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我來的時候,看到你們買東西了。”
謝辣對着王炯開口。
王炯疑惑:“在哪?超市那裡?”
謝辣點頭。
龐磊一邊吃麪一邊詢問:“那怎麼不和我們打招呼?”
謝辣笑着看了龐磊一眼:“因爲怕你。”
龐磊驚訝:“怕我?”
王炯噗的一笑:“被龐磊老師罵過是嗎?上學的時候。”
謝辣看着龐磊:“還有工作之後。”
“呵。”
龐磊點頭:“我這罪過大了我。”
看着韓勠:“什麼來着?馬蘭坡一姐。”
韓勠卻看着謝辣:“辣姐是龐磊老師的學生?”
謝辣開口:“不是……”
看着龐磊:“我人生第一個陰影,就是被龐磊老師從京都電影學院唰下去了。”
“哈?”
韓勠驚訝看着龐磊,龐磊點頭:“不算唰下去。”
擡頭看着謝辣,龐磊示意韓勠:“她沒帶准考證。我問她你爲什麼不帶,她說我丟了。我問她你怎麼不把自己丟了?”
韓勠看着謝辣:“辣姐這你真怪不了誰。”
包千語詢問:“所以沒考上?”
謝辣點頭:“後來沒考上。這是第一個陰影。”
笑着開口:“當時當着那麼多人面,叫我站起來。我以爲我姿色出衆……”
“噗!!咳咳~~”
韓勠正吃麪,一下嗆到了。包千語看着韓勠也笑,王炯更是忍住沒有說出什麼。
龐磊平靜擡頭:“你用姿色這兩個字也是可以。”
隨即看着韓勠:“那時候她是清純氣質的。”
謝辣補充:“清純少女。”
“呵呵。”
包千語笑,謝辣看着她:“你知道我原本是要走馮潤路線的。結果被生活生生逼成一個諧星。”
韓勠剛剛咳嗽完,此刻強忍着笑,就顯得表情有點奇怪。
正好被謝辣盯上,突然指着韓勠:“這時候你要是笑你就事大了。”
話剛說完韓勠就臉埋進手臂身子發顫,顯然笑得不行。
“哈哈。”
王炯在那笑,龐磊看着謝辣:“顯然你說這句話的效果就是這樣,不讓人笑你不是難爲韓勠嗎?”
包千語看着韓勠笑,也是彎起嘴角出神。只是或許沒人注意。
直到笑過之後,又講了一個在屋鎮採訪的故事。人生第二個陰影,就是採訪龐磊。不過這邊沒什麼多說的,因爲龐磊當時是被採訪者,凌晨兩點採訪幾句就結束了。只是謝辣自己一個人準備時間長。
“一直被打擊。”
王炯看着謝辣。
龐磊點頭:“今天是找我抱怨來了。”
謝辣也笑:“一直在打擊,還都是裉節上。”
韓勠驚訝:“這話的意思是還有?”
謝辣呼出一口氣:“第三個陰影……”
“哈哈。”
韓勠拍手大笑:“哇~這真是……”
龐磊示意韓勠繼續聽。
“第三個陰影……”
一邊吃一邊聊着。謝辣開口:“在暗戀桃花緣劇組,酒店房間給我說哭。”
韓勠擡頭看着等着聽,包千語詢問:“爲什麼?”
謝辣開口:“整個房間的所有紙巾全部被我用光,枕頭哭溼。”
韓勠眉頭輕皺:“這麼嚴重?只是靠說能有這個效果?”
王炯挑着麪條:“坐在恩太的牀上。”
韓勠一頓,看着王炯:“武林外傳的於恩太老師?”
王炯點頭:“就坐在牀上哭。”
包千語疑惑:“王炯老師也在?”
王炯開口:“我們其實就是閒聊天。然後龐磊和我還有辣辣一起,當時辣辣也不大。”
韓勠好奇:“既然閒聊怎麼還能說哭。而且哭成那個樣?”
王炯無奈:“龐磊是希望她多一些人生閱歷,讓內在多一些厚度和沉澱。結果開頭就說了一句……”
所有人都好奇等待聽,當然主要是韓勠和包千語。因爲顯然其他三個都知道什麼情況。
“辣辣啊~”
王炯模仿當時的場景:“你……人生淺薄……”
“哇~”
王炯突然咧嘴閉眼大叫學着謝辣直接哭。
“哈哈!!”
包千語大笑出來,韓勠也是笑噴看着謝辣,謝辣也呵呵笑。
龐磊看韓勠:“後面沒法聊了就。”
而王炯的模仿還在繼續:“我怎麼就人生淺薄啦?”
“我來自一個普通家庭是我的錯嗎?”
“我沒有背景小小年紀一個人出來打拼我錯了嗎?”
“爲什麼一定要有背景……”
韓勠已經笑得歪倒在那。
王炯皺眉模仿:“龐磊老師說我說的不是背景……”
“哇!!”
王炯模仿謝辣又哭了。謝辣也在一邊笑得面都快噴出來。
——
“這可真是……”
韓勠坐起喘息片刻,收起笑看着謝辣:“辣姐那時候應該不大吧。”
謝辣點頭吃麪,王炯開口:“二十出頭大概。”
包千語好奇詢問:“龐磊老師那時候很兇嗎?”
龐磊一直很平靜:“我不兇。”
謝辣開口:“龐磊老師不是兇,是嚴厲。”
包千語想了想,看着謝辣:“嚴師出高徒你沒發現嗎?”
韓勠點頭:“反正我覺得,龐磊老師好像是背鍋了。”
龐磊疑惑:“怎麼說我背鍋了?”
韓勠忍着笑看着謝辣:“明顯是辣姐在之前就積壓了對龐磊老師那種恐懼的陰影。”
王炯點頭:“肯定是。不可能一次就這樣。”
龐磊恍然:“沒錯。那是導火索,在那一刻爆發。”
韓勠擺手:“不只是這個。”
笑着開口:“從辣姐當時的話裡就能聽出,她平時也很敏感自己一個人打拼然後還有背景的問題。承受了不少磨難……”
“對啊。”
龐磊皺眉看着謝辣:“什麼背景打拼的,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明顯就是藉着機會把所有壓力釋放出來了。”
謝辣呵呵笑,隨即看着韓勠瞪眼:“你哪夥的你?”
包千語突然眼睛看着韓勠,開口詢問:“要是你上學呢?你會怎麼面對這些?”
韓勠一愣,幾人看着韓勠,王炯開口:“韓勠應該不會吧?”
龐磊點頭:“男人嘛。肯定不會像女生……”
“沒有。”
韓勠笑着:“我肯定不會哭。反而會感激。”
謝辣驚訝:“感激?”
韓勠伸手示意龐磊:“不是爲你好,什麼都不需要做。看着你走彎路不就行了?還能說你就說明是爲你好。能有幾個是純粹爲了說你過癮的?”
王炯點頭:“這話對。不是爲你好都不用說,冷眼旁觀就行。”
韓勠開口:“而且我可能性格有點,自尊心強。什麼事不用人說,我自己都想着是不是做好了,會不會讓人失望。”
指着自己,韓勠笑着:“我很怕一種情緒,就是那種失望無奈的目光看着你。可能明明對你期待,但你卻沒做到。不如罵我幾句還表示對我有期望。說都不說的時候,說明人家已經不關心你會不會進步有沒有改變了。”
包千語低頭沉默,突然指指一旁的雪碧瓶。
韓勠隨手拿過倒了一杯遞過去,一邊看着龐磊:“我覺得我給龐磊老師做學生正好。我也基本不會給他罵我的機會。如果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一定是我能力問題,絕對不是態度問題。他會引導我,提醒我,不會罵我。”
龐磊拍拍韓勠肩膀:“這就是好學生。”
謝辣恩了一聲:“不用做龐磊老師學生,你已經是戲精了。”
“哈哈。”
“咳咳~”
包千語正喝雪碧呢,就嗆到了。王炯在一邊笑一邊給包千語拍着後背順氣。
韓勠咧嘴看着斜眼望着他的謝辣:“馬蘭坡一姐你這麼說我真的好嗎?”
謝辣點頭:“橫惦一哥我這麼說你真的好。”
“呵。”
韓勠嘆息笑,豎起拇指:“辣姐,算你狠。”
謝辣笑着擡手比了一下。突然看着韓勠:“那你什麼學校畢業?”
龐磊也好奇看着:“對了你是京都人?考的是藝校嗎?”
韓勠語氣一滯,偏頭笑着嘀咕:“我是……高中畢業……”
“什麼?”
王炯龐磊都疑惑:“沒上過大學?”
包千語平靜喝着雪碧。
謝辣疑惑看着韓勠:“藝校之類的?”
韓勠看着謝辣:“是啊沒上過。”
謝辣嘆息低頭:“我還以爲……”
韓勠瞪眼:“辣姐你管好自己表情。不然你這疑似在鄙視沒上過大學的。”
謝辣擡頭:“但是沒上過大學……”
對着王炯:“在那什麼我要給龐磊老師當學生一定怎麼怎麼樣。我特別上進怕人家失望……”
“哈哈。”
包千語笑着攬着謝辣晃了幾下,王炯和龐磊也都笑。
尤其龐磊看着謝辣:“你這嘴,罵你就罵對了。”
謝辣也得意看着愣在那的韓勠。
韓勠嘴脣發顫似乎醞釀情緒,半響突然哇的一聲哭了。
“我沒上過大學怎麼了?!”
“噗!!”
“韓勠!!!”
“哈哈哈!!”
明顯韓勠在模仿謝辣當時被龐磊罵哭的模樣。
王炯和龐磊笑噴,謝辣瞪眼大叫指着他,包千語笑得拍手歪倒在她身上。
韓勠還沒結束。
張嘴大哭:“我小小年紀一個人出來打拼我錯了嗎?!”
“哈哈!!!”
“韓勠你給我住嘴!!”
韓勠繼續大哭:“我沒有背景畢業就去橫惦混上不了大學是我的錯嗎?!”
“哈哈哈!!”
“爲什麼一定要鄙視沒上過大學的!!”
謝辣瞪眼:“我沒鄙視……”
韓勠咧嘴再次痛哭:“哇!!!!”
“哈哈哈!!!”
王炯和龐磊笑得麪條都噴出來,包千語乾脆躺在謝辣腿上身子發軟。而韓勠此刻“演”完了,自然也呵呵笑看着謝辣,還給謝辣倒飲料。
謝辣沒好氣接過,看着韓勠的笑容,半響自己也無奈笑。
H在一邊看着笑着的幾人,溫暖的陽光,院子裡,歡快的氛圍,持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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