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後,三人再次分賓主落座。
丁氏則把曹昂繼續拉在身邊陪伴,眼中全是關切之情,顯然是極爲疼愛這個兒子,而傳說中的曹操卻完全沒有出現,頓時讓袁雲有些失望。
待侍女伺候了茶水,丁氏才終於高興的說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以後可不要跟着你那無情的爹爹四處亂跑,誰知道哪天他又把我兒丟下不管。”
曹昂略顯尷尬,看了眼袁雲後,苦笑道:“這些事情都是過去之事,孃親何必還再提起,當日確實是那張繡卑鄙,倒不怪父親什麼。”
袁雲因爲見不到曹操,滿心都是失望之情,但是轉眼看見了丁氏的笑容,這才心中一清醒過來,哪有見客人讓自己老婆出來招呼的?再看了眼自己十五歲的小身板,終於心中確定了下來,曹操完全就是把自己當做了個小孩子來看待,根本不像自己想的什麼禮賢下士,所以才懶得出來搭理自己。
丁氏關切的詢問了一遍曹昂這次逃難的行程,每每聽到兇險處都會張嘴輕呼,袁雲卻渾身難受,實在不想多待,腦中又開始爲了如何去面對自己那些陌生的家人而煩惱。
不多時,只聽曹昂大聲道:“雲弟,雲弟,我母親正在問你話呢?”
袁雲一驚,趕緊看向了丁氏,只見丁氏笑容可掬的問道:“我之前聽聞袁賢侄對於治病很有一手,所以想知道袁賢侄可會治療咳嗽一類的疾病嗎?”
袁雲一怔,疑惑道:“咳嗽?”
曹昂在一邊插話道:“母親可是爲了妹妹的病情做詢問?”見丁氏點頭,曹昂才轉過頭來對着袁雲道:“我有一個同胞的小妹,自從去年尾牙受了風寒,便一直在咳嗽,雖然風寒已經治好,但是這咳嗽卻從未去除,已經試過很多湯藥,但是都無法根治,所以母親纔有此一問。”
袁雲稍微搜索了下資料,馬上確定了曹昂的小妹估計是風寒引起的輕度肺炎,這病拖了這麼久,現在恐怕就不僅僅是咳嗽這麼簡單了。
念頭才起,馬上便看見一名侍女匆匆忙忙的闖了進來,嘴中叨唸着:“不好了,不好了,清河小姐咳出了好些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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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聞言大驚,立刻站了起來,然後隨着侍女向着後堂走了過去。曹昂雖然也顯得很是急躁,但是看了眼袁雲後,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袁雲見曹昂一臉的焦急,心中不僅一嘆,這次恐怕還要搭上很多抗生素,之前留下來的那半管消炎針估計也不保了,自己打從沾了曹家人後,好像沒有一次不虧本的,可嘆。
“曹昂大哥,如果現在方便,不如帶我去看看你那小妹吧,免得在這裡一直看着你這張焦急的表情。”袁雲說完,再又暗歎一聲。
曹昂頓時大喜,哪裡還在乎袁雲諷刺他的話語,立刻起身拉着袁雲去了後堂。
這位曹清河的房間充滿了脂粉氣,四周裝飾的紗幔不是粉色就是紫紅色,散落在四處的則都是一些女紅,和各種小女兒家的小玩意,看來這位千金小姐必然是個嬌滴滴的弱女子。
隔着一層紗簾的牀榻,內裡還在不停傳出少女咳嗽的聲響,而在旁邊的桌几上放着一個銅盆,銅盆內則有一張帶有血痕的白綢布。
稍微打量了下那塊白綢布上的血絲,袁雲才稍微放心了些,這些血絲只是因爲長時間的咳嗽弄壞了喉嚨,並非是從肺部涌出,這至少證明肺炎還未擴散的很厲害。
袁雲心有不甘的打開了腰間的醫療包,首先拿出了曹昂用剩下的半管消炎針,這才示意曹昂將他妹妹的手臂拿出紗簾。
曹昂之前就已經被袁雲這麼治療過,現在顯得駕輕就熟,立刻跟紗簾內的丁氏交流了幾句,然後找來一根布條,待自己的妹妹將手臂伸出後,便用布條纏繞了起來,不一刻的功夫,那手臂上的筋絡就凸顯了出來。
看着這白若羊脂的粉嫩手臂,袁雲再次驗證了之前所想,果然是個柔弱的女孩子,皮膚摸起來吹彈欲破,柔滑無比,也不知道擁有這條手臂的主人到底長得多麼好看?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畢竟曹昂就長得頗爲英俊,同樣的基因可會決定很多事情。
稍微給針頭消了毒,然後順着血管紮了進去,紗簾後的女孩突然低低‘啊’了一聲,轉瞬便好像被嚇呆了,曹昂則站在袁雲身邊,不停對着紗簾後的女孩說出安慰的話語。
待消炎針打完,袁雲重新站起身來,然後準備去醫療包內拿些抗生素出來,卻在這時發現曹昂也興沖沖的跟了過來,雖然沒有伸手亂摸的意思,但是表情卻十分好奇,直到見袁雲將醫療包收了起來,才故作無事的再次晃盪到了紗簾的一側。
這時代人的體制完全沒有任何抗藥性,一針消炎藥下去,不多時就有了反應,只聽紗簾內傳出一陣輕柔到極致的聲音道:“大哥,我現在感覺十分睏倦,很想睡覺。”
這一句女聲傳出,猶如繞樑三日的優美天籟,聽得袁雲心中一跳,實在是感覺非常悅耳,如果不是因爲咳嗽的多了,使得聲音有些低沉沙啞,真的無法想象等到這曹清河的病好了,恐怕她的嗓音不知道會變成多麼美妙的存在?
再想到剛纔瞧着的那一截粉嫩玉臂,心中已然勾畫出一位古典美女的音容笑貌來,不過很快袁雲就心中苦笑一聲,覺得自己YY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人都沒見着也不知道胡亂想些什麼有的沒的?
曹昂此刻已經徹底的成爲了一名業餘神醫,又或是神棍,聽到紗簾內的親妹說話,馬上就很有經驗的回道:“清河你趕緊睡下,睡着以後反而好得更快,待你醒來說不準這咳嗽就消失了。”
說完這句,曹昂馬上就將紗簾放了下來,丁氏則繼續在內裡陪同。
袁雲將手裡的幾顆抗生素交給曹昂,然後說道:“等你妹妹醒來,便給她吃一粒,然後過六個時辰後再服用一粒,服用時只需要用溫水吞下去即可,如果咳嗽還得不到緩解,到時候再喚我前來。”
曹昂一直在邊上聽着,此刻才問道:“這些丹藥煉製起來是否很費力?”
袁雲聞言立刻就順水推舟的點頭道:“這些丹藥煉製極爲複雜,而且成功的機率渺茫,我師父也說過,這幾顆丹藥一出世,以後再無法煉製更多,算是絕品了。”
說完,心中小氣的盤算着,老子已經把話說的這麼絕了,以後你總不會再不要臉的來老子這裡免費索藥了吧?
“如果以後再有人得此病症,那不是等於無藥醫治了?”此刻曹清河的聲音突然飄出了紗簾,看來是聽到袁雲說丹藥極其稀少,所以有些擔憂的問了這一句。
袁雲聽着一怔,不想這曹清河如此善良溫婉,稍微搜索了下資料,知道中藥裡也有治療的藥材,只是見效很慢,明白這些後,才隔着紗簾坦然回道:“這些丹藥屬於精華,效果也最好,不過除了這些丹藥外,用其他藥材也可以治療,只是時間要長些,同時也麻煩一些。”
紗簾後的曹清河這纔好像放下了一樁心事,然後輕聲笑道:“這樣最好,如果有藥可以治療這種傷病,就可以造福很多人,不會因爲只救了我一個,而讓別人失去了被救的資格,這般想來確實再好不過。”
袁雲聽着有些呆滯,這曹清河倒是個心善的好女子,但是念頭才起,又覺得有些荒謬,難道真的要放棄可以治好自己的機會,而把這種好藥送給別人不成?想想也就罷了,心中還是對曹清河的多愁善感表示了歡迎,這種絕世好女子,在後世可算瀕臨絕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