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夏侯楙終於發起了對袁雲的攻勢,也立刻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
許儀馬上接道:“就是啊,仙家子弟的話,怎麼也能弄出些厲害的東西,不如今晚讓我們開開眼如何?”
說完,許儀心中暗贊夏侯楙聰明,要是讓這袁雲弄什麼詩詞歌賦,那他們三兄弟哪裡有勝算?那篇《阿房宮賦》現在已經傳的滿城皆是,這如何能比拼?
但是如果弄什麼仙法妙術就好辦了,他們三兄弟常年混在街頭,什麼障眼法沒見過,現在許都街上那些變戲法的見了他們三人就馬上逃跑,這可不是吹的,纔不信袁雲能弄出什麼高深的戲法來。
袁雲不耐煩的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心道又來了,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頓飯?
這時陪在丁氏身邊的曹節眼神一亮,她正愁不知道怎麼對付袁雲,不想這時就有人先出了頭,於是馬上笑盈盈的跟道:“對啊對啊,現在許都人多了,什麼神棍都跑出來騙人,你既然身爲仙人子弟,怎麼都要證明一下才是。”
“打賭?”袁雲說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曹節,對於夏侯楙和許儀則理都懶得理。
曹節一聽‘打賭’二字,頓時打了個激靈,臉色變白,馬上就耍無賴道:“清河姐不讓我們小孩子和人打賭,所以你,你,你休要打我錢財的主意。”
一邊的夏侯楙聽到這裡有些錯愕,素聞曹節都是倔脾氣,而且性子火爆,怎麼今天一說和袁雲打賭就變得如此畏縮?難道這袁雲真的很有本事不成?想到這裡,他也有點開始擔心了,別偷雞不成蝕把米。
許儀看着夏侯楙膽小的模樣,頓時來了氣,立刻站起大聲道:“賭就賭,誰還怕你不成,你有什麼本事就弄出來瞧瞧,看看能不能鎮得住我們兄弟三人。”
袁雲依然未理會許儀,只是掐着手指在計算。
一衆人見其在掐指算法,都以爲袁雲這仙家子弟準備施法,人人都瞪大了眼睛等待奇蹟出現。
他們哪裡知道,袁雲是在算能從這三傻身上賺多少錢?
良久,袁雲終於算完了,然後才笑眯眯的對着許儀伸出了一根指頭道:“曹節妹妹她們是小孩子沒法和人打賭,你們三個就不同了,我跟你們打賭一千貫,敢不敢迎戰?”
許儀一聽迎戰二字,瞬間腦子充血,立刻拍桌冷哼道:“怎會不敢?我們三人湊湊定然可以湊足一千貫。”
典滿聽到一千貫,心中有些發毛,這可是好大一筆錢,萬一輸了……等等,輸人不輸陣,怕個什麼?大不了回去被孃親罰跪,此刻面子最重要,所以也跟着許儀大聲道:“一千貫就一千貫,賭了!”
“來人!端銅盆來!”袁雲高呼一聲。
曹節一聽銅盆,立刻將喝到一半的茶水噴了出來,咳嗽了半天才對着正準備走出去的下人喝道:“不準拿銅盆!”
嬌喝完,又轉頭對着袁雲氣鼓鼓道:“現在曹府內的小孩子都會那銅盆沸水的本事,你竟然還想用這辦法騙我三位哥哥的錢財,真是個無恥的神棍。”
許儀和夏侯楙還有典滿互看一眼,都不知道銅盆沸水是什麼?不過聽曹節說小孩子都會的玩意,所以只當了是一般的障眼把戲,也就沒當回事。
袁雲見曹節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心中好笑,於是兩手一攤,道:“曹節妹妹別怕,這次我雙手絕對不接觸銅盆,不過這次我要一大一小兩個銅盆。”
曹節稍微放心了些,嘟着嘴道:“這還差不多,我這次看你怎麼收場?那銅盆沸水我已經反覆試了百十遍,你雙手不接觸銅盆,哼哼,根本不可能讓水沸騰。”
蔡文姬只是在邊上冷冷的看着,之前銅盆沸水的事情曹節已經和她說過,雖然也感覺非常神奇,不過這次袁雲竟然誇下如此海口,她也不信袁雲不接觸銅盆而讓水沸騰,所以反是有些好奇起來。
待下人取來一大一小的兩個銅盆後,袁雲又吩咐了人把守在門外的石沉喚了進來。石沉同時帶進來了一個羊皮縫製的厚皮口袋,放下後就告辭返回。
曹昂看着那羊皮口袋,頓時對着袁雲疑惑道:“這不是白天你從我那裡弄回來的硝石嗎?”
袁雲也不答話,先是在大銅盆中倒入了一些水,然後把那些硝石按照一定比例放入了水中,這才把那小的銅盆飄在了大銅盆的水面之上,然後也倒了些水進去。
許儀很是疑惑,於是走上來問道:“袁雲兄,你別跟我們說你準備空盆變食物?這戲法我們兄弟也會,街上不知多少人在演,也不知道給我們砸爛了多少這種鬼把戲。”
夏侯楙也陰陽怪氣的笑道:“大盆扣小盆,將食物黏在蓋子上,然後就說是你變出來的,這種本事如果是仙家妙術,那人人都是仙人了,哈哈。”
典滿皺着眉看了半天,直接問道:“這是準備幹嘛?”
“造冰啊,夏天快到了,地窖藏冰又是大戶人家的玩意,我準備弄點冰出來自己用,多了就去街上販賣。”袁雲隨口答了一句,然後仔細的看了眼佈置好的銅盆,覺得甚是滿意。
“哈哈,現在可是春末夏初了,即便晚上還稍微有些涼意,但是你想水能結冰那就是癡人說夢,哼哼,這次我看你這神棍怎麼收場?”曹節圍在邊上顯得甚是開心,唯一遺憾的就是清河姐姐不讓她參與打賭,否則這次定然可以把之前輸的錢給賺回來。
曹清河此刻只能陪在丁氏身邊,雖然她也很是好奇,但是畢竟不能像小妹曹節一般無拘無束的跑去銅盤前觀看,此刻看着曹節緊緊貼着袁雲站着,不時說些譏諷的言語,她心中莫名的有些羨慕。
“咱們家的小曹節這次可算是要出口惡氣了,也不知道袁賢侄是不是故意輸給他們幾個的?這種天氣銅盤裡的水哪裡能夠結冰啊,這不是故意輸一大筆錢出去嗎?”
丁氏邊說邊笑,說完這句才又看着曹清河道:“一會要是袁賢侄輸了,你就跟許儀那三個小子說下,可不能一直追着袁賢侄要錢,人家有就給,沒有不要問。”
曹清河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了,不過她卻對袁雲有種沒來由的信任,覺得他現在依然是一幅有待無恐的模樣,那麼這次必然又是別人倒黴。
發現袁雲有待無恐的還有蔡文姬,她此刻皺着秀眉,努力在思考可有在書上讀過關於空盆造冰的典籍,但是很顯然,不管她如何挖空心思也無法找到這樣的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