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經歷了剿滅何氏的戰鬥後,袁雲覺得十分有必要加強自己這醫療營的戰力,等以後有個萬一,自己身邊至少有幾個可以戰鬥的人員,這也算是一種安全上的準備。
爲此,袁雲除了每天帶着自己營地的一百多人蔘加許褚的各種操練,還自己分派了一些任務,比如早起做操,比如三公里拉練,比如短跑考覈,最讓那些棒槌手下興奮的就是足球比賽和拔河。
東漢末年要說什麼是廉價的,那麼就要屬於地皮了,虎衛營坐落在許都東五十里,這裡土地平坦,但是泥土中卻充滿了碎石,加之沒有水道經過,所以這裡十分不適合耕種,爲此曹操才把虎衛營安插在了這裡。由此,營外幾千畝的土地就這麼空着,許褚也不介意袁雲說要建什麼球場的提議,於是一座簡陋的沙土足球場就出現了。
“典滿這小子太蠻狠了,只知道用蠻力,媽的,剛纔我們那不叫輸,只是對方卑鄙而已。”夏侯楙領着自己一隊的十人坐在了看臺上,此刻已經被典滿那一隊給幹了下來,正十分不爽的在袁雲身邊發着牢騷。
袁雲眉頭微皺也不答話,球場自己就建了一座,就是讓他們互相爭奪,勝利的隊伍就可以霸場,輸的隊伍只能繼續排隊,這種競爭本來袁雲以爲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種刺激,卻沒想到刺激的似乎有些大了,這幫東漢末年的漢子們實在太有血性,寧可流血都不願意輸陣,於是最近這座球場就經常發生鬥毆事件,袁雲最後加了一條規矩,球場外動用武力決勝的,那麼禁止一月再上場,這才讓這幫兇悍的醫療兵們老實了許多,但是他們卻開始把蠻力釋放在了球場之上,只要是在規則允許範圍內的,他們不介意將對方狠狠的撞飛,又或是故意將用粗麻繩捆制的足球踢在對方臉上。
“你們這是踢球嗎?簡直就是他媽的在打橄欖球,下次有機會我再給你們整個新玩法,保證滿足你們那羣野人的慾望。”袁雲罵完,又踹了腳身前看臺上坐着的夏侯楙。
夏侯楙已經擦乾淨了鼻孔裡的血跡,然後回過頭來疑問道:“袁大哥,啥是橄欖球?”
袁雲指了指球場,然後答道:“比這場地要長些,比試的可就不僅僅是腳法了,哼哼,到時候我制定完規則,你們自己玩,我可不參與。”
夏侯楙陰陽怪氣的笑道:“這足球袁大哥你也沒怎麼參與啊,也不知道你爲啥總是坐在看臺,下場去踢兩腳多過癮。”
袁雲白眼一翻,怒斥道:“你們就是一羣亡命徒,守門員撲腳下球竟然是先揮拳頭把人打翻,這他媽的也叫撲腳下球?還有,見別人帶球突破,你們剷球就是了,幹嘛把人剷倒了還要補上一腳?老子跟你們才踢了兩場,結果屁股上捱了十幾腳,你們是踢我呢?還是在踢球?哼哼,老子下午就弄塊新地,明天就教你們玩橄欖球,還要教你們美式橄欖球,沒有護具,哼哼,你們就等着每天鼻青臉腫的回營房吧。”
突然,場上傳來一聲瘋狂的吶喊,只見典滿右手伸的老高,食指比劃出一個‘1’字,就這麼繞着對方的球門跑了一圈,他剛纔成功的攻入一球,現在正瘋狂的爲自己慶祝,他身後則跟着一羣更加興奮的隊友,這模樣還是從袁雲那裡學來的,雖然不知道意義何在,但是第一次見袁雲這麼做以後,典滿就覺得特別來勁,非常威風,所以後來只要自己進球,他都要這種模樣的跑一圈。
一陣鼓聲傳來,只見球場的邊緣一羣人擡着幾個大鼓,就這麼邊敲邊打的進了球場,不用猜了,這是許褚的隊伍,在第一次瞧見袁雲弄的足球遊戲後,老許就深深的愛上了,這種比拼力氣,比拼配合的遊戲,讓老許感覺猶如在戰場上指揮着手下兒郎們衝鋒,於是從那天起老許就弄出了一支自己的球隊,還逼着袁雲給他們起了個隊名,叫‘烏龍隊’。許褚不理解烏龍的意思,但是感覺隊名中有個‘龍’字,那確實威風的緊,於是烏龍隊就這麼定下了。
“袁大哥,你說許儀他爹每次出場爲啥都要敲鑼打鼓的?”夏侯楙瞄了眼球場對面的許褚,然後很是困惑的叨唸了一句。
袁雲臉皮抽動了兩下,許褚管這叫上陣戰鼓,他還真當了這是在打仗,一切都按照戰陣的規則來,之前見守門員一直在後方大門處守着,他就覺得這守門員其實就是統帥,前面衝鋒的那些就是士兵,所以老許就堅持自己要做守門員。
而且只要一開球,他就會在後場大聲的吆喝,讓前面踢球的後衛,中衛,前鋒全部要聽他指揮,還別說,他這種方式踢下來還真的勝利頗多,這頓時讓許褚的情緒更加高亢了很多,簡直當了自己是無敵統帥。
而至於前面袁雲說的守門員先把對方前鋒一拳幹翻,然後再搶球的就是許褚這無敵統帥乾的好事,遭他毒手的人數不勝數,換句話說這也是烏龍隊經常保持不敗的一個法寶。
“典滿,你他奶奶的毛都還沒長齊呢,就敢來跟你許褚爺爺叫板,趕緊棄城投降,老子饒你們不死!”許褚一上場就對着典滿大聲吆喝了一嗓子。
典滿是個老實孩子,摸了摸後腦勺,然後大聲回道:“許褚叔叔,我爹不是你的把兄嗎?你這會兒做了我爺爺,那這輩分就亂了。”
許褚一呆,尋思着是自己胡言亂語了,於是又大喝道:“典滿,你他奶奶的毛都還沒長齊呢,就敢來跟你許褚叔叔叫板,趕緊棄城投降,老子饒你們不死!”
典滿這時才呵呵一笑,卻沒理會許褚,而是跟自己身後的十名隊員嚎叫道:“聽見沒有?許褚大將軍說饒我們不死,你們怕了沒?”
“怕個鳥,上了球場無父子,袁小神仙都這麼說了。”
“對啊,昨天還被他們烏龍隊耍賴,結果輸了一場,今兒怎麼也要找回一點場子才成。”
“幹他們!”
“對!幹他們!”
“幹!”
羣情激憤的時候,所有典滿隊伍裡的球員都紛紛舉起了雙手,然後向着對面半場的烏龍隊伸出了中指,嘴中不停吆喝着‘幹!幹!幹!’。
許褚的烏龍隊也不示弱,紛紛還出中指大罵:“FK!FK!FK!”
袁雲現在除了臉皮在抽動,腦神經也抽搐的厲害,自己之前踢球時無意做的一些不恰當行爲,現在已經成了一種流行時尚,媽的!看着一幫一千八百年前的古人,互相用下流手勢對罵,這絕對是一種非常‘震驚’的場面。
袁雲現在只覺得頭疼不已,所以他趕緊起身,然後交代了夏侯楙幾句,這就準備開溜回自己的營房,蒲元今天已經把改造過的一些小型弓弩送了過來,這些弓弩可以直接綁在那件盔甲的小臂上,用起來非常方便,現在就要去檢驗一下。
球場上依然還在不停的傳來‘乾和FK’的互罵聲,袁雲心中非常清楚,他們不互相罵上幾炷香的時間,是肯定不會開球的,自己還是別加理會的好,免得遭受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