,於是提醒道“東方週末報的記者”
哦,雷洪拍了一下額頭,說道“你這麼一說,我記起來了,那記者確實叫李兵。”
雷洪看了看一眼謝東說道“不知道謝市長提這李兵做什麼?當時他可是對道縣那拆遷事件的矛頭對的很準啊,一上來就將大家的視線往道縣縣政府的身上引。不過還好的是,那件事情最終順利解決,當然也是運氣使然,要不然我都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雷洪說完話後,做出一副後怕的樣子。
謝東沒有說話,直直的注視着雷洪。
“今天東方週末報上刊登了一則新聞,不知道雷書記聽說了沒有?”在片刻的沉凝之後,謝東在那裡看着雷洪問道。
雷洪一臉好奇的目光看着謝東“難道又是哪裡的拆遷新聞被爆出來了嗎?”
謝東搖了搖頭,但目光是直視着雷洪的,“不是拆遷新聞。”
“不是?”雷洪臉上寫滿疑惑,“那是什麼新聞?謝市長,你也知道我現在幾乎是將所有注意力用在易東縣的經濟發展上,對於外面的很多新聞都不清楚,你就不要提我胃口了。”
“也沒有什麼,就是關於靖都省一個表哥的報道。”謝東真看不出雷洪是什麼樣的想法,在那裡淡淡的說道。
雷洪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表哥?誰的表哥啊,一個男人有什麼好報道的,我看那李兵真是無聊透頂了”
謝東笑了笑,說道“表哥不是真的什麼表哥表弟的稱呼,而是因爲這個人喜歡收藏手錶,所以大家才叫他表哥”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雷洪在那裡似乎才明白似的,但隨即又提出他心中的疑惑,“表哥喜歡錶,這沒有什麼啊?難道爲此還專門寫一篇報道?”
謝東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雷洪似乎又想起什麼,問道“聽你剛纔問話的意思,難道那無聊的人就是那李兵。”
謝東點了點頭。
雷洪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看來還真是無聊透頂。”
此時謝東站起來,說道“行了,我也該離開了,市裡工作還多。”
雷洪趕緊站起來挽留道“雖然易東很窮,再怎麼說也要把飯吃了再回去吧?”
謝東搖了搖頭,雷洪也沒有強留,送走謝東後雷洪便在辦公室裡靜靜的考慮着事情。
“想什麼呢?”就在雷洪考慮事情的時候,鐵少東敲門走了進來。
鐵少東屁股還未坐下,就撇了撇嘴說道“我看那申紅豔這是追到易東來打你臉來了
。”
雷洪沒有說話。
鐵少東說道“只不過這次他們做的太過分,要是先前的那帳篷和礦泉水,怎麼說也要比今天的這些物資有用吧?我看她們是特意針對易東縣的情況來選的物品。”
見雷洪還是沒有說話,鐵少東說道“剛纔我和我家老頭子通了電話,他對這事也很是氣憤,只不過前任四號長的勢力還是很廣的,老頭要讓我告訴你,不要爲這事糾結,就當沒有送一樣。”
雷洪笑了笑,他這笑是感激鐵少東老爸鐵一雄的關心。
“對了,表哥的事情,你聽說了吧,要不是剛纔和老爸通電話,我還不知道有這樣精闢的報道呢?”鐵少東在那裡很是興奮的說道,“表哥?這形容詞語不錯,真不知道是哪個怪胎想出來的稱呼,但很是貼切。”
雷洪白了一眼鐵少東。
見雷洪還是沉默以對,鐵少東繼續說道“王家老頭子去世,這下他們的定海神針就沒有了,雖然王省長頭上的代字可以去掉,但我們也不用向以前那麼怕他。而且他和周波的老爸現在似乎有點矛盾,所以他現在幾乎成了光桿司令?”
雷洪一聽這話,來了興趣,說道“周波?就是王浩的表弟?周波的爸是交通部的部長周天海?”
鐵少東點了點頭,回答道“對,就是他”
雷洪疑惑的問道“周天海和王之海能有什麼矛盾?都是一家人啊?”
鐵少東看了看雷洪,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難道王爺爺沒有告訴你這些事嗎?”
雷洪搖了搖頭“爺爺只給我說王老爺子去世了”。
見雷洪的表情不像是在說假話,鐵少東說道“本來這次周天海有機會衝政治局委員的,你也知道因爲這換屆將近,很多前任領導都要退居幕後,所有就有了很多位置。雖然周天海是王之海的妹夫,但歲數是比王之海大的,要不然怎麼會跑到王之海的前面去呢。”
說到這裡,鐵少東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次周天海便謀求王家動用力量來支持他,結果被王之海否決。大家都清楚,王之海是想將所有的力量用在他自己身上,只不過王之海也確實太過私心了,他想在兩三年內幾級跳,怕被周天海佔去了資源,到時對自己不利,所以對於周天海的要求置之不理。”
原來是這樣,不過這確實是王之海太過私心,就算他想進入政治局,那至少也要在擔任省委書記後才行,那至少也是要在幾年之後;如果不順利,那有可能在至少五年後去了,那時已經又有人退了下來,而周天海也有了一定的影響,這是多好的意見事情啊。
再說了,現在王老爺子不再,那到時又將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
對於雷洪心中的想法,鐵少東並不知道,他說道“這次王老爺子去世,周天海都沒有去參加。我聽老爸說,現在王之海也後悔當初沒有支持周天海,因爲他家老爺子這一去世,形勢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