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現在感覺只要看見袁雲,那麼之前的一切遭心事,就都會變好,尤其是此刻的心情,也隨着袁雲的出現,而讓臉上慢慢有了笑意。
典滿比曹昂表現的就比較直接,直接大步走了上去,然後大力的拍了拍袁雲的肩膀,接着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雖然這幾下動作,讓對面的袁雲不住皺眉,但是他卻笑得異常開心。
很快,兄弟三人便坐入了袁雲的車架,小六吆喝一聲,千把人就浩浩蕩蕩的開始往洛陽城內開拔,那些全身武裝到牙齒的鐵甲衛也紛紛跨上了戰馬,即便是他們的戰馬也穿着了一層厚厚的鎧甲,使得整個隊伍看起來就是一股鋼鐵洪流。
“我在鄴城時,很多人聽說馬超與韓遂打算再次作亂,便開始對我進行彈劾,說我之前攻下西涼都是假象,好藉此向朝廷邀功,結果雲弟幾月的功夫,就讓這些人全部閉了嘴,父親甚至再次對洛陽進行了一次封賞,這次我回來,還帶了好幾個朝廷的給的官職回來,你那家臣諸葛亮與龐統、趙雲都有封賞。”曹昂說話的時候,臉上依然保持着笑意。
袁雲聽到一半,卻撇了撇嘴,道:“別盡撿好聽的說,現在告訴我,還有什麼不好聽的消息。”
曹昂轉瞬臉色一暗,苦笑道:“父親打算讓我們兵進荊州,最好在那邊撕開一個口子,好讓劉備與孫策將注意力集中過來,而我收到的另一個消息,那就是劉備在益州徵兵再次增加,這次竟然到了四十萬之數,荊州也如益州一般,開始大量徵用民夫與士卒,兩州已經快全民皆兵了,但是這兩州被徵用的兵卒卻士氣昂揚,顯然是被劉備洗腦洗的不輕,現在我們洛陽侵入荊州,必然是最不好的時機。”
袁雲摸了摸下巴,思慮良久纔回道:“現在攻擊荊州,我們戰勝的可能也不是沒有,雖然對方人數衆多,但士卒卻不精良,取勝我們必然可以,但是要長期將佔據的領土保持,那就太難了,就像曹昂世子所說,那些百姓幾乎都被劉備洗了腦,所以即便我們將土地搶下來,也很難維持,又不能把本地的百姓全殺了,這纔是難題。”
曹昂點頭道:“我也是如此想的,一旦我們火藥軍與宛城的曹洪聯合進攻,以我們的戰力必然可以勢如破竹,但是即便我們進攻的速度再快,一旦剛打下的領土有人作亂,我們前線的士卒可就危險了。”
袁雲再想一會,覺得此事暫時根本無法解決,只能搖了搖腦袋,笑道:“對荊州發起的戰鬥,我們必須使用拖字決,只能將戰線維持在宛城以南百里的範圍內,然後就是耐心的等待,等待敵人自己扛不住。”
曹昂嘆息一聲,道:“之前雲弟讓我將南方的錢莊全部撤回,並且開始有規模的阻斷那邊的商道,這個方法還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如果不奏效,我們只能硬着頭皮對荊州腹地發起突襲,希望能一口氣打到襄陽,結束掉劉琦那所謂的統治,又或是可以幸運的抓住劉備,這樣才能將戰事徹底結束,否則必然是一段曠日持久的戰鬥。”
袁雲聽曹昂如此說,只是把目光投向了車外,此刻已經進入了洛陽城內,看着一排排商人,正在將貨車或是駝隊引入內城,而城門口的錢莊門口則排着大隊,都是準備兌換銀票的人。
看到這番景象,袁雲才嘴角微擡,道:“會成功的,咱們且忍耐一段時間,一旦南方的經濟出現了錢荒,藉着就會出現物價飛漲,之前因爲有我們的錢莊出現,很多地方政府早就不再造錢了,大家幾乎都在用我們的銀票,這次我們將南方的錢財抽調出來,必然會讓那邊的商業出現混亂,一旦這可混亂擴大,我保證比兵災還恐怖。”
典滿這時已經喝空了一壺酒水,打了個酒嗝,這才說道:“進攻荊州的戰事還有些時日,近期我們更應該關心下北方,袁大哥的得意門生曹彰可是第一次出征,也不知道這個小傢伙行不?”
袁雲一怔,疑惑道:“怎麼現在還要大規模的對北方用兵?”
典滿嘿嘿一笑,道:“袁大哥之前就提議讓烏丸人去對付鮮卑部,如今鮮卑部比我們預期的還早,就開始發起了對我們的挑釁,邊境一帶的百姓,如今被鮮卑人禍害的可不輕啊,遼東的公孫康也似乎故意睜眼閉眼,放任這些鮮卑人在我們境內劫掠。
我在烏丸人那裡出使時,獲得了我們支持的樓班,很快便成爲了新的單于,如今再次將大部分烏丸人統一起來,他聽所了此事後,主動要求代朝廷討伐鮮卑部,所以爲了配合這次討伐,樂進將軍受命成爲徵北大將軍,曹彰則爲他的副將,正統領我們在鄴城訓練出來的兩萬士卒,開始再一次的北伐。”
袁雲聞言呵呵一笑,道:“這就是曹彰的命運,看來他註定會在北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從此建立一份不朽的功績。”
典滿也跟着呵呵一笑,道:“曹彰這個小傢伙,天生就有着一膀子怪力,這幾年勤練馬術,倒也像模像樣,只是我可不像袁大哥一般如此看好這個小子,估計還有得樂進將軍頭疼呢。”
袁雲笑臉依然保持着,然後淡淡的說道:“我敢打賭,曹彰必然會在這次北伐中,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曹昂聽到這裡一怔,疑惑道:“雲弟爲何如此看好我那彰弟?”
袁雲自信的拍了拍胸口,道:“因爲他是我教出來的啊,我當然清楚他的厲害之處。”
典滿聞言立刻翻了個白眼,譏笑道:“你這個做老師的估計連個兩石的弓都拉不起來,你教出來的弟子可見一般了,出去千萬別亂說,免得笑掉大牙。”
袁雲嘴角瞬間微擡,看着典滿道:“要不要跟老子打個賭?”
典滿很是不服氣的將脖子一揚,道:“賭什麼?”
袁雲摸了摸下巴,然後回道:“咱們與烏丸人的貿易,本來是曹昂大哥佔四成,剩下我袁府與你們典家各佔三成,要是你輸了,那麼我與曹昂大哥都佔四成,你們典家就只佔兩成,換句話說,要是我輸了,也如你們典家一般。”
典滿瞬間大喜,大手一伸,道:“君子一言!”
袁雲果斷拍上,大笑道:“快馬一鞭!”
忽悠完了典滿,袁雲笑呵呵的把腦袋又轉向了曹昂,然後諂媚的說道:“曹昂大哥是不是也打算跟我賭一把,賭注不多,你也貢獻一成分紅出來,如何?”
曹昂對於袁雲的瞭解顯然比典滿豐富的多,此刻只看袁雲眼中流露出來的狡詐,立刻心中一緊,覺得袁雲向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他既然敢保證曹彰在這次北伐中會有突出表現,那麼必然是有十分的把握。
想完,曹昂憐憫的看了眼還在得意的典滿,然後對着袁雲擺了擺手,道:“不賭,何瑤一直都跟我說,現在府裡開銷很大,讓我再多弄些錢財,所以我那四成也足夠了,不想增加也不想減少。”
袁雲瞬間如泄了氣的皮球,不由自主的活動了下臉頰,心裡暗自大罵自己太過得意,結果奧斯卡般的演技沒有發揮出來,否則曹昂也不會不上當,這麼琢磨着就覺得十分不爽,打算再努力一下,然後騙曹昂加一成份子錢出來做賭。
曹昂此刻實在不想再被袁雲糾纏,於是岔開話題問道:“我不在的其間,洛陽可都還一切順利?”
再次坐下後,袁雲看了眼車廂的天花板,最後低聲道:“你們不在的日子,都是曹衝在打理洛陽城令一職,我則多在家中偷閒。”
曹昂瞬間緊張了起來,不信道:“什麼?曹衝才幾歲啊,雲弟怎麼可以如此糊塗,那麼個小人兒,怎麼可以打理洛陽的城令一職?”
看着曹昂如此緊張,袁雲才心裡舒服了些,爲剛纔曹昂不上當,感覺扳回了一局,於是繼續淡淡的回道:“曹衝不小了,換了是普通人家,這會都要娶妻了,而且洛陽交給他,我沒覺得哪裡不妥,相反這個小傢伙事事處理的都十分小心謹慎,完全沒有一點問題。”
典滿這時也不信道:“曹衝能做洛陽的城令?這可是好大一攤子事情,那麼多的商賈,還有長安、弘農、漢中、西涼的很多事宜,他一個小傢伙如何做得來?袁大哥當真是有些胡鬧了。”
袁雲嘿嘿一笑,然後看着典滿道:“要不要再跟我打一個賭?”
典滿見袁雲如此肯定,心裡突然激靈了一下,這時才發現打賭的事情好像有什麼不對,總有種再次上了袁雲大當的感覺。
這會曹昂也冷靜了下來,想起袁雲的爲人,突然發現也許曹衝真的將洛陽打理的很好,否則袁雲也不可能這麼悠閒的躲在家中偷懶了。
哈哈大笑一聲,曹昂是真心替自己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兄弟而感覺高興不已,典滿則開始暗暗苦惱,剛纔一炷香的功夫,自己就將典家的生意敗出去了一成,現在想來已經感覺肉疼了。
袁雲見兩人終於不再追問曹衝的事情了,這才悠然的打開了手裡的摺扇,然後淡淡的說道:“除此之外,我還組建了一支新的部隊,這件事情我希望曹昂大哥不要將之放在公事之上,他們日後的行動我也希望脫離洛陽的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