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人也期望這個孩子的未來有多麼多麼的本事,就好像他的父親一般,這一點卻被袁雲直接鄙視了,在他來說,自己的孩子只要健康的成長,然後無拘無束的生活,這纔是最重要的。
於是,這個孩子的名字就被定義成了袁曄,袁雲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希望這個孩子可以自由的奔跑在他的原野之上。
如此想着剛出生的孩子,袁雲在車架內就感覺十分的無奈,此刻大軍已經出征,兩萬名火藥軍戰士,加上五千隨軍人員,就這麼浩浩蕩蕩的開往了長安。
本來袁雲是打算走水路的,但是在諸葛亮的建議下,他們還是選擇了陸路,諸葛亮的解釋也很簡單,因爲隊伍中還有很多新進的士兵,讓他們走水路坐船,恐怕就少了一個非常好的鍛鍊機會,也只有在長途跋涉的途中,纔可以讓這些新兵與老兵融洽起來,所以陸路就是最好的選擇。
看着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的隊伍,袁雲只能坐在車架內發呆,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着自己剛出生的孩子,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更加怕死了。
“李利不虧是當年李傕手下大將,指揮調度都非常合理有度,兩萬五千人行軍,沒有出現一個掉隊的人。”諸葛亮說話時,手中的羽扇搖動的很歡樂,看來他是真的很欣賞李利的才能。
袁雲掃了眼隊伍的前方,道:“這人之前就是一員悍將,只是在洛陽待的時間久了,有些頹了,這次出來希望他可以重振雄風。
而且他十分善於帶領騎兵,這次雖然他們騎的不在是馬,但是在遠途奔襲這一塊幾乎大同小異,由他帶領隊伍,應該是個合適的人選。”
諸葛亮聽袁雲如此說,耳內依然還可以聽見那些坦克的轟鳴聲,如今隨軍前來的有二十一輛坦克,這些鋼鐵造的傢伙行動起來竟然速度一點不慢,雖然沒有馬匹的爆發力,但是耐力確實無限的,只要那些燃油不被用完,它們就可以一直前進。
再次輕搖了兩下羽扇,諸葛亮才笑道:“最後一批似乎還有九輛那種坦克,馬鈞說完成最後的工程,就會利用大船運往長安,也不知道他能趕得上我們不?”
袁雲呵呵一笑,道:“馬鈞這人的脾氣,孔明應該有所瞭解,他從來不把話說滿,既然答應了,那麼我相信他應該辦得到,畢竟這剩下的九輛只有履帶一道工藝,給他半月應該可以弄好。”
諸葛亮很滿意這個結果,馬上接道:“如此我們就有整整三十輛坦克,這要是在西涼一馬平川的大地上戰鬥,馬超與韓遂必然要吃一個大虧。”
說到這裡,諸葛亮稍微停頓了下,之前在洛陽演練時,當看見十幾輛坦克一字排開衝鋒時,那陣勢簡直震人心魄,不僅更加強勁的火炮,有些坦克更是裝了火焰噴射器。
這種從之前的火龍車上改造過來的東西,殺傷力甚至比之火炮更加恐怖,唯一的確定就是射程,但是有其他坦克的火炮補充,三十輛坦克如果形成方陣,確實可以做到讓任何敵人都無法靠近。
“我們的行動路線已經通過張默傳到了馬超耳內,只要我們一進入西涼地界,對方可能都等不及我們到達金城,就會發起突襲。”
諸葛亮繼續說着話,但是卻並沒有多少等待袁雲回答的意思,所以話音一落,馬上就繼續道:“如今我們有兩萬五千人,三十輛坦克無法承擔全部的防禦作用,後面就要看那幾千工匠的本事了。”
袁雲依然滿臉帶笑,道:“騎兵怕的不僅僅有鋼絲網,還有壕溝這種簡單的防禦,我們帶着這麼多的工匠,隨時都可以建造出大量的壕溝,所以我選擇多帶工具,少帶一些輜重,有了諸如吊臂機等工具的存在,就算讓這些工匠一夜造出一座簡陋的城池,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馬超的騎兵再厲害,只要我們壘土造個十幾尺的土牆,他們的衝鋒立刻就會失去作用,這種低成本的東西,纔是我們該重用的,鋼絲網雖然輕便,但是製作起來卻十分浪費時間,而且用過幾次後,基本就要報廢了,真的不比土牆好多少。
而且我們這次就是爲了讓馬超與韓遂選擇主動出擊,要是我們帶了大量防禦用的東西,他們很可能放棄這種機會,而是選擇遊走與我們纏鬥,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袁雲話音才落,只聽鄧艾的聲音突然從車廂內傳出,道:“咱們討伐馬超和韓遂,不是隻要發現了他們,就會讓坦克日夜不聽的追擊嘛,到時候他們哪裡還有心思來對我們發起突襲?所以只要擋住他們第一輪攻擊,接着就是千里奔襲攆着他們跑,所以防禦的輜重真的一點價值都沒有。”
袁雲和諸葛亮聽鄧艾如此說完,相視一笑,瞬間兩人就沒再討論了,因爲鄧艾已經說出了問題的關鍵,倒是他們兩個老師模樣的人疏忽了。
如此車架內開始變得安靜,諸葛亮繼續與鄧艾開始研究西涼的地圖,袁雲則靠在了車窗邊,開始思念起家裡的孩子與妻妾了,對於戰爭這種事情,他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等到大軍行進到弘農地界時,天空突然飄起了大雪,這種天氣要是被別的軍隊碰見,一定是件非常倒黴的事情,因爲肯定會爲此減員,這樣的天氣任何將領都不願意碰到。
火藥軍則不同,在雪地上紮營反是更加輕鬆,不用去堆積厚重的泥土,只要用雪塊壓住營帳,然後在營帳內點上簡易的行軍鐵爐,基本帳內就如春日一般溫暖了,甚至還可以在鐵爐上烹煮熱食。
袁雲在紮營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自己營帳內的鐵爐旁做着飯食,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動過手了,所以石沉和小六都異常的期待,知道今晚必然有美食享受。
到了整個夜幕都降臨下來以後,袁雲的營帳內已經坐滿了人,都是各個分隊的隊正,李利如今就是他們的領導者,看着二十多人擠在自己的營帳內,袁雲就覺得很有滿足感,因爲他就是主帥,有這麼多手下撐場面,想沒有虛榮心都不成。
這一晚招待衆人的就是肉夾饃,這種高熱量的食物最適合這樣的雪夜。
而這一晚袁雲根本沒有提任何關於戰事的話題,一直都在詢問着這些將領隊正的家事,這裡也的大部分人也都是從火藥軍成軍時,就一直跟隨的老人,所以對袁雲也比較熟識,所以場面也十分熱烈。
“鐵老三如今有三個婆娘了,這傢伙的那****從來都不會閒着……”隨着一個偏將的調笑聲,整個營帳內立刻熱鬧了起來。
那叫鐵老三的瞬間憋紅了臉,然後怒聲道:“老子三個婆娘都是不爭氣的,如今還一個男丁都沒有,所以這次取得戰功,老子就打算再娶一個,他奶奶的。”
袁雲聞言也笑了起來,然後指着鐵老三道:“你軍功賺回來的家當,難道都用在生兒子這事上了?”
鐵老三臉色立刻諂媚了起來,嘿嘿笑道:“大帥不知,咱們火藥軍的兄弟如今依靠戰功,活得都是人上人,那麼大的家業,每個人來繼承怎麼可以,而且如果沒有兒子繼續加入火藥軍賺戰功,這以後的日子總不可能一直吃老本吧?所以生兒子然後訓練好了送進火藥軍,就是我們的願望,可是我那些婆娘就是不爭氣,奶奶的。”
袁雲一怔,疑惑道:“你們有孩子難道就沒打算送進學院去學習,然後混個文職什麼的,這樣至少比刀口舔血來的安穩吧?”
這時另一個漢子馬上站了起來,拍着胸口的甲片道:“那些窮酸書生有什麼好學的,待遇比不上咱們這些隊正,甚至連下面的士卒都不一定比得過,尤其做了火藥軍那可是很有面子的事情,那些商賈,農戶,甚至是士人見了,都要對着咱們行禮,這份威風可不是一般人有的,所以我已經在訓練我的三個兒子了,等到他們成年就來軍中賺軍功。”
袁雲依然滿臉迷惑,對於這些人的想法實在想不通,於是繼續問道:“萬一你們的孩子都戰死了,那家業誰來守啊?”
鐵老三趕緊搶道:“所以我才急啊,不過只要有了孩子,厲害的孩子就讓他們上陣殺敵,文弱一些的就留在家中好了,如此家族自然可以壯大……”
“鐵老三你懂個屁,大帥一直都把我們的性命想的太精貴了,其實大帥真的不比如此,我們這些粗漢就指揮打仗殺人,要是一條命可以換回家人在洛陽被人尊重,這條命真的不算什麼。”
“對對對,大帥千萬別把我們的性命太當回事,您什麼都好,就是不太願意讓兄弟們上陣衝殺,這樣下來我們的軍功實在有些少了,我聽聞之前去西涼戰鬥的兄弟,一次戰鬥下來能斬下七八具首級,領軍功領到手軟,那當真羨煞旁人。”
“對啊,我也聽聞了,其實近身衝殺才最好,咱們的護甲都是寶甲,敵人一刀砍不死老子,老子就要他的命。”
看着帳下一羣人在那瞪着血紅的眼睛說殺人拼命的事情,袁雲只感覺背脊發涼,這幫人似乎根本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說的就好像是別人在犧牲一般,這種血性當真是大漢獨有的特色,沒有被儒家毒害太深之前,也難怪華夏民族一直是這塊大陸的絕對主導者。
如此一夜過去,整個火藥軍的陣容突然變得好像打了雞血一般,直到一條傳聞被袁雲知曉,他才明白過來,爲何這些人怎麼突然都變了模樣,因爲有人已經開始在傳,說這次他袁雲決定放開讓火藥軍去衝殺,不在過度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