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南方集團貸款的事情以後,楊行長的心思又回到樓曼的身上來了,他隱隱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自己應該抓緊機會表達自己的意願。
他按樓曼留在臺歷上的號碼,撥通了她的電話:“樓曼,你在哪裡呢?”
“楊行長,我在商場裡買東西。”此時的樓曼並沒有走遠,她正在附近的一座商廈裡閒逛。
楊行長試探着說:“你說的那個事應該還是有機會的,不過你也知道,這工作調動的事很複雜,對申請調動的人員要有詳細的瞭解才行。在這一點上,我對你還沒有充分的瞭解,接下來的事就不太好安排。我今天中午有空,要到旁邊的酒店房間裡休息,你上來一趟也不容易,要是你方便的話,你過來我休息的地方詳細談談,我把地址發給你,你看怎麼樣?”
樓曼聽了,爽快地答應道:“好的,什麼時間呢?”
楊行長見她答應得這麼快,心裡一陣狂喜,他剛纔明確地告訴了樓曼會面的地方是在酒店房間裡,如果樓曼反感自己的話,是不會答應過來的。
現在她這麼爽快就答應下來,說明她對自己的印象不錯,這可是兩人長期交往的基礎之一。
他看了看手錶,說:“半小時以後,你按我給你的房間號過來,我在那裡等你。”
放下電話後,楊行長立刻起身前往約定的地點,臨出門前,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一樣,又回到寫字檯前,打開抽屜,拿出一張剛纔鄭國瑞送給他的購物卡揣進兜裡,這才關上門下樓去。
“叮咚”,半小時後,樓曼懷着一種忐忑的心情按響了房間的門鈴,她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房門立刻就打開了,楊行長滿臉堆笑地站在門口說:“快請進!”
楊行長的心情也與剛纔在自己辦公室時完全不一樣了,沒有了公事公辦的做派,反而有一種有求於人的感覺,彷彿不是樓曼求他辦事,而是他在求樓曼一樣。
畢竟是關係到自己今後家庭婚姻生活的幸福,楊行長在這件事情上不敢大意。
樓曼走進寬敞明亮的房間,楊行長關上門,跟着進來招呼道:“請隨便坐吧!”
樓曼也不說話,在沙發上坐下了。
楊行長給樓曼倒了一杯茶,說:“一直沒有機會深入瞭解你,我們先在房間裡聊聊,待會兒我請你下樓去吃飯。”
此刻聽了楊行長的話,趕緊說:“楊行長,你要了解什麼就問吧,我都告訴你。吃飯當然是我請您了,怎麼能讓您請我呢!”
楊行長意味深長地說:“只要你是合適的人才,適合調到上面來工作,誰請誰吃飯那都是小事一樁,你就別跟我爭了。”
樓曼心想,自己工作的那個營業部的主任都還每天花天酒地的,不缺吃的,像楊行長這樣的級別,怎麼會缺自己這一頓吃的呢?於是她就說:“行,楊行長,我聽您的。”
楊行長說:“你在下面工作幾年了?工作成績怎麼樣?”
樓曼說:“我參加工作6年了,工作成績不敢說是最好的,但也絕不是最差的。”
楊行長點點頭,嗯了一聲。其實他對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關心,只是如果一開頭就問樓曼的一些私事,顯然有些不合情理,所以他才找了這個話題來開頭。
緊接着,楊行長話鋒一轉,直接問道:“你離婚幾年了?小孩是男孩還是女孩?”
樓曼聽了又覺得有些納悶,心想:調動工作不應該是瞭解個人的工作情況嗎?怎麼打聽起個人的私事來了?可是他猜不透楊行長到底想的是什麼,又不敢不回答他,就是說:“我離婚一年半了,小孩是女孩。”
楊行長說:“一個人帶小孩挺辛苦的吧?”
樓曼說:“是啊,要不是父母幫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現在每個星期回家看一次,孩子都快不認識我了。”
楊行長深有感觸地說:“是啊,工作生活是相互促進的關係,哪一方面的關係沒搞好,都會互相影響的。”
樓曼聽了沒說話,她不知道楊行長這話是不是在暗示自己沒處理好夫妻關係,因此而影響了工作。因爲當初她和丈夫離婚的時候,也在下面鬧得沸沸揚揚的,她不知道楊行長是否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才用這話來暗示她,自己這樣不太正常的家庭關係將來也會影響工作。要是楊行長這樣想的話,自己用來調動工作的理由之一,豈不是反而成了調動工作的障礙嗎?
楊行長見樓曼沒說話,以爲自己的話觸動了她的傷心事,就勸道:“人生在世,什麼樣的磨難都有可能會碰到的,不讓強輪在過去,要向前看。”
樓曼說:“楊行長,您說的對,我也就是這樣想的,所以纔要想着調動工作,這樣的話工作和生活兩方面都能兼顧到,不然五心不定的,哪方面都幹不好。”
楊行長繼續把話題往自己希望的方面引伸:“這就對了嘛,工作好,也要生活好。但是這個生活的方面是很多的,不單單只是照顧孩子這一個方面。你現在還年輕,將來要走的路還很長,一個人也不是個事兒,是吧?”
樓曼聽着楊行長的上半句話很有道理,可聽到後半句的時候,心裡卻不知道楊行長到底想表達什麼,但這些話怎麼琢磨似乎也沒有問題啊,於是就點點頭嗯了一聲。
楊行長接着問道:“你現在有沒有考慮重新組建家庭呢?”
聽到楊行長問這麼私密的問題,樓曼有些尷尬地說:“我現在工作日忙工作,休息日忙孩子,哪還有閒心操心這些啊,再說了,我帶着個孩子,條件好一點的那哪會看得上我?可要是對方的條件不太好,人品又不怎麼樣的話,我帶着女兒過去不是受罪嗎?所以再成立家庭這種事,我是沒有太大的信心了。”
楊行長聽完心中一喜,說:“你也不要太喪失信心,這世上畢竟還是好人多。那你將來要是再結婚的話,希望對方是多大年紀什麼條件?”
樓曼說:“這我真沒想過,隨緣吧。”
楊行長說:“你這種態度是最難辦的,看似沒有什麼固定的條件,其實比有任何條件都還難辦。”
樓曼笑笑沒說話,她現在更看不清楚楊行長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了。不是在談工作的事情嗎?怎麼會突然打聽起這些來,倒好像是要給自己介紹對象一樣。
楊行長看着眼前的樓曼,越想越覺得今天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不能錯過。不然的話,自己的心聲到何時才能向她吐露。
於是他鼓足勇氣說:“要是對方條件也還不錯,但是年齡大你10多歲,你願不願意考慮呢?”
樓曼聽到這裡,心裡明白了,這楊行長今天還真是給自己介紹對象。雖然她覺得心裡很彆扭,可無奈要求楊行長辦事兒,何況人家是一片好心,不能太讓楊行長下不來臺。
至於楊行長要給自己介紹誰,能不能談得攏,這一切不是還全靠自己把握嗎?於是她就說:“如果條件不錯,人品也好的話,我也會考慮的,畢竟我自己也帶着個孩子嘛。”
有了樓曼這句話,楊行長索性把自己的意思完全挑明瞭:“那你看我怎麼樣?”
樓曼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說:“您?”
楊行長說:“是啊。”
樓曼臉一紅,尷尬地說:“楊行長,您不會是拿我開玩笑吧?”
楊行長正色道:“看你說的,我怎麼會拿你開玩笑呢,我這跟你說的都是正事。”
樓曼有些不相信:“您也是單身?”
楊行長說:“我跟我老婆分居很長時間了,正打算辦離婚,這也跟單身差不多了。”
樓曼有些不高興地說:“那您還是在拿我開玩笑!”
楊行長一看樓曼生氣了,他擔心自己寄予厚望的這件事泡了湯,於是趕緊說:“你誤會了,我是真沒有那個意思!我自己深知夫妻感情不和帶來的痛苦,也知道這種痛苦會在工作上造成多大的影響,所以我才覺得咱們倆有很多共同語言。而且說實話,從第1次見你的時候,我就非常喜歡你,所以今天才斗膽跟你提這個事情,這完全不是開玩笑,也沒有任何取笑你的意思。”
樓曼聽了,這才相信楊行長說的是真話。可是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該如何表態纔好。
楊行長一看樓曼聽了以後不說話,心中暗暗覺得此事有希望。
因爲照他看來,如果樓曼覺得這件事情不靠譜的話,第一時間就會提出反對意見或者表明自己的態度,可樓曼現在卻緘默不已,一副沉思的樣子,這就說明她的心裡在猶豫,也就是說這件事情至少有一半的希望。
於是楊行長進一步說:“我個人的條件嘛,其實你也知道,經濟條件還行,人當然也是好人啊,就是比你年長10多歲。可是男人年長一點有年長一點的優勢,這樣會心疼女人,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