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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玄返回時一身泥濘,同去的人只說他被逃走的烏丸騎兵反身射了一箭,虧他命大運氣好,箭鏃射在了他肩膀上,即便如此,還是將其掀翻落馬,掉在了一片泥水地裡。
葛玄現在很是鬱悶,雖然他多少學過一些劍術,但是上陣殺敵還是第一次,所以此刻他的手依然抖得厲害。
袁雲只是斜着眼瞄了下葛玄的狼狽,轉身就與許攸去了甲板之上。
走出幾步後,許攸突然笑道:“這位葛玄在民間可是很受尊敬的,不想卻被袁侯如此折騰,老夫看他半條命都快沒了。”
“受人尊敬?他不就是個神棍嘛?”袁雲不以爲意的回道。
許攸再次呵呵一笑,然後突然臉色變得放浪了些,這才接道:“其他地方的老百姓不像洛陽一般金貴,無論何時都有明亮的煤油燈可用,基本是天一黑就各自回家了,這漫漫長夜不可能總是睡覺吧?所以啊,有婆娘的就肯定不會閒着,這日日夜夜的,自然受不了折騰,所以葛玄那套學至左慈的房中術可就管用了,嘿嘿。”
袁雲一怔,還以爲許攸會說出啥大事來,沒想到是這種事情,所以臉上立刻掛上了一個曖昧的笑容。
許攸依然沒有結束,繼續道:“除此之外,那葛玄倒也全是是個不錯的人,偶爾也會弄些藥水治病救人,只是他的醫術就不如袁侯精湛了,不過也救回了不少人,所以民間很多百姓都稱呼他爲葛仙翁,很多人都願意供奉他。”
袁雲有些錯愕,喃喃問道:“那他醫死了多少人?”
許攸有些尷尬,覺得袁雲有些小家子氣了,不過關於葛玄的情報,他還真的整理了不少,於是直接回道:“救得十人,總有四個能活下來就是,算來已經很不錯了。”
袁雲聞言嘴角已經抽搐的快瘋魔了,十個人只能救活四個,然後死掉六個,這要是放在現代,估計這葛玄已經夠槍斃無數回了。
想完,袁雲苦笑道:“這葛玄以後還是別給人看病的好,我是打死也不會讓他瞧的,子遠先生最好也如此。”
許攸倒有些不怎麼在意,搖頭笑道:“是袁侯太苛刻了,葛玄的醫術能救回四個就算非常厲害了,他還有門本事,那就是煉丹,傳說他的丹藥不僅可以強身健體,還能延年益壽,最厲害的一種丹藥傳言吃了就能短暫的昇仙,只是太過珍貴,很少有人得償罷了。”
袁雲自然知道許攸說的丹藥是什麼,只是這東西實在太過危險,虧了葛玄當寶貝藏着,要是他敢散播,那就必須立刻將此人處決,否則華夏被毒害的歷史就要提前一千多年了。
“子遠先生覺得那丹藥珍貴,但是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這葛玄的丹藥要是吃了,保證能活七十歲的人只能勉強到三十歲,這都還是原來身板好才行。”袁雲說完這句,就加快了腳步去到了張遼身邊。
許攸怔了一下,雖然覺得袁雲因爲聽說葛玄受百姓尊敬有些嫉妒,但是剛纔見對方說的嚴肅,心裡也開始謹慎起來,尋思着即便葛玄用那種名貴的丹藥賄賂自己,也要小心纔是。
現在許攸可是非常惜命的,如今他在洛陽的家室也越來越大,續娶的幾位小妾也給他添加了兩個兒子,加之從鄴城逃回的兒子也很爭氣,成了洛陽學院的教書先生。
這份職業雖然看似普通,但是卻非常有前途,因爲洛陽官員的選舉,曹昂很喜歡用學院的學生,而有了這一層師生關係,未來這些學生在洛陽四處爲官,就是個莫大的人脈資源。
加之曹昂未來的成就已可預期,現在洛陽的官員就是以後當朝的砥柱,作爲這些人的老師,那前途自然遠大,在這一方面的算計,相信沒人會比許攸想的更深遠,也因爲如此沒好的未來,所以許攸如今拼了老命也要保住洛陽,即便是身死也在所不惜。
袁雲自然可以猜透許攸的這些小門道,只從他在北方四州收糧時,竟然沒有絲毫的貪污舞弊,就可以猜到這個老傢伙如今把洛陽與曹昂的成敗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而許攸不讓自己的兒子進入官府體系,卻千方百計的將之安插進了學院,就可以猜到這個老傢伙當真是聰明無比,因爲他這個兒子在聰慧上實在沒有什麼乃父之風,這樣他要是在官場必然一敗塗地,但是去了相對平和的學院,教導着未來曹昂的班底,那可就大大不同了。
張遼看着袁雲到了身邊,立刻指着坦克外圍正在收斂屍體的火藥軍道:“斬敵八千,遁走一萬有餘,烏丸的實力必然再次受到重挫,曹司空現在偷襲他們的後方,時機必然非常成熟,因爲經此一戰,蹋頓的注意力必然都集中在我們身上,而他作爲烏丸的精神支柱,也必然不肯冒進,應該會集結更多的人馬來防範我們。”
袁雲點頭道:“看來蹋頓要被曹司空生擒了,我聽典滿說,蹋頓已經不復當年之勇,如今更喜歡在帳幕內尋歡作樂,對於生死也必然更加看重,讓他親自來跟我們作戰,他是絕對不可能會答應的,所以必然像張將軍所說,他只會派更多的人手來防範我們這一邊。”
“剛收到曹司空的飛鴿傳書,如今我軍主力已經靠近蹋頓的老巢,更精彩的是對方竟然完全沒有所察覺,之前會在周邊駐防的烏丸騎兵,也大部分被抽調,應該就是奔着我們來的。”郭嘉說話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甲板之上,看了眼遍地的死屍只是微微皺眉,轉瞬竟然爽朗的笑了起來。
他確實需要好好的開心一下,這裡戰死更多的烏丸騎兵,那麼對方就會更加着緊這邊,如此才能將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
袁雲此刻倒不怎麼關心曹操是不是會活捉蹋頓,他更關心的是自己的所獲得的馬匹,在主簿報告了以後,他的嘴角就不自覺的上翹了幾分,竟然捕獲了兩萬匹戰馬。
這次烏丸共出動了將近兩萬人的騎兵,卻帶來了將近五萬匹戰馬,而在倉惶撤走時,很多作爲馱馬的優良戰馬,就這麼被驅趕進了荒原,如今被火藥軍的斥候不斷的送回來,每次都有幾百匹之多,想不笑都難。
“我們離着烏丸最肥美的草場不遠了,如今這些烏丸騎士戰敗,他們必然開始將草場的畜生轉移,所以我們收斂了這些戰馬後,就需要立刻動身趕往。”許攸在見到袁雲一臉的沉醉後,馬上提醒了一句。
袁雲呵呵一笑,道:“我們就沒停下過,不見咱們的坦克一直在移動嗎,雖然慢了點,但是日夜不停,算下來也不比雙腳趕路差多少。”
袁雲說話的時候,典滿也走了過來,到了幾人跟前立刻指着坦克的前方道:“草場已經到了,我剛纔已經去巡視了一遍,烏丸人根本驅趕不了這麼多的牛羊,所以只能將行動迅速的馬匹帶走,然後將牲口全部砍殺,很多還都扔在了水源之中,下手很絕啊。”
袁雲依然笑眯眯的說道:“無妨,剛剛屠殺的牛羊,咱們就做成肉乾,烏丸人缺鹽,咱們可不缺。”
當袁雲發佈了命令後,火藥軍全部人立刻轉變成了業餘廚子,人人都揹着鹽袋,然後架起大鍋開始烹煮肉食,因爲人數實在太多,立刻就顯得好像在開盛宴一般,處處都是篝火,處處都是肉香,更加厲害的是,袁雲還下達了一個命令,那就是這些肉類不限食用,能吃多少都隨意。
這一天的夜晚,整座軍營幾乎都是歡聲笑語的,人人都在飽餐着肉食帶來的美味,張遼也是這個時候纔有所發現,之前袁雲訓練這些士卒時,總是讓他們掌握一些基本的廚藝,現在看來還真的管用。
袁雲其實很完全是無心插柳,訓練火藥軍烹飪主要都是針對野外求生的,不想現在火藥軍燒烤這些牛羊肉時,卻更加的嫺熟。
因爲被屠殺的牛羊實在太多,所以一輛巨型坦克已經徹底清理了出來,然後放置無數的醃肉,這時有些商賈就坐不住了,要求袁雲可以放自家逗留在無終的商隊進來。
袁雲有些爲難,畢竟現在營中還有以爲瘟神呢,那就是葛玄,要是這貨知道自己在打戰的同時,還在做生意,必然會彈劾的,到時候曹操也肯定會打自己板子。
郭嘉看見袁雲一臉的爲難,只是呵呵笑着說道:“袁候儘管放這些商隊進來就是了,後面還有幾處草場,我們總不可能一直往坦克上裝肉吧?這些人進來全部打上我郭氏的通關文書,如此不就合理合法了,我郭嘉作爲先鋒,讓自家的商隊跟隨,沒人敢說我們什麼,即便說了我也懶得搭理他們。”
袁雲臉色立刻變好了幾分,不過還是微微皺了皺眉,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道:“一成,不能再多了。”
“成交!”郭嘉回答的很是爽快,而且十分開心,今天所見的這些醃肉,簡直可以用山來形容,更別說那些繳獲的戰馬跟牛羊了,一成的份子那確實不少了。
“袁候,老夫許氏如今家裡人也變多了,這錢財……”
“一成!”
“謝過袁候。”
“袁大哥,我典氏……”
“一成!”
“大帥,我們是不是修整幾日……”
“一成!”
“我不是說份子錢,我是真的在說整軍的事情。”
“張將軍何必爭執,袁候既然說了一成,那你就收下便是。”
分贓總算結束了,袁雲只感覺肉疼,一下就分出去快一半了,只是眼下這些人都是不能對付了,而且烏丸人擁有這麼多牛羊,也是沒有想到的,所以總體來說確實收貨頗豐。
“袁候,這一下就分出去了將近一半,你不心疼?”郭嘉突然走到了身邊,而且依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袁雲臉皮子抽搐了下,只能無奈的搖頭道:“要不還能怎地,不過這次我們出來打劫……呃……討伐烏丸,沒想到他們竟然有這麼多牲口,所以自然是可以人人得利的,你們跟着也是辛苦,當然不能虧欠了。”
郭嘉哈哈一笑,道:“跟着別人打戰,最多混一份軍功,跟着袁候不僅有軍功,還有財富可以收,當真是痛快之極,看來後面的南征,我郭嘉還要跟着袁候纔是。”
袁雲很不爽的抽了抽鼻子,然後聳肩道:“要是南征,那些財富就更多了,到時候郭嘉軍師可不要獅子大開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