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題的根出在哪,袁雲現在已經很清楚了,許褚就是個大嘴巴,只聽他吹的那些牛,就知道這貨絕對在別的地方也沒少說,因爲實在說的太順溜了,簡直就是出口成章。
走下臺階以後,袁雲自然就被各種將領圍繞了起來,人人現在都希望可以從洛陽購買一批軍械,這份錢他們都還願意自己出,而不動用朝廷的錢庫,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認爲這樣纔可以讓洛陽有得賺,爲此袁雲也不會拒絕。
可是讓所有人意外的是,袁雲確實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答應,只說曹司空下了嚴令,洛陽的軍械必須有他老人家開口了,纔可以向外售賣。
一個皮球的功夫,這個頭疼的事情就扔給了老丈人,袁雲覺得自己十分聰明,只是也猜到後續必然會被曹操以各種非正當的理由懲罰。
不過這會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被這羣殺才將軍圍着的時候,袁雲就感覺自己的衣服都快沒了,一會就會傳來一聲‘次啦之聲,等到一炷香的功夫,袁雲的外袍幾乎已經成了碎布。
一衆人見袁雲將曹操搬了出來,於是也都清醒了幾分,所以逐漸的各自都散了開去,最後剩下的就僅僅只有許褚了,這個老貨卻是一臉的得意,認爲今日可算是揚眉了,畢竟大家都很清楚,在軍中袁雲是與他許褚走得最近的。
只是袁雲現在看着許褚就沒什麼好臉色了,在心中已然把能搜索到的骯髒詞彙都用了一遍,才深深嘆息一聲,道:“許褚叔叔,下回幹這種事情的時候,能不能先知會小子一聲,今日真是被打個措手不及。”
許褚皺了皺眉,剛想順手拍打一下袁雲的後腦勺,最後手卻在半空收住了,畢竟如今的袁雲已經二十多歲了,再不能像對付小孩子一般,只是這手沒下去,卻也憋得他夠嗆。
最後許褚重重一哼,道:“不知好歹,老子這是拉下老臉在給你個曹昂世子造勢呢,你還挑三揀四的。”
“造勢?”袁雲隨即一怔,不知道許褚要表達什麼。
許褚再次一哼,道:“如今曹仁那貨在許都可是把曹丕捧得高高的,還留在許都的老官,各個都開始向曹丕靠攏,再這麼下去,以後這世子的位置還不知道誰來坐,現在老子不幫你們兩個小子一把,難道坐看你們最後倒黴不成?”
袁雲摸了摸後腦勺,依然有些迷惑,許褚見到這模樣的袁雲,只能又哼一聲,道:“你跟許儀那小子不是經常說嗎,槍桿子裡出政權,既然曹仁在朝廷內拼命的拉攏那些老官,我們就在軍中拉攏這些將領,最後倒要看看誰的腰桿子硬,哈哈。”
袁雲嘴角瞬間就開始抽動了,從沒想到許褚對於‘槍桿子出政權’的話,理解的比他袁雲還深,而且直接就開始行動了。
這麼想來這些軍中將領現在來找自己購買軍械,其實就是許褚變相的給自己引薦,只要自己這次幫了這些將領,以後必然可以建立起一份交情,因爲軍械是需要維護的,洛陽在這方面又是強項,一來二往的,很快這些將領自然都會靠向洛陽。
狠狠的筆出一個大拇指,袁雲真心誠意的說道:“許褚叔叔竟然如此聰慧,真是令小子刮目相看啊。”
許褚嘿嘿一笑,然後板着臉道:“別人都說老子是虎癡兒,難道他們真的以爲俺傻啊?俺可是很聰明的,只是平日不顯山不顯水罷了。”
“是是是,您老說的是,只是郭嘉軍師就沒說後面的安排嗎?只是靠着軍械籠絡,就想拉攏這些將領,是不是顯得太過單薄了些?”袁雲馬上追問一句。
許褚想也不想的回道:“郭嘉軍師說了,先是販賣軍械給這些將軍,然後火藥軍在未來的戰陣上,多幫着身邊的其他部隊,這以後的關係就是鐵打的了。”
袁雲點點頭,心道還是郭嘉老辣,從根本上開始入手,這些將軍最佩服的絕對不是你多有錢,而是在戰陣上自己的背後是否安全,很顯然火藥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許褚此刻依然在那自鳴得意,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袁雲把實情套出來了,見着幾個剛從府衙走出的將領,馬上就又黏了過去,然後依然是那套說辭,直接把對方哄的一愣一愣的。
袁雲看着許褚的模樣,心裡默默感激起來,最後見沒人打理自己了,這才哼着小曲登上了車架,臨了特別吩咐石沉,讓其飛鴿傳書回洛陽,從現在開始,洛陽的那些鐵匠作坊,又將擴大的規模了,而訂單顯然已經不缺了。
返回了自己的住處,袁雲很快就將身上亂糟糟的袍服脫了下來,身邊伺候的曹清河與甄宓都看的一臉呆滯,不明白怎麼早上出去還好好的,返回時卻好像被人打劫了一般。
“父親又打袁郎板子了?”曹清河關切的問了一句,一般的甄宓則立刻豎起了耳朵。
袁雲呵呵一笑,將之前被那些將領圍堵的事情說了,嘴角的笑意卻一直停不下來,因爲剛換好了衣衫,小六就送來了一封書信,曹昂已經在西涼打下了一塊橋頭堡,如今後勤補給已經可以源源不斷的運輸了。
信件寫的非常詳細,馬騰與韓遂即便是見到火藥軍進入了西涼,也依然沒有停手的打算,現在兩方勢力都在拼命的拉攏火藥軍,希望可以讓其站在自己的一方。
對此,曹昂自然是可以大肆利用的,於是火藥軍在西涼一帶的地盤越來越大,根基也越來越穩,如此這樣下去,用不了半年,馬騰和韓遂將再沒有可以立足的地方。
還有一件令人很是振奮的消息,那就是趙雲終於恢復的英勇,一路過關斬將,竟然將西涼那些軍閥的將領如切菜一般,整整砍下了十一個腦袋,成爲火藥軍中立功最大的,而如今趙子龍的名聲響徹西涼,真是哭泣的小孩聽了,都能立刻止住眼淚。
“曹司空決定何時出征北伐了嗎?”甄宓問出了一個十分關心的問題,這次輪到曹清河立起了耳朵。
袁雲舒服的喝了一口甄宓送來的茶水,這纔回道:“事情已經確定下來了,北伐勢在必行,只是在時間上還在商榷,目前來說,很多人都希望等到明年春末夏初,也就是說我們還要在鄴城住上大半年。”
“袁郎可能離開鄴城一時半會?”甄宓再問一句。
袁雲一怔,疑惑道:“甄妹準備帶我去哪裡嗎?”
甄宓點頭道:“妾身想回一次孃家。”
袁雲呵呵一笑,道:“好說,那不如就明日動身好了,反正中山離着也不遠,一來一回也就是一個月的事情,我也好躲一些清閒,因爲明天開始,咱們這裡必然每天都會有人來拜訪。”
第二日袁雲果然如保證的一般,開始帶着甄宓返回中山,其間曹衝竟然跑了來,一聽袁雲要去中山,他哪裡還坐得住,與自己的曹操父親說了一聲,便帶着曹莊等護衛也跟上了袁雲的大隊。
依然是三百火藥軍戰士保護,袁雲與甄宓就這麼坐着大車開始向着中山進發,這次去可不像前一次落魄,而是非常風光的擺開了架勢,而且一切陣仗還都是甄宓親自安排的,用膝蓋想也明白,這個小妮子就是想給她的孃家人顯擺下。
看着一車車的貨物,袁雲嘴角還是不自覺的抽搐起來,曹清河在知道甄宓要回孃家後,就將很多值錢的東西堆積了起來,然後囑咐甄宓帶回去,說是賞賜給家中的子侄,只是這些東西是不是也太多太貴重了,看來女人啊,都是一個模樣,那就是臉面一定要掛在最高處,絕對不能被人瞧低了去。
一路返回倒沒什麼意外發生,只是在進入中山地界以後,各地的氏族就開始聚攏,大家似乎都是同一時間收到的消息,於是袁雲一行人的隊伍越來越大,這些氏族不僅送東西,連搬運東西的勞力也一併送來了。
袁雲本來很想將這些人趕走,奈何每次看見甄宓的眼神,就只能悻悻然的選擇閉嘴,這個小妮子似乎非常喜歡這樣的排場,不管是什麼氏族的人來了,她都會親自接見。
直到最後袁雲才明白過來,甄宓這如意算盤打的實在非常好,這樣一折騰下來,甄氏儼然就成爲了中山最牛X的大氏族,也因爲如此使得甄氏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都會非常方便。
“小妮子啊,永遠都是個不吃虧的主。”袁雲在車廂內叨唸一聲,就開始繼續畫起了圖紙,如今坦克的改良還非常多,馬鈞也從洛陽來了鄴城,現在都還在火藥軍的營地忙乎着,而最爲重要的修改圖紙,自然只有他袁雲親自代勞了。
不日,袁雲終於踏進了甄氏的宅子,只是這次一來就發現,甄氏的宅院竟然沒有想象的擴大了幾倍,反是減少了面積,有些與鄰居結合的地方,甄氏甚至會主動出讓半步距離,好讓街坊們更加方便。
看着如此變化,袁雲纔對着甄宓豎起了大拇指,誇獎對方有前途。
對此甄宓只是含笑搖頭,表示不是她的主意,而是她的家姐甄姜的主意,之前甄宓就有收集袁雲各種詩詞語錄的習慣,這一點與柳依依有很大區別,因爲甄宓就是喜歡自己藏着,所以她除了詩詞,還收集了很多故事。
而那些什麼宰相讓牆之類的故事,自然也包括在其中,由此甄姜自然也看過了,然後就有了如今發生的一幕,而且甄姜這位放蕩的美女,如今依然放蕩,或是更加放蕩了,但同時她也挑起了甄氏在中山的大梁,儼然成了甄氏現在的家主。
看着從內堂走出來伺候的幾名年輕男子,袁雲嘴角抽搐的十分厲害,這些個男子不僅長得清秀,而且還塗脂抹粉,衣服都被薰香弄的十分刺鼻。
而面前的甄姜還時不時在這些少年郎屁股上捏一把,氣氛立刻就變得十分詭異。
甄宓顯然被氣得不輕,但是也無可奈何,女人一旦出嫁了,那麼孃家的事情確實無法再插手了,所以也只能看着甄姜在那作怪。
不多時,見茶水也送上來了,甄姜突然銀鈴般的大笑一聲,道:“袁候啊,您何時把我們家的女兒都娶回家吧,聽聞你的侯府女人實在太少了,而我們甄氏的女兒又多,正好互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