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現在腦子有點亂,想着曹清河就要被袁熙給糟蹋了,簡直有放一把火燒了許都的瘋狂念頭。看了眼天色,此刻傍晚已到,光亮逐漸暗了下來,但是他卻並不急着回去,而是在心中掂量着,要不要趁着現在夜黑風高把曹清河給拐帶走,夜月私奔何其浪漫?但是轉念就冷靜了下來,自己還有好大一家子呢,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
從曹操書房出來,很快就溜達到了曹清河那間院子,看着內裡的燈火晃動,袁雲暗歎一聲,然後走上前去敲了敲院門,不一刻就有一位侍女走了出來,瞧清是袁雲後馬上回道:“袁公子夜安,我們家小姐此刻不在,要不您先進來坐坐?”
袁雲一怔,轉瞬搖了搖腦袋,都用晚膳了,曹清河能去哪裡?不過此刻既然佳人不見,自己也沒什麼好留的,不如早點離開曹府,哼哼,老子現在就去把袁熙那混蛋殺了,我看你曹阿瞞把女兒嫁給誰去,只是那董白有些辣手,石沉和小六絕對不是她的對手,要想炸死對方全家,怎麼也要妥善的放置火藥才成,有那董白在,這事情就非常難辦到,要不要去找劉備幫忙呢?關羽和張飛兩位大凶人殺一個袁熙簡直如探囊取物般簡單,不過劉備肯定不會爲了自己去得罪袁紹,這種事情想想也就是了,現在估計劉備早就已經離開了許都,他和曹操的關係還沒好到敢在這裡長待。
暗歎一聲,袁雲現在才感覺到自己的無力,手中無權無兵無實力,這種三無人員恐怕在東漢末年就是絕望的最好體現,不想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把握,只能將這三無變成三有,而要這麼做的話自己看來真要拿出些本事才行,總是裝豬也許真的會變豬。曹操很快就要去討伐袁術了,許都也許就真的成爲了一個他和曹昂的舞臺,至於演得多好,估計也決定了未來自己在許都的地位,這種事情曹操是看得很通透的,對於他那種不分貴賤,不分好壞,只要本事的心性來說,很可能這次留守許都就是一次考驗。
想到此處,袁雲又想起了城外的作坊,現在作坊已經成型,專業人才卻成爲了一個瓶頸,目前爲止能看得上的頂級工匠就是蒲元和馬均,只是這兩人也纔剛剛起步,大成還是需要時間來沉澱,這中間的投入絕對少不了,僅僅是靠販鹽和賣酒肯定還是有所虧空,自己的酒店生意如果不做到滿天下皆是,作坊以後就會成爲一個最大的累贅。
而要證明作坊的強大,戰爭就是最好的舞臺,這次守衛許都,自己作坊裡新鮮的玩意,加上曹昂的黑火藥,也許可以真正引起曹操的注意,要是可以吸引到國有投資,那這根基就算牢牢的紮下了,以後曹魏的實力必然可以凌駕在其他勢力之上,這些都需要時間證明,需要證明給曹操看到才行。
曹府是不能待了,還是回家摟着青兒聽她唱歌好了,最近教了她好些歌曲,也算是唯一能在東漢享受到的一點現代福利,其中王菲版的《水調歌頭》就是自己的最愛,這麼想着才走出幾步,迎面就碰見了正返回的曹清河,袁雲心中一喜,剛想上前搭話,卻見曹清河臉色一紅,轉瞬就跑了開去,竟然躲着自己,這是爲何?
“小姐,小姐,你幹嘛躲着袁雲公子啊,白天還一直在問着,怎麼見了面又要躲?”杏兒很是疑惑的追着曹清河問道。
曹清河此刻臉色更加紅潤了幾分,爲何要躲?對啊,自己爲何要躲?不就是剛纔在父親書房的內室,親耳聽見袁雲提親了嗎?卞姨娘也是的,故意把自己安排在內室,難道就是想讓自己聽見袁雲的說話?
“曹司空把清河妹妹許配給袁熙,不如許配給我袁雲,至少我會一輩子待清河妹妹好。”突然,剛纔袁雲那十分急切的語氣又浮現了出來,這下頓時讓曹清河的臉龐更加鮮紅了幾分,看的杏兒一陣迷惑,自家的小姐只是去曹司空的書房呆了一會,爲何回來後就變得如此奇怪了?
“小姐啊,你這麼對袁雲公子,恐怕他又要誤會了,萬一真的再不來曹府了,小姐你後面又要着急了。”杏兒說完,輕輕一嘆,她實在弄不明白自家小姐是怎麼了?
不行!要把話說清楚,否則要是袁雲這麼走了,萬一真的誤會了自己怎麼辦?曹清河被杏兒一提醒,立刻有些心急起來,就再也管不住腿了,於是轉身就向着袁雲的位置追了過去,跑了幾步後發現袁雲竟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歪着腦門好像在想事情。
袁雲正在疑惑曹清河的反應,很快又見心中的女神反轉了回來,頓時心中一喜,也不管杏兒在邊上,就這麼上前抓住了曹清河的玉手,哼哼,這下跑不了吧?
看着曹清河一臉的紅潤,袁雲直截了當的說道:“清河妹妹可不能嫁給那袁熙,這事我兩要先約定一下才成。”
說完,袁雲心中直打鼓,自己在過去談戀愛的機會少之又少,在腦內總結了一切經驗後得出一個理論,那就是要厚臉皮,怎麼無賴怎麼來,女人還就吃這一套,估計一千八百年前的美人應該也逃不過這套法則吧,也許。
曹清河剛纔毅然做了決定,此刻膽子也大了很多,也不在乎就這麼被袁雲牽着,安靜的聽袁雲說完,馬上點着頭道:“清河誰都不嫁,我……我便等着袁公子就是,就這麼等着。”
哎呀,女神點頭了,這下袁雲總算不在懷疑自己是備胎了,心中狂喜,立刻對着不知好歹的杏兒使了個眼色,見對方完全沒離開的意思,於是放着膽子準備就這樣狠狠的先親曹清河一下,想着老子把訂金下了就不擔心你跑了,卻在這時猛然感覺腰間一疼,回頭瞧時發現曹節那小人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躥了出來,此刻正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腰窩,眼睛還瞪得老圓。
我去,悲劇了。
曹府果然還是要少去爲妙,袁雲現在深以爲然,每次去都沒什麼好果子吃,剛纔被小曹節又追又打的,相當丟仙人子弟的臉,加之還被對方罵了句不要臉,這瞬間傷害了袁雲那少女般的心房,臉紅不說,心裡還毛毛的,總感覺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被人抓了現行,奈何奈何啊。
“石沉你瞎笑什麼呢?老子不就是臉上被人抓破了幾道槓嗎?”袁雲邊罵邊踹了腳趕車的石沉,覺得還不解氣,於是又踹一腳,然後問道:“剛纔還是小六駕車,現在怎麼連個人影都不見了?突然消失了也不跟我這個主公請假?你們是不是太隨意了?”
石沉也沒回頭,趕着車駕嘿嘿笑道:“小六得了風寒,怕傳染主公,所以才讓我傳達,剛纔您忙着入曹府,他才只能帶您過來,中間守候在曹府外扛不住了,就換了我來,我囑咐他早些回去休息了。”
袁雲點了點頭,又問道:“讓你們打探袁熙住處的情況,可曾辦妥?”
石沉聞言回過頭來,正好又瞧見了袁雲臉上的幾條血痕,頓時咬了咬牙,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才深吸口氣回道:“早就打探清楚了,許都也就四五間行館,袁熙住的在西城,那裡倒是幽靜,他還真會選地方。”
袁雲見石沉說完就立刻轉身回去駕車,立刻又踹了一腳,然後追問道:“還沒說完呢,你躲什麼躲?”
石沉無奈,只能繼續壓抑着心中狂涌的笑意,憋着氣問道:“主公還有何事?”
袁雲撓了撓下巴上的癢癢,然後悠然的說道:“上次我在咱家後院埋了好些黑火藥,最後還剩下很多,你全部給我取出來,我有別的用處,嘖嘖嘖,本來小六的身手比較利落,我還說交給他呢,現在沒辦法了,石沉你就幫我把這事辦了吧,等你把那些火藥都弄出來,我會告訴你安置在哪裡的。”
石沉一聽袁雲說自己的手下小六比自己厲害,頓時有些不樂意,隨意敷衍了幾句算是答應了下來。
交代完這些,袁雲腦袋一歪,又枕在了青兒的大腿上,還是青兒好,不管自己怎麼摟抱,她都會給自己一個帶着兩個小酒窩的甜笑,雖然自己沒有帶着什麼齷蹉的心思,但是這種簡單的男女互相取暖,也使得袁雲很快就把剛纔曹府內的尷尬拋諸在了腦後,於是車架內不一刻就飄起了青兒那優美的聲線。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