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開動了以後,袁雲就老老實實的被柳依依關在了艙房內。
倒不是柳依依擔心隔壁房間的娟兒,畢竟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段,柳依依都可以把對方擠出去幾條街。
袁雲被關起來的原因除了依然如故的瘋狂造人,就是默寫那些腦內搜索到的小吃食譜。
在長安時袁雲無聊了就會做一些,他還沒覺得怎的,但是柳依依吃了幾次後就斷然決定,要在酒店或是酒樓的一樓弄這些東西。
一來是味道非常好,可以招攬客人;二來是這些小吃十分方便,隨手拿着就能往嘴裡送,絕對是大賣的好東西。
袁雲倒也光棍,被柳依依關在艙房內反而覺得很舒坦,出征長安這次可是辛苦到吐,現在就是休養的時刻。
每日在艙房內睡到自然醒,然後用過膳食,就跟柳依依這個天仙老婆去甲板上看看河岸風景,日子倒也逍遙自在。
最近娟兒總算不來糾纏自己了,說來也很奇怪,那天第二日大船就要出發,作爲船主的娟兒竟然遲到了,害得所有人等了她半個時辰。
看着娟兒慌張的從長安城內趕來,袁雲就直皺眉頭,這個娟兒一晚沒歸,肯定是在城中廝混,如此不檢點的女人,還真是替甘寧兄不值當啊。
大船開出也有五日了,這個時候張遼應該已經進入了弘農地界,段煨手裡的實力袁雲很清楚,想搞偷襲他也沒本錢,所以倒不怎麼擔心張遼和火藥軍的安危。
甲板上的風景來回來去就是那些,所以袁雲攬着柳依依準備回艙房,卻在這時看見了小六,這貨經過娟兒的門口時,就使勁的撐長了脖子往那邊瞧。
不行啊,必須把這事說清楚了不可,否則後面真要鬧出什麼荒唐來,再想收拾就麻煩了。
於是袁雲叫住了小六,讓他與自己和柳依依一起回了艙房。
三人坐定,袁雲才正色道:“小六可是看中了那位娟兒姑娘?”
小六先是一怔,轉瞬就有些尷尬的點頭道:“娟兒姐挺不錯的……”
“不錯個屁,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要不怎麼死得你都不知道!”袁雲沒等小六說完,劈頭蓋臉的就罵了一句。
小六有些爲難的低下了頭,眼中卻全是不甘心的神色。
袁雲見小六如此,心中更加焦急起來,剛想接着喝罵就被柳依依勸住,只聽柳依依道:“郎君啊,您且歇會,妾身來跟小六說就是。”
袁雲眉頭依然皺着,但是心中也明白,在處理男女感情這塊,柳依依可比自己專業的多,畢竟曾經是胭脂樓的當家,還是許都的花魁之首,這些男女之事她見得多了去了。
甩了甩袖子剛想站起離開,就聽柳依依接道:“您就在房裡休息,妾身帶小六去甲板上走走。”
說完,柳依依拿眼睛瞄了瞄桌几上的筆墨紙硯,示意袁雲接着寫那些小吃的食譜,她這才笑眯眯的帶着小六去了甲板。
袁雲沒有寫什麼食譜,而是繼續在擔心小六,因爲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再厲害的英雄都難過美人關,那娟兒確實長得分外妖豔,又有種迷人的魅惑力,小六會喜歡對方也在所難免,只是希望不要陷得太深,否則就真的頭疼了。
看着小小的船窗之外,袁雲又將思緒轉回了許都新城,如今那裡應該已經開始改造了吧,大量的作坊將被拆除,有些挪動到別的新城,有些則移動去朝廷新劃分的三千畝土地,這會兒定然人人都非常忙碌。
“要是能飛回去就好了。”袁雲嘟囔一句,卻突然一怔。
轉瞬就笑了起來,於是將筆墨紙硯弄去了一邊,然後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繪圖工具,熱氣球這種法寶該面世了。
洛陽碼頭已經開始修建了,這次朝廷很聰明,沒有讓新城出錢購買碼頭的經營權,而是改爲了朝廷出資,新城包建。
對此袁雲是爭取過的,並且還承諾不動用朝廷的一分錢,這次只要十年的稅收。
最後荀彧只是當着袁雲的面,大罵一句無恥,然後就口沫橫飛的開始教育袁雲,最後袁雲只撈着一臉的口水,這事也因爲出征長安給落下了。
不想這次朝廷反應如此快,長安才被平定,這裡的碼頭就開始建設了。
在臨時碼頭靠了岸,接待袁雲的是新城的泥瓦作坊大匠,這個老頭姓江,名字還真不清楚,大家都叫他老江頭。
老江頭到了袁雲身邊,立刻呵呵笑着說道:“袁侯,這次咱們泥瓦匠可是出風頭了,之前一直只能在家裡搞搞建造,從來都沒給咱們新城賺過錢,白吃白住的心裡都快內疚死了,如今這洛陽碼頭一開建,朝廷可給了這個數。”
說完,老江頭伸出幾根指頭,一臉的幸福狀,然後馬上壓低聲線接道:“那些朝堂裡的老官都傻乎乎的,建座碼頭而已,水泥才值幾個錢,竟然給了這麼多,而且袁侯算無遺策,知道洛陽碼頭肯定沒我們的份,這纔想着承建,這裡面的利潤也不比咱們親自經營差,洛陽碼頭一開,咱們在官渡的碼頭就卡住了上水源,肯定要更加繁盛了,嘿嘿,那些老官都是些蠢貨。”
袁雲嘴角抽動兩下,要是老江頭知道他口中的蠢貨是荀彧,不知道還會不會笑得這麼開心?
“咱們悶聲發大財,老江頭你可不能驕傲啊,低調低調。”袁雲交代一句後,便開始往碼頭內走去。
這裡因爲開建碼頭,已經積攢了些人氣,如今洛陽一片荒蕪,百里地空無一人都屬普遍,這座碼頭卻有了萬人的規模,看來很多人都開始迴歸了,畢竟中華老百姓都有個‘根’的概念,要不是實在活不下去了,誰也不願意離開這個根。
這是好事啊,洛陽要是繁華起來,必然很快就能恢復成她原來的國都面貌,實在是這裡的地理位置太好了,東南西北幾乎都要經過這裡,等到西域打開,洛陽想不繁華都不行。
這次回去,看來有必要把老子的洛陽令這個職位做實了,這以後老子這個官加上家裡的掌櫃,嚯嚯,那簡直是沒邊的財富啊。
這個操蛋的時代可不像後世,官商勾結是要命的,邊做官邊讓自家人經商的大把人在,沒人覺得有何不妥,畢竟都是家天下,用人唯親纔是這個時代的標準,連天子到曹操都是這麼幹的。
袁雲嘴角掛笑,覺得前途一片遠大,沒過多久笑容就僵住了,只見面前出現了一座正在建造的酒樓,不用猜就知道是柳依依弄出來的,這也沒什麼稀奇的,可是你直接讓修建碼頭的工人給你幹免費活,這就不好了吧?
而且那個四處張羅着的小廝,怎麼看怎麼眼熟,走近了才發現,正是當日在長安皇宮,被自己踹了一腳的那個太監。
“依依,你這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太監這種職業只能是皇家用吧,你這麼使喚是不是逾越了?”袁雲終究有些不安。
柳依依順着袁雲的眼光瞄了一眼,只是不以爲意的回道:“那是過去,如今天子挪了幾次窩,這些太監好多都流落在了民間,皇家也懶得管,少些人跟他們吃白飯,他們開心着呢。”
袁雲哦了一聲,也就揭過了,既然沒人管,那這些太監確實可以好好利用,這世上最牛逼的服務員,絕對是給他們這種人準備的。
“只是那些工匠就不對了吧,他們的工作是建造碼頭,不是給依依你建酒樓,這要是被人彈劾,可是件頭疼事。”袁雲再嘟囔一句。
柳依依這次更加不耐煩了,搖着手帕道:“新城都是您這侯爺建的,咱們家也替新城出力不少,妾身整兩個新城的工匠來建宅子怎麼了?這事就算鬧到天子那裡,也沒人敢說妾身半個不字。”
袁雲聽柳依依這麼說,又看向了老江頭,這位老江頭此刻一臉的迷惑,給自家侯爺建酒樓咋了,這再正常不過了,怎麼就會被人彈劾?
疑惑了半天,見袁雲在看自己,老江頭馬上拱手道:“侯爺是擔心延誤碼頭的工期嗎?那大可不必擔心,其實我們早就可以完工了,但是畢竟拿了朝廷這麼多錢,不裝得辛苦些,恐怕不好善後,所以……”
袁雲已經不想再聽了,總算是弄明白了,這個時代家國不分,根本就沒有因公徇私這條罪名,自己現在也算另一種跟不上時代了,本來以爲自己弄個洛陽令還繼續經商,已經是大不該了,沒想到自己的底線還是這麼的高尚,倒黴催的,哈哈,高興,真他媽的高興。
再走兩步袁雲就高興不起來了,只見在柳依依酒店的隔壁也建起了一座高樓,樣子形式幾乎與柳依依那座都差不多,用料甚至更加好些。
這絕對出至曹仁的手筆,袁雲出征前,曹仁就已經這麼做了,他在許都的酒樓營業額甚至一度超過了雲記的,這讓曹仁立刻有了信心,所以更多的曹仁酒樓,也跟着柳依依的步伐開始建設起來。
“怎麼曹仁家的酒樓也有咱們的泥瓦匠在幫忙?”袁雲看到時,顯得非常詫異。
柳依依呵呵一笑,道:“曹仁這座酒樓早晚被妾身收下來,當然要幫着他趕緊造好了。”
袁雲苦笑道:“難怪你在許都時有兩個月特別忙,恐怕你不是在努力賺錢,而是努力在虧錢吧?”
柳依依笑的更得意了,一把摟住袁雲的胳膊,然後甜甜的說道:“郎君啊,妾身要是個男兒身,是不是也可以成爲厲害的謀主?”
袁雲伸出大拇哥,點頭道:“曹仁在許都被你激起了雄心,估計開建的不止這一處酒樓吧,你那些開在各處的其他幾座酒樓旁邊,基本都會出現一座,等到曹仁弄完這些,你是不是就要開始收割了?”
柳依依嘿嘿笑道:“妾身就是給家裡掙點小錢,曹仁家那麼有錢,送些給妾身也沒什麼,郎君可知道最近曹仁已經接觸了曹洪,那可是個超級財主,他們要是聯合了,我們恐怕日子就要難過了。”
袁雲一怔,疑惑道:“這事你都知道,老婆大人可不簡單啊。”
柳依依翻了個白眼,道:“咱家在宛城可是有好大一筆產業,那裡的溫泉酒店如今就算是地皮也是偌大一筆財產,大姐對於那邊非常看重,不派些人盯着怎成,這件事情妾身還是聽大姐說的呢。”
袁雲扣了扣下巴,要是曹仁與曹洪真的滾在一起,這恐怕就是場災難,看來必須破壞才行。
想到這順便就在腦內翻了下資料,不看不要緊,一看到資料立刻笑了起來,歷史說得很清楚,曹洪早年不答應借錢給曹丕,最後曹丕登基爲帝后,差點就要了這個傢伙的性命。
一個貨真價實的吝嗇鬼,這就有意思了,必須好好研究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