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懷裡的孩子,袁雲笑得見牙不見眼,從昨晚開始他就這麼抱着,簡直愛不釋手,誰來都不讓抱,要不是要給柳依依餵奶,估計他就會這麼一直抱着。
坐在牀頭的柳依依非常的生氣,簡直快氣炸了肺,生產的還算順利,不過這種疼痛依然讓她幾次差點昏迷過去,最後都咬着牙堅持了下來,當孩子的第一聲啼哭響起,她才狠狠的緩了口氣,瞬間的功夫,力氣就好像恢復了,於是便開始大聲的詢問穩婆,到底是男是女?
“女兒!竟然是個女兒?”柳依依咬着嘴脣,皺着秀眉,滿臉都是不爽的表情,要不是親生的閨女,估計這會都有扔出窗外的衝動。
袁雲沒好氣的瞄了眼柳依依,轉瞬就笑道:“女兒怎麼了?我最喜歡的就是閨女了,布偶娃娃我都讓丫鬟們縫製了好幾個,咱們閨女要是不落地,我豈不是白忙乎了?”
“妾身才是白忙乎了,累死累活十個月,竟然是女兒,你賠妾身一個兒子,把兒子給妾身。”柳依依說完,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子,完全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
袁雲撇撇嘴,小心的將女兒又抱了起來,然後就在小臉上輕輕一啄,瞬間就好像親吻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女孩,一臉都是洋溢的滿足感。
親完閨女後,見柳依依一直皺着眉,只能將閨女重新放回了柳依依的懷抱,這才笑道:“閨女向着爹,我這做爹的當然喜歡女兒,依依可不用着急,以後咱家的寶貝閨女絕對會被我捧上天去,所謂生兒窮養,生女才富養,你能給我生個女兒,我心中可是感恩到不行。”
“真的?”
柳依依試探性的問了句,在她的傳統思想裡,自己是個小妾,不能給郎君誕下兒子,那麼就是個沒用的小妾,即便賺再多錢也無法彌補,此刻聽袁雲如此說,纔有些相信,自己的郎君是真的很喜歡女兒。
袁雲稍微將柳依依喂完奶的領口收攏了些,然後又輕輕的把閨女往夫妻兩人中間挪了一挪,這才滿意的點頭道:“真的,我是真的很感謝依依可以給我生個女兒,如今我二女雙全,簡直是人生最大的贏家,心中的高興之情還能騙你不成?”
柳依依這一下才稍微寬心了一些,良久才嘆息道:“等到下次,妾身定然給郎君生個兒子。”
袁雲安慰的在柳依依腦門上一吻,笑道:“只要是咱們的孩子,我都會喜歡,依依何必給自己這些無謂的壓力,總之你生男生女,都是我袁雲的孩子,我也一定會讓你們母女平安喜樂一輩子,所以現在你只管養好身子就是,可要多吃些營養的,別餓着我閨女了。”
柳依依一直在盯着袁雲瞧,看了這麼就,一直髮現郎君滿臉笑意,當真是喜歡閨女喜歡的不得了,終於,她也算放心了,只要自己的郎君滿意,那麼她心中才算好過一些。
現在柳依依總算笑了,已經開始尋思着,等身子好些,就要使用些手段,多與袁雲行房幾次,不信下次還是女兒。
折騰了一夜,袁雲一直守在門外等着閨女降生,而且還一直站着,不過總算有了之前曹清河生產的打底,所以這次他並未顯得太過驚慌。
此刻總算閒下來了,頓時覺得全身困頓,所以躺在柳依依身邊不一會的功夫,竟然就這麼睡着了,右手的食指卻讓女兒一直緊緊抓着,父女兩都睡得十分香甜。
柳依依看着袁雲和閨女的睡相,簡直像極了,頓時啐了一口,低聲道:“這產房味道這麼大,您也不講究一下,在這裡睡覺不覺得難受嗎?”
說完,再看一眼身邊的父女兩人,柳依依頓時甜甜一笑,將左手也輕輕的放在了女兒的小毯子邊,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一夜確實把她折騰的不輕,此刻一點力氣都沒了,只想着好好大睡一覺。
蔡文姬與曹清河進來查房時,見他們三人都睡着了,兩人立刻互視一笑,然後分別輕輕放下了窗簾,這才慢慢退了出去,將這間屋子徹底留給了他們三人。
就此,袁府的千金終於落地了,在不遠的未來,她的成就遠遠超出了大哥袁清,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表。
袁云爲了給女兒起名字,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有了打算,袁姍姍,自己上一世非常喜歡的演員,不過可惜的是,他纔剛剛把名字告知柳依依,立刻被打了回來,只說兩個字的名那是賤名,要取就只能取一個字。
袁雲無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將另一個自己比較喜愛的女演員貢獻了出來,於是袁泉這個名字就算被敲定了,姍姍則成爲了閨女的**名。
曹昂聽說了袁府喜得千金,於是特別准許了袁雲三天的假期,這着實讓袁雲有些不甘,才三天時間,這哪裡夠?
自己上輩子就因爲工作很少陪伴家人,最後悔到腸子都青,這輩子是無論如何不能在重蹈覆轍了,所以他十分強硬告知曹昂,自己在許都有一些計劃要做,所以返回新城受訓的日期,直接被延長成了半月。
現在袁雲最開心的就是每日早間醒來,就先去曹清河的屋子內走動一下,捏了捏兒子袁清的小臉,然後就會去往柳依依的房間,自然必須好好的親吻一下自己閨女袁泉的臉蛋,總之這種日子簡直快樂似神仙。
等到分別給自己的兩個寶貝‘請安’完畢,袁雲就會與蔡文姬在後宅的院子裡溜達一圈,兩人郎情妾意,自然又是一番風景畫面,偶爾青兒陪侍在側,簡直讓他爽得不要不要的。
最先來報喜的自然是東城門官伍勇,這貨如今已經肥的不像樣子了,走路都需要兩個小妾攙扶着,本來腿就很短,現在瞧着,就覺得肚子上的肥肉簡直快掉地上了。
“恭喜袁候,賀喜袁候,這是小的給貴府千金的賀禮,純金酒具一套,另外還有錦帛一車,銀錠三十條,還望袁候笑納。”伍勇說完,馬上看了眼袁雲的書房,發現實在沒有那麼大的椅子給他入坐,最後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反正這個時候大家都是如此。
袁雲一怔,伍勇這次出手比上次兒子袁清的滿月酒還隆中,這中間恐怕沒那麼簡單,否則按照眼下的規矩,送禮怎麼都不可能女兒超過兒子的。
想完,袁雲直接問道:“伍兄,咱們兩家也交往好幾個年頭了,你現在就不用給我整這些虛的了,說吧,你到底又想幹什麼?”
伍勇聽袁雲如此詢問,眨眼間就突然變成了淚人,肥胖的身子也從坐姿改成了跪拜,趴在袁雲腳邊不遠處,就開始嚎啕大哭,簡直跟死了老爹一般。
袁雲張大着嘴巴,看着伍勇如此神速的變化,直感覺這貨不去做戲子實在虧了。
只是伍勇這哭的確實傷心無比,袁雲只能問道:“別哭得跟個娘們兒似得,趕緊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伍勇抹了把眼淚,這才收了哭聲,然後哀嘆道:“小的第五個孩被人給砍了腦袋,可是死得冤枉啊,袁候定要給小的做主才行。”
袁雲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伍勇如今有官職在身,能欺負他的絕對都是大人物,能直接不顧忌的殺掉他的兒子,那對方恐怕就是個大鱷了。
“曹仁乾的?”袁雲直接問了出來。
伍勇點了點頭,馬上又搖了搖頭,道:“不是曹仁將軍親自做的,而是他的幕僚吳質,他們如今準備在大河之上建立水壩,爲了運輸建材方便,所以特別跟小的訂購了七十輛雲記貨車……”
“等等,曹仁跟雲記訂貨車,你是腦子燒了嗎?竟然不覺得這裡有問題?”袁雲非常吃驚,但是看着伍勇一臉的財迷模樣,馬上猜到了大概,轉瞬就是一嘆,然後指着伍勇沒好氣道:“你現在也算家財萬貫了吧,怎麼還嫌不夠,你可知道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賺得越多死了越快,這個道理不用本侯來跟你解釋了吧?”
伍勇馬上就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這才悲憤道:“是小的被錢財迷住了雙眼,沒看清楚形式,一想到對方訂購了七十輛貨車,就連老爹叫什麼都忘記了,所以就接下了這單生意,沒想到,沒想到……”
袁雲見伍勇又哭了起來,心中也有些不忍,畢竟死了一個兒子啊,這換了誰不都要傷心一下?
嘆了口氣,袁雲接着問道:“說說具體情況。”
伍勇再次擦了擦眼淚,繼續道:“那日小的讓我第五子去給吳質送訂購的貨車,結果到了大河邊上,因爲誤入了他們建立的中軍大營,結果吳質什麼也沒問,就直接命人砍下了我孩兒的腦袋,隨行的百多人也都被抽打的死去活來,至於那七十輛貨車,則因爲我們犯了大錯,所以全部充公了。”
圈套,巨大的圈套,袁雲腦子裡馬上就想明白了一切,這事要不是那吳質事先就安排好的,他袁雲就敢把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吳質做這些事情無非就是想立威,同時給他們的水壩營造聲勢,如今有了自己開發洛陽募集資金的先例,他們自然有樣學樣,只是前段時間聽聞他們募集資金並不理想,所以才用此種手段來立威,讓許都的貴族大戶們看清楚形式,曹仁並不懼怕他袁雲與曹昂,給那些牆頭草們當頭一棒。
對於吳質這個人,袁雲瞭解的並不多,只是從腦內的資料中獲知,他在曹丕繼位上,起到過很大的幫助作用,至於其他的消息,那就是長安的探子說過,吳質就是曹仁安插在段煨身邊的幕僚,之前盜墓的事情他也有參與,甚至連誅殺李利一家的事情,搞不好也是這個人策劃的。
“此人很是囂張啊,竟然拿伍兄的孩子來立威,這事本侯知道了,你且回家去修養,最近一段時間沒事,就別讓家中子弟四處亂轉了。”袁雲說完,指了指門口的位置,示意伍勇可以回家了。
伍勇雖然沒有聽袁雲說一個報復的字,但是他卻並不着急,因爲只瞧袁雲的臉色,就已經猜到,眼前的這位侯爺終於動了殺機,那吳質後面的日子肯定難熬,自己兒子的大仇估計已經有着落了。
當伍勇老實的準備返回家中時,才走到書房的門口,袁雲突然問道:“伍兄,你竟然能生五個兒子,當真是好福氣啊。”
伍勇尷尬一笑,道:“袁候也該多納幾房小妾,小的如今有五個小妾,同房丫鬟十七個,兒子女兒算來也有十七八個了,這絕對是一個振興家族的好辦法,袁候……”
“滾蛋!回家以後去造人吧,近段日子禁止出門。”袁雲很生氣,不是因爲吳質,而是因爲伍勇這個大種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