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點，別引起注意。”
總公司不是第一次來了，但自從被錄取到銷售部下放到門店，凌凌七這還是第一次回來。
此刻總公司展示大廳，一羣同事在工作。
莫南帶着素材回來交給部裡，就拉着凌凌七去找柏海。
看到一個安排工作的背影站在那裡，莫南示意凌凌七：“你的柏總在那呢。”
凌凌七看過去，平靜開口：“那不是柏海。”
莫南一愣，果然等對方回頭之後，發現居然是陳默。
“哎他不是和柏總去拍宣傳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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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南嘀咕着，隨即碰到一個同事路過，隨口詢問一句。才明白柏總去拍宣傳照，他還有事，爲明天的活動做準備，先回來了。
“你怎麼一瞬間就知道那不是柏總？”
回頭看着凌凌七的時候，凌凌七居然已經不在了。
莫南追出去，凌凌七手插兜正要往外走。
“你去哪？”
凌凌七猶豫一下，看着莫南：“我想了想，還是覺得這樣不好。我先回去了……”
莫南皺眉：“都已經來了是吧？哪怕你不是暗戀他，只是拿他當目標，你至少也要親眼看一眼吧？畢竟你和其他員工不同，大家只是打份工而已。你對這份工作以及柏總寄予的情感是不一樣的。”
“呵。”
凌凌七失笑：“還寄予……”
莫南開口：“我還沒說呢。你剛剛居然一瞬間認出那不是柏總？”
凌凌七聳聳肩：“這有什麼難的。陳助理和柏海身高身材都不一樣。背影……”
莫南點頭：“就是背影你居然也能瞬間認出？好神奇。”
凌凌七語氣一滯，示意莫南：“別說那麼多了，我先回去你忙吧。”
隨即指指周圍：“對了怎麼出去？”
以前來過，但只是去過考覈的花房。算特定區域。整個花加集團有多大呢，現在站在的地方就是沒來過的地方，凌凌七跟着莫南進來也沒認路。
“我送你吧。”
莫南見她堅持要走，也沒強留。其實莫名的心裡居然有點開心。
結果沒等往前走，莫南手機響起。
是部長的電話，叫他過去問一下素材的問題，好像某個文件格式錯了。
“好，我馬上過去。”
莫南放下電話示意凌凌七：“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
“別別。”
凌凌七叫住他：“別耽誤你工作。你告訴我大概怎麼走，大不了我問問人也行。”
莫南想了想，大致指着方向告知凌凌七。結果電話又催促，莫南擺手往外跑：“你等我吧。等我回來帶你一起回去。”
“哎！”
沒等凌凌七再叫他，他已經跑掉了。
凌凌七本來想站在那等，結果周圍忙碌的人來人往，看着清閒無聊站在那的凌凌七，已經投來怪異的目光。
畢竟你要是員工你就在這幫忙，你要不是的話你就離開，這也不是誰都能進的。如果你是員工又不需要在這幫忙，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就該在自己崗位。
果然，那邊忙碌的陳默在屋內都下意識看着凌凌七。
凌凌七趕忙背過身去，想了想，還是自己先走吧。被人發現，還不好說是過來公幹的。畢竟莫南叫她一起過來只是個藉口。說不定還會連累他。
結果這個小蠢萌又激發出路癡人設了。
————
“問人都不行嗎？”
凌凌七都不知道走到哪了，嘀嘀咕咕上了樓梯，就遇到分叉口。
“這麼絕啊？”
凌凌七皺眉：“問個人都問不到了？”
這邊都不知道走哪去，走廊樓梯都是一片安靜，最後甚至是點紅點來選擇走哪邊的時候，電話響起，傳來莫南的聲音。
“你去哪了？怎麼不在這等着？”
凌凌七開口：“好多人看我，我怕他們過來問我情況我又不好說，就先走了……結果好像找不到路。”
莫南開口：“那你現在在哪？周圍有什麼？”
凌凌七看看周圍：“有個什麼資料室。不過其他房間怎麼沒有門牌之類的，也不寫部門……”
莫南想了想，有點不好的預感，開口道：“那你右邊應該就是電梯，你先下來走到外面再說。”
凌凌七哦了一聲，拿着電話朝電梯走。
結果剛邁步到電梯門口，電梯門打開。
一個身影出現在面前，凌凌七見有人擋住，下意識擡頭。
“額……”
上次不算，因爲看到側臉並且前後不到十秒鐘就走了。
這一次，看到的是一直當做目標，同時也是“夢中情人”的他。
柏海，真真正正的，第一次，真實面對面。
“柏……柏總。”
莫南從凌凌七手機裡聽到聲音，暗歎果然。隨即轉身就跑。
而此刻，面對面的兩人。
凌凌七有點不知所措的茫然，看着柏海，手機都沒放下，只是下意識抱在懷裡，看着面容平靜望着自己的，夢中和現實重合的他。
大概三秒鐘的沉默。
柏海輕聲開口：“你擋着路了。”
凌凌七回過神，啊的一聲輕叫，下意識退開。
柏海走出電梯，電梯門關上。
柏海上下打量凌凌七：“你是誰啊？”
凌凌七愣住，趕忙開口：“我……我是銷售門店的新人，我叫凌凌七。”
柏海開口：“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裡辦公。你身爲銷售門店的新人，不在自己門店工作，越過店長跑到這裡，有什麼事嗎？”
凌凌七下意識想說自己是跟着莫南來的，但是怕給莫南帶來麻煩，就咬着嘴脣，沒有解釋。
柏海當她默認了，平靜朝辦公室走去：“你被解僱了。”
凌凌七身子一顫，不敢置信看着柏海的背影。
“柏總！！”
突然一聲叫聲在樓梯口響起。柏海疑惑回頭，莫南衝過來，抱歉行禮：“柏總。凌凌七是和我一起從門店過來，給宣傳片做調研的。”
柏海轉身看着他：“到總裁室門口調研？那我還派人去門店幹什麼？”
莫南乾笑：“剛剛我有事離開，她沒怎麼來過這邊。就迷路了。”
凌凌七咬着嘴脣，一直盯着柏海。
柏海皺眉：“你能別一直這麼看着我嗎？”
凌凌七深吸一口氣，低下頭去。
柏海轉身朝辦公室推門而進，進去之前話語傳到兩人耳邊：“下班整理儲藏室。”
砰地一聲，門關上。
莫南鬆口氣，回身看着凌凌七：“恭喜你蠢萌進化到路癡，走吧。”
凌凌七看了門口一眼，對着莫南：“去哪？”
莫南看着她：“整理儲藏室啊。”
凌凌七又看看總裁辦公室門口，神色複雜被莫南拽着走。
————
“我說你們倆這是幹什麼呢？”
當路寶妮來到儲藏室的時候，看到兩個筋疲力盡坐在地上揉着脖子唉聲嘆氣的身影。正是她的兩個閨蜜，凌凌七和莫南。
莫南嘆息看着路寶妮：“沒什麼。只是隨便挖了個坑，自己又跳進去了。”
路寶妮過去蹲下：“然後你拽着我們七七一起跳？”
莫南失笑：“誰拽誰啊？！還不是都怪她？”
凌凌七皺眉：“那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路寶妮疑惑：“到底怎麼回事？”
莫南將過程說了一遍，隨即看着凌凌七：“慶幸吧你。要不是我你差點被開除了。”
凌凌七抱怨：“你還說！我說不來你非得讓我來……”
停頓一下，凌凌七開口：“不過管理嚴格也是應該的。他那麼年輕，公司又上市了。我也的確是工作時間亂跑……”
莫南皺眉：“還替他說話呢。就這還說自己不是他的粉絲？”
路寶妮猶豫片刻，看着低頭皺眉揉着肩膀的凌凌七，將包放下，到她背後給她揉着：“七七，我和你說幾句。”
凌凌七開口：“用點力……你要說什麼？說吧就。”
路寶妮開口：“你不在總公司，你不知道。我也是後來才瞭解，或許你知道真相，是不是把你的目標，稍微調整一下。”
凌凌七回頭：“你要說什麼？”
路寶妮示意：“他雖然年輕就做了上市公司董事長，而且好像公司很多小迷妹。但是他在公司的名聲可一點都不正面。你知道很多老員工背後都叫他什麼？”
凌凌七看着路寶妮：“叫他什麼？”
路寶妮一字一句開口：“叫他食……人……花！”
“哈？！”
凌凌七不解：“爲什麼這麼可怕的外號？他看着只是高冷了一些而已。”
路寶妮開口：“他們都說他油鹽不進，刁鑽刻薄，冷漠無情。”
看看兩人：“本來我是不信的，現在看到你們倆，我有點相信了。”
凌凌七回憶夢中的柏海，雖然那時夢，但本來就是柏海自己對自己的投影在夢中，就是說那一定也是他自己的一部分人格。膽小，毒舌，高冷，卻也熱情，勇敢，甚至浪漫到黏人的程度。
不自覺又帶着笑容，莫南打個冷顫，對着路寶妮：“你看你看，你閨蜜又這沉迷的表情。她是不是抖M啊？”
路寶妮瞪他：“說誰呢你？！”
隨即看着凌凌七：“你以他爲目標的話，你以後得變成什麼樣？”
凌凌七回過神，看着路寶妮：“是不是這麼說他的都被他罰過啊？那肯定沒好話。”
想了想，凌凌七語氣堅定：“雖然我只是以他的花藝才華和成就當目標，但我相信他的爲人一定不是你們說的這樣。”
沒等兩人再說話，凌凌七起身：“好了今天累死了。早點回去吧。”
說完邁步朝前走，路寶妮起身叫了一聲沒叫住，看着同樣站起的莫南：“怎麼說她好呢？！”
莫南搖頭：“看着明顯是腦殘粉，爲什麼就不承認？總標榜只是崇拜他的花藝才華。”
兩人也沒再多說，一起跟着走了。
只留下已經整理完畢的儲藏室，證明剛剛有人在這裡勞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