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曉提着一大袋零食,認真的踩着腳下閃閃的小水潭,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被她踩得吱吱發響,水花濺在她墨黑色的牛仔褲上。
擡起頭時,她看到一對熟悉的身影。那個女生,她知道,叫林嫣子,就在她班隔壁。至於那個男生嘛,更是不巧,正是她的鄰居,莫微涼。
她用力的踩,踩得水花亂濺,踩得她心情如麻。
可是,她仍微笑的迎上去,陽光大片大片的瀉下,映的她臉頰微紅。
“你們怎麼在一起?”暗曉淡淡的看了一眼林嫣子,望着莫微涼的目光異常堅定。
嫣子?她以爲她是日本人啊?抗日戰爭才結束多久?暗曉再次望了一眼林嫣子,目光清冷。林嫣子,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眼睛不是太明亮、鼻子不是太挺、皮膚不是太白嫩,一言蔽之,林嫣子,太過平凡。
“我……”莫微涼皺皺眉剛吐出一個字,便被暗曉打斷。
“不用解釋什麼,我不想聽。你和她的關係怎樣你不比我更清楚嗎?現在全校都在傳你們的謠言,你還要狡辯什麼?”暗曉說完退後一步跑開。
跑到路的轉角處,停下來長舒一口氣。她知道,微涼不是想和她解釋什麼,她是故意的,她知道林嫣子和莫微涼處於戀人未滿的曖昧狀態,她就是要林嫣子誤會她和微涼的關係,她不會讓他們之間的戀情發展。
她,蘇暗曉,從來都是好孩子,卻從來不是好女孩。
當暗曉拿着一個承半融化狀態的冰激凌走到家門前時,莫微涼正倚在門旁的古槐旁,見到暗曉後慵懶的向她走去,接過另一手上提的一帶零食交給守門的大伯,淡淡的開口:“我媽說要你去我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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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曉哦了一聲,看到冰激凌乳白色的溶液流經手指,黏黏的。於是,隨手丟入銀白色的垃圾桶中。
莫微涼默默的遞上一張素淨的紙巾,暗曉接過後用力的擦拭手指,黏黏的感覺總是拭不掉,那麼柔軟的紙巾將她的手磨得生疼。
暗曉就是討厭這樣平靜的微涼,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總會淡淡的毫不在意,彷彿無論自己做什麼都與他無關。就像下午時她故意用卑鄙的手段抹殺了他和林嫣子的愛情,他仍這樣淡然。好像,一直都是她在唱獨角戲。
“別擦了,洗洗就好。”莫微涼抓住暗曉拿着紙巾胡亂擦拭的右手。
暗曉涼涼的看了一眼微涼,甩開微涼的握着自己的手,悶悶的說:“告訴莫媽媽,今天我不去了。林嫂做了糖醋魚等我回家。”
暗曉轉身離開時聽到莫微涼淡淡的聲音:“別總是太任性,暗曉。”
無論她做什麼事,莫微涼的話永遠都是這句。小時候,莫微涼看着槐樹上一簇一簇的槐花發呆,目光那樣專注。暗曉便讓林嫂找來一根帶鐵鉤的木杆想爲他鉤下一串,結果便是鐵鉤掛住了手,血涌了出來沾在她雪白色的公主裙上,像一朵妖豔的玫瑰。莫微涼淡淡的說,暗曉你真任性。
在他眼中,無論她做什麼都是任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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