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儀大呼一聲,聽了袁雲的話後覺得十分不解,怎麼需要他們三個去售賣什麼冰塊,這等賤業他們怎麼能接?還不夠丟人的?
夏侯楙直接往曹昂的坐榻上一躺,完全是一副賴死狗的模樣,根本就不打算搭理袁雲。
典滿就比較冷靜穩重,思索了一會才問道:“雲兄爲何需要販賣冰塊?難道是非常缺錢?”
袁雲瞄了眼面前的三位少年人,就好像看見了當年的中學同學,完全是一副沒心沒肺活着的標本,這種小屁孩也是最叛逆和最能造反的年紀,別說讓他們做這種商人的賤業了,估計讓他們乾點啥正事,他們都會牴觸,自己不下點猛藥,他們定然不會答應。
想完,袁雲直接冷笑道:“看來三位是不打算幫我這個忙了?那也好,我直接和丁伯母說你們選擇去曹府讀書,下午你們就可以去了,估計那蔡文姬也在等着你們送上門去。”
說完,袁雲故意笑着把自己一口上好的大白牙露了出來,在這清晨比較昏暗的書房內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許儀三人一聽到蔡文姬的名字,再看到袁雲那一口陰森森的大白牙,頓時都是渾身一抖,就連睡在坐榻上的夏侯楙也猛然立了起來,手指似乎也在輕微的顫抖。
典滿這時才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儘量平緩的說道:“這事咱們可以商量下,最,最,最好還是別去打擾文姬姐了。”
袁雲見恐嚇管用,於是馬上接道:“許儀,典滿,夏侯楙,我之前也聽你們在許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向來都是百無禁忌的最大紈絝,怎麼今兒讓你們做點出格的事情,你們就畏縮成這樣?我們年紀輕輕有什麼好怕的?我就是圖個新鮮,所以想去嘗試下,沒想到你們三個膽小如鼠,可惜可嘆啊。”
許儀頓時跳了起來,然後拍着胸口道:“我哪裡膽小了?不就是販賣些冰塊嘛,現在天氣也熱了,正好給小爺納涼,賣就賣,誰怕誰啊?”
許儀發話了,典滿和夏侯楙自然立刻跟上,他們肯定是不願意在人前丟份的,膽小這種事情怎都不可能承認?
袁雲見大棒加蘿蔔的方法奏效,嘴角瞬間掛上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接着說道:“又不是讓你們三位親自去販賣東西,你們擔心啥?我是希望你們先把街上那些無所事事的人收編,然後集中起來,我給他們培訓一段時間後,咱們才讓那些人去當街販賣。”
夏侯楙聽到這裡,終於拍了拍胸口笑道:“雲兄原來是準備找些處理生意的掌櫃下人啊,怎麼不早說,害我白擔心半天。”
袁雲笑道:“這些販賣的人可不是隨便就能找的,我這些冰塊肯定無法賣去大戶人家,只能兜售給街上的平民百姓,所以我需要的是市井中的閒散人員,有家有業的就算了,你們三位對許都街頭巷尾絕對了如指掌,又是有本事的,自然這活計就只能找你們了。”
許儀哈哈大笑一聲,道:“那肯定要找我們,誰還能比我們三兄弟更加熟悉許都街巷?這事一準幫雲兄辦妥,也好答謝雲兄把我們從文姬姐那魔頭手裡解救出來的大恩。”
袁雲點頭道:“這事也不會讓你們白幫忙,利潤你們每人分一成,但是你們三位也是我最早要培訓的一批人員,所以你們必須跟着我學兩天,這可逃不掉。”
“還有錢分?”
夏侯楙有些意外,這羣人裡別看他老子是夏侯惇,但是最窮的估計就是他,因爲他老子有點錢立刻會拿去接濟別人,他們家有時都會揭不開鍋,此刻聽到有錢賺,所以對跟着袁雲學習的事情直接無視了。
許儀則最怕學習,趕緊問道:“都學些什麼?不會很無聊枯燥吧?”
袁雲呵呵笑道:“就是聽我說話本講故事,保證精彩就是。”
許儀和夏侯楙頓時大喜,他們之前在月雲樓就已經聽袁雲說過白娘子那精彩的話本,此刻聽袁雲說願意繼續給他們說話本,哪裡還有不高興的理由?於是各個都把腦袋點得跟撥浪鼓一般。
典滿依然是最實誠和謹慎的孩子,所以高興完以後就直接問道:“販賣這些冰塊能賺錢嗎?”
袁雲聽典滿如此問,於是答道:“冰按整塊來出售,一塊兩文錢,每日只要賣出……”
許儀三人聽到一塊冰才賣兩文,頓時失望的哀嚎一片,這哪裡能賺什麼錢啊?所以三人根本沒等袁雲說完,就用哀嚎聲打斷了,此刻全當了是義務勞動,也不抱什麼賺大錢的希望了,總之不去曹府唸書那就是最大的好處了。
待和許儀三人約好了明日碰面的時間,袁雲才放了他們離開曹昂的府衙,然後又在心中默算了下大概的利潤,算着算着就眼冒神光,這他媽絕對是一筆大錢。
曹昂一直在邊上安靜的聽着幾位小兄弟鬧騰,此刻見許儀三人走後,纔對着袁雲笑道:“你這買賣可否讓我也參一股?”
袁雲斜着眼瞄了好一會曹昂,然後纔怪聲怪氣的說道:“聰明人啊,許儀他們三個連能不能賺錢都不信,曹昂大哥倒是個精明的,只是之前你連個賬簿都算不清楚,現在怎麼突然就要入夥了?”
曹昂也不理會袁雲的嘲諷,老神在在的笑道:“能讓雲弟如此用心的買賣,我覺得肯定能賺,而且還賺得不少,我最近弄火藥弄的窮困潦倒,就指望你能接濟我一些了。”
袁雲嘴一歪,很是不爽的再看了眼曹昂,然後纔像泄了氣一般回道:“兄弟一場,見面分一半的情誼總是要給你的,不過你要同意我可以把賣冰塊的攤位擺在各個府衙門外,你手下那些維持治安的官吏不能驅趕。”
曹昂哈哈大笑一聲,立刻伸出大手道:“君子一言。”
袁雲呵呵笑着擊掌而上,嘴中念道:“快馬一鞭!”
曹昂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話鋒一轉,道:“等你的官服做好,就擇日去上次朝吧,你的官職也下來了,我回頭會求父親讓你去朝見天子,這樣你乃我曹昂幕僚之事也可以讓大家都瞭解清楚,免得有些不長眼的出來惹煩。”
袁雲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眼重新回到矮几上批閱文書的曹昂,心中則感激了幾分。
曹昂確實是把他袁雲當做兄弟來看,讓他去朝見天子,就等於告訴所有人,袁雲乃曹氏的嫡系,也爲他清除了很多障礙,這不僅是關照的意思,還有更多的信任,因爲從那一刻開始,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曹昂是要擔一定風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