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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充滿了各種莫名的壓力,房貸、車貸、各種下月要還的信用卡,工作的不如意,感情的受挫,即便你不缺少食住,卻依然爲明天擔憂着,這是一個現代人最基本的情感。
現在袁雲要面對的除了以上,還有生死問題,興許很快就被人砍掉了腦袋而不自知,看着車架周圍死了一圈的刺客,他也只能搖頭嘆息,這個時代人身安全才是最讓人頭疼的問題。
趙雲收回了手裡的亮銀槍,然後手腕一抖,一排血跡便印在了地上,十七人同時出現,也幾乎同時被這把亮銀槍劃開了喉嚨,幾乎連痛苦的喊叫都沒有,就瞬間成爲了屍體。
袁雲蹲在一個屍體旁瞧了一眼,突然苦笑道:“子龍兄,你下回出手可不可以留個活口?”
趙雲哼了一聲,將長槍縛在了馬側,然後身輕如燕的躍到地面,這纔回道:“師父只交代保護袁候,至於如何保護自然是我說了算,這些人在不久之前還算是我的同夥,如今要殺他們,我自然不希望他們太痛苦,至於留下活口給你拷問,這事想也休想。”
袁雲在石沉的衣服上擦了擦受傷的血跡,又揮揮手示意護衛們可以處理屍體了,然後一旋身看着趙雲道:“不日本侯將帶着火藥軍戰士出去訓練,目的地就是張魯掌控的安定郡,路程可不短,子龍兄早些準備纔是。”
趙雲一怔,沉默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道,隨即再次翻身上馬,又變成了一尊戰神的石像。
看了眼天色,已接近傍晚,今日都在火藥軍的校場忙乎,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曹昂已經離開了洛陽,自己出徵的日子也就是這兩天,要不是裝載大炮的車架還沒成形,今天本來就該出發了。
石沉見趙雲又騎着馬去了護衛的前列,於是趕緊湊到袁雲身邊,小心的提醒道:“主公,這趙雲還不算是咱們自己人,您就把去安定郡的事情告訴他,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袁雲聞言又瞧了眼趙雲的背影,然後笑道:“石沉你這貨什麼時候也變成了在背後打小報告的人了,卑鄙了啊。”
石沉頓時一臉通紅,有些不悅的回道:“我這是擔心主公的安慰罷了,誰知道那姓趙的小子會不會寫信告訴劉備,您又不阻止他總是送信去新野,萬一劉備知道了消息,然後通知張魯防備,我們豈不是要吃大虧,那可危險的緊。”
袁雲這時轉回了目光,看着石沉道:“有危險才需要你們這幫護衛啊,你看看現在,所有護衛的工作都給趙雲包圓了,你們都成了吃乾飯的,不如都回家去陪老婆孩子好了,對了,石沉你那些老婆我都給你接來了,正好你就可以天天去過溫柔鄉了。”
袁雲說完,摔下一臉不甘心的石沉,然後鑽進了車架,一直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就是因爲袁雲相信趙雲不會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即便他此刻只是奉師父之命,心不甘情不願,但是也絕對不會出賣他袁雲。
車架轉過了街角繼續向着袁府的位置前行,街道的陰影處卻有雙無比仇恨的目光閃爍着,袁熙滿臉陰鬱,他不明白趙雲爲何會成爲袁雲的護衛,所有的想法只有一個,他袁熙這次是被劉備給坑了。
董白小心的拉了拉袁熙的袖子,然後低聲道:“主公,咱們手裡的死士已經不多了,不如現在返回幽州,繼續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作爲了。”
啪!
袁熙狠狠給了董白一記耳光,眼神變得更加陰鬱了幾分,嘴中憤憤的說道:“袁雲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他把你放回來以後,你就一直子勸我退走,你過去不是一直主張我立刻殺了他嗎?”
董白臉上紅腫一片,她卻沒有一點顧及,對着袁熙繼續道:“主公,咱們現在今非昔比,袁雲手裡的實力遠不是當初,先不說趙雲,就算是來到袁府的那叫曹莊的漢子,也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所以咱們真的沒有任何勝算,不如早些返回幽州,再來圖謀接下來的事情。”
袁熙臉色終於不再陰鬱了,而是轉變的十分冷靜,突然一隻手抓在了董白的胸口,嘴裡發出鷂子一般的咯咯之聲,喃喃的低語道:“董白,你到底收了袁雲什麼好處?難道是他給了你我不能給你的東西?”
董白臉上一驚,有些難過,又有些幽怨,沉默片刻,突然一咬牙,直接一刀割掉了自己的一隻耳朵,這纔將血淋淋的耳朵舉到袁熙面前,然後沉着聲音回道:“我董白生是主公的人,死是主公的鬼,如有二心,就如這隻耳朵。”
袁熙也被董白的舉動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茫然的接過了董白的一隻血耳,突然之間他就笑了起來,一把摟過了董白的身子,然後又吻又親,良久才喘着氣道:“小白,只有你一直都愛着我,我就聽你的,咱們先返回幽州,然後組織了力量再回來復仇。”
董白捂着還在流血的耳朵,微微點頭,然後就在袁熙的攙扶下隱沒在了昏暗的街角,只是她的心裡卻非常明白,這次返回了幽州就不可能再回來。
如今北方的形式急轉直下,袁尚與袁譚雖然還沒有大的戰事,但是小的衝突不斷,早晚會釀成大禍,而在更北的幽州,也一定逃不過這場大禍,北方的一切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袁熙他們纔在街角消失,李賀的臉就在街道對面的一間酒肆中露了出來,只見他揮了揮手,示意幾人跟了上去,他自己則擡頭看了眼正逐漸遠去的袁雲車架,微微一笑,擺開步子追了上去。
袁雲在車廂內正翻着書卷,上面滿滿記錄着從南越寄回來的消息,鄧八已經到了交趾,並且與士燮見了面,對於要開通海運的事情已經有了初步的交流。
士燮雖然常年躲在交趾,但是對於中原地界的情況卻非常清楚,而近幾年劉表不斷侵佔南越的領地,導致他不得不與許都的曹操結盟,並且接受了朝廷的封賜,拜爲安遠將軍,封爵龍度亭侯。
曹操更是在給士燮的書信裡直接說道:“交州地處與中原隔絕之處,南面依江面海,朝廷的恩命無法宣達,臣下的話受到塞阻,得知逆賊劉表又派賴恭窺視南土,現在以士燮爲綏南中郎將,總督交州七郡,兼任交趾太守如舊。”
由此使得士燮與劉表交惡更甚,南越也開始積極備戰,使得劉表不得不在南面土地上駐紮大量部隊,這也讓許都這一面輕鬆了很多。
有好事就有壞事,士燮不僅與許都曹操交好,與蘇州的孫家也保持着良好的關係,而且兩邊都處理的非常好,兩不得罪,兩邊受益,使得南越交州地區得到了諸多好處。
袁雲看到這裡就聽見李賀在車架外呼喚,於是吩咐了他進入了車廂。
李賀坐下後立刻拱手道:“剛纔那批刺客也是袁熙派來的,剛纔在街角就看見他了。”
袁雲聞言點了點頭,準備繼續看鄧八送來的書信,對於袁熙這個廢人根本沒什麼好關心的,如今北方的形勢在袁尚向袁譚動手的同時,就已經很明確的定下了,他們必然會成爲窮途末路的野狗,然後被曹操追的到處逃竄。
鄧八的書信再次展開,袁雲卻見李賀又拱起了手來,於是問道:“還有何事?”
李賀疑惑的問道:“主公,既然我們都發現袁熙了,爲何不直接抓了他?”
袁雲笑道:“要是幾個月之前,我肯定會抓了他回來打板子,只是現在形勢有變,咱們在這裡抓了袁熙,他偌大的幽州就會立刻被袁尚吞併,等於我們在北方又造了個袁紹出來,所以還是放他回去好了,這個人此刻腦子裡想的,全部都是要如何報復我,已經是個徹底的廢人了,幽州在他手裡,我才更加的放心。”
李賀聽袁雲說完,臉上立刻不好意思起來,低着腦門道:“主公見諒,這事本不該小的來問,呵呵。”
看着忠厚的李賀,袁雲又笑道:“無妨,你心裡有什麼疑惑儘管問就是,總是遮着掩着,我才真的不喜歡了。”
李賀憨厚的點點頭,道:“袁熙身邊已經沒什麼可用之人了,他這次回去必然又會準備人手,然後再次過來,咱們是不是要在他身邊安插些人手?”
袁雲搖頭道:“不用了,袁熙即便回到幽州也沒什麼機會出來了,因爲很快我們就要找上門去,到時候在跟他算賬就是了。”
李賀喏了一聲,然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接着把剛纔偷聽到袁熙與董白的說話交代了一遍,這才退了出去。
袁雲看了眼車門位置,輕輕一笑,董白竟然真的開始勸袁熙收手了,這就是好事,有董白這個人在袁熙身邊,袁熙以後肯定會頭疼無比,一個拼了命的想報仇,一個就在打退堂鼓,這要是能把事情辦好了,那就真的見鬼了。
沒心情在理會什麼袁熙,袁雲繼續看起了手裡的書信。
士燮是個非常開明的君主,如今的南越交州被他治理的猶如世外桃源,中原戰亂不斷,反是讓交州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因爲就算是劉表也只敢在外圍進行小規模的活動,唯恐進入太深,會遭到北方曹操的打擊,又或是讓揚州的孫策撿了大便宜。
繼續看下去,袁雲突然吸了口涼氣,喃喃笑道:“士燮這個傢伙倒是獅子大張口啊,上來就跟我要火藥,是不是想太多了?”
看到這時,袁雲就很清楚,士燮在中原絕對有一套很好的情報體系,否則不會如此清楚火藥是他袁雲帶來的。
如今貂蟬的船隊已經成功到達了交趾,而且沿途還開闢了很多新的港口,士燮不可能看不到這裡面的經濟價值,此刻還故意來討要不可能得到的火藥,估計就是想在談判桌上多弄些砝碼罷了。
“看來南蠻也不全都是蠢人啊。”袁雲說完,輕輕的合上了鄧八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