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漢中急報同時到達的還有無敵送來的情報,雖然當初丐幫在漢中很難安插眼線,但是在張魯投降後,丐幫就立刻把勢力延伸了進去,在袁雲的左右下自然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所以在看到無敵手下送來的情報後,袁雲就齜了齜牙,因爲煽動作亂的頭目竟然就是妖嬈那個鬼女人,而在看到妖嬈的名字後,也就大概都明白了。
當初張魯選擇投降,於是隻身去了鄴城,如此纔可以保得他獨善其身,可是他的那些部下就比較悽慘了,曹昂在接手漢中後,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這些張魯的舊部清除,而且有賈詡的運籌帷幄,基本這些人都沒了什麼生路。
妖嬈就是其中一名,本來她是可以跟着張魯一起去鄴城的,可是妖嬈卻執拗的選擇留了下來,並且在張魯出發的當天便失蹤了,得到此時這個鬼女人再蹦出來,就是漢中百姓暴亂了。
這些暴亂的百姓基本都是張魯當年的教民,在妖嬈蓄意的煽動下,他們很有規模的發動了暴亂,漢中守軍五千被逼無奈,只能退出漢中城,卻一路被阻擊,等到退回長安時,已經不足三千,可謂損失慘重。
長安此刻由張遼鎮守,只是他更多的是在防範西涼地界,所以即便知道漢中暴亂,他也只能選擇旁觀,否則只要他一動,西涼的馬超與韓遂絕對會生出異心。
曹昂在接到飛鴿傳書後,手裡唯一還可以動用的就是正在宛城做修整的袁雲所率,所以即便知道他們剛結束了新野的戰鬥,還是隻能讓他們前往鎮壓,畢竟暴民對於武裝齊備的一萬火藥軍而言,還沒有那麼大的難度。
袁雲看着手裡的兩封飛鴿傳書,不由苦笑了起來,這次去鎮壓漢中,估計對上的都是一些老百姓,只是被五斗米教洗了腦,所以纔會如此的極端,火藥軍這次一過去,估計會死傷無數。
龐統第一時間就規劃出了進軍的路線,從宛城以西直插漢中城,中間甚至沒有任何僞裝的打算,就打算一竿子到底,他的信心自然是從強大的火藥軍戰士身上來的。
曹洪這次依然大方的準備派出兩萬士卒跟隨前往,但是卻被袁雲拒絕了,現在新野剛破,又殲滅了劉備將近四萬人馬,誰知道這個僞君子會幹出什麼來,所以讓曹洪的兩萬士卒留守宛城纔是最穩妥的。
到了第二日,火藥軍直到中午十分才啓程出發,有些人甚至還有些醉意,昨晚的宴飲曹洪確實下了本錢,食物酒水準備了大量,幾萬人的吃喝可不是個小小數目。
當曹洪幾個偏將都開始說這買賣虧本的時候,曹洪卻哈哈大笑,因爲他已經從袁雲那裡得到了承諾,新的一批化肥和更好的種子,宛城將第一個得到配給,有了這些東西,已經可以預期,在未來的幾年內,宛城的大豐收已成定居,所以區區勞軍的一些食物酒水,根本就不需要理睬。
火藥軍此刻的配給已經不足五成,曹昂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立刻由水路將一批物資調往了長安,並且由張遼派人押送進入漢中,最後與袁雲匯合。
龐統這次顯得十分有幹勁,早早就將火藥軍剩下的輜重清算了一遍,並且詳細的給袁雲列好了表,袁雲看過以後,大概估算出,如今的輜重補給還可以進行兩次比較大規模的戰鬥,如果長安的補給不能及時趕到,他也只能在漢中地界擺擺樣子,然後選擇退回長安。
除非火藥軍的配給充分,袁雲從來不願意在這方面冒險,所以長安的補給十分重要,最後在他的堅持下,龐統才選擇改變路線,先靠近長安再轉道去漢中城,這也是最穩妥的做法。
大軍一路前行,幾乎沒有受到如何抵抗,妖嬈似乎也十分忌諱袁雲,所以她選擇了避讓,而從無敵送來的情報看,這個鬼女人正在漢中城附近大肆營造,每一樣設施幾乎都是針對火藥軍的。
更加意外的是,妖嬈竟然向劉璋投降了,並且開放了漢中以南的道路,讓益州的兵馬可以順利進關,劉璋也覺得這是一個機會,畢竟漢中對他而言就好像一塊心病,不拿下來總感覺生命裡少了些什麼,所以他果斷的出兵了,這次倒顯得相當勇敢。
一路行軍的路上,像這樣的情報不斷的被送來,龐統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瞭解到,袁雲在很早以前就建立成了如此龐大的情報網,因爲不僅有漢中的情報送來,荊州與揚州的動向,也時不時的會出現在這些諜報中。
第一場戰鬥在袁雲進入漢中的第四天展開,來犯的是一羣羌人騎兵,這些人衝殺起來一點都不遜色於烏丸人,只是漢中不是北方的平原,騎兵在山道間衝殺就會顯得十分侷促,加之火藥槍這種利器,似乎天生就是爲了對付騎兵而準備的。
這批由五千人組成的騎兵團,僅僅衝殺了一個下午,就在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全部選擇了撤退,只留下一個空空如野的營盤,而能撤走的人數也變成了三千多,一千多的陣亡兄弟,他們也根本沒有再理會的意思。
看着手下的火藥軍戰士將這些羌人的屍體堆砌起來焚燒,袁雲莫名的感覺有種不詳的預感,羌人騎兵的出現,肯定與西涼的馬超脫不了干係,只是這些人來中原劫掠慣了,所以也不可能硬是強加給馬超。
“給張遼將軍去一封急書,讓他嚴防西涼地界的態勢,馬超與韓遂估計是坐不住了。”袁雲說完,石沉已經竄了出去準備飛鴿傳書。
龐統眼看着石沉離開,這纔打馬騎到了袁雲一側,此刻大軍已經起營,道路兩側的羌人屍體則都在熊熊大火中燃燒着,一些火藥軍的工程兵還在忙碌着收尾,整個山間雪地上,到處都在飄蕩着濃煙。
“我們還是小瞧了劉備,這次他們弄出這個同盟,看來不僅僅是益州與揚州加入,恐怕西涼地界,甚至是遼東都有參與,漢中這次突然爆發民變,恐怕劉備也脫不了干係。”袁雲說完,又將一份諜報送到了龐統手裡。
龐統接過以後只看了一眼,就點頭道:“劉備必然有支持漢中的這場民變,曹昂世子在接手漢中時,可是把所有武器刀兵全部沒收了,而這次民變的主力,卻擁有十分齊備的武裝,沒人在背後支持是斷不可能的。”
袁雲點頭道:“現在我們好像已經被包圍了,四面八方感覺都是敵人,這當真是有些讓人哭笑不得。”
龐統聞言卻不以爲意的聳聳肩,道:“被圍又怎地,只要將他們一個個都消滅了,這天下才能真正太平,我反是希望他們早些冒出來,這樣我們也可以早些動手,如此纔可以給天下萬民一個早些安定的環境。”
袁雲呵呵一笑,然後看着龐統道:“士元爲何現在如此樂觀?之前你不還總是擔憂這個擔憂哪個嗎?”
龐統哈哈一笑,然後用手裡的馬鞭環指了一圈周圍的軍士,這才說道:“西涼一戰,烏丸一戰,如今又有新野一戰,火藥軍的威名恐怕已經是所有敵人的噩夢了,而這支給人帶來噩夢的軍隊,就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我的信心就是從這裡來的,古時常有人說想擁有一支可以蕩平天下的軍隊,我現在看到的就是。”
說完這段話,龐統似乎顯得十分開心,於是也沒等袁雲回話,就馬鞭一揚,然後飛馳了出去,這時他的聲音才從遠處飄來,道:“主公且在後面慢慢跟來,我去前面開路,好讓主公走得更加順暢一些。”
袁雲搖頭苦笑一聲,就這麼看着龐統騎着馬飛馳了出去,身後的親衛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於是只能苦苦的追着,一羣人就這麼十分出風頭的從中軍位置去了前隊。
石沉這個時候已經返回,放走給長安的飛鴿後,又接到了一份新的奏報,所以趕緊送了過來。
袁雲去掉了上面的紅線密封,看了一眼就笑了起來,然後甩了甩手裡的信件道:“典滿在烏丸人那裡可是吃香喝辣啊,烏丸人果然是被我們打怕了,典滿作爲朝廷的使臣,受到了最熱烈的歡迎,而樓班也藉着典滿的身份,將十幾個部落重新召集了起來,他們的這場聚會已經決定了未來的動向,那就是向鮮卑人開戰。”
說到這裡,袁雲稍微停頓,然後回頭望了眼洛陽的方向,這才繼續道:“典滿說要提供刀兵給樓班,而樓班願意用無數的牛羊來換,這事已經得到了曹司空的允諾,只是這麼多刀兵總需要一個人去押送,典滿覺得石沉你最合適。”
石沉聞言一怔,轉瞬就一哆嗦,趕緊搖手道:“主公,您還是派別人去吧,押送刀兵罷了,一路上走的都是自己人的地界,不會生出什麼亂來,小的還是留下來保護您才最爲重要。”
袁雲撇撇嘴,不悅道:“你之前不還說烏丸人的烤羊最好吃,即便吃一輩子也不會膩味嗎?”
石沉再打一個哆嗦,臉色沉重的回道:“主公啊,整日都吃羊肉,小的已經實在受不了了,現在我聽見羊字都感覺牙齒疼的厲害,可別再提那些畜生了,主公您就行行好,隨便派個人過去就是了,如今洛陽學院好些畢業的學生,都伸着脖子等待立功的機會呢,這份功勞就讓給他們好了。”
袁雲氣不打一處來,竟然跟自家主公商量來商量去的,石沉這貨完全沒有一點作爲家臣的自覺,剛想喝罵幾句,卻猛然聽見一聲強烈的爆炸聲,頓時讓袁雲全身打了個激靈。
轉過頭來,正好看見隊伍的前列已經升起了滾滾濃煙,袁雲這才放心一下,因爲輜重營是在後方,只要不是那裡發生爆炸,那麼就不用太過擔心。
但是當袁雲才放下心來,就見一名騎士流星奔來,到了跟前立刻翻身下馬,然後跪地抱拳道:“回稟大帥,龐統軍師在前陣時被敵人伏擊,對方用的似乎還是火藥彈。”
袁雲瞬間在馬背上直起了腰,然後眯着眼問道:“龐統軍師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