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物種

女人走後店裡好像安靜了許多,風從四周縫隙裡鑽進來,而對面沈瓷就安安靜靜地坐着。

真的很神奇,江臨岸覺得不管她處於什麼環境中都能保持同一種表情,同一種狀態。

“你剛點了什麼?”

“明爐!”

“什麼是明爐?”

作爲一個從出生就頂着江家二少爺的男人來說,“明爐”這種過於市井氣質的東西對他而言確實有些陌生。

沈瓷都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擡眉往斜對面看了眼。

“喏,就那東西!”

江臨岸順着她的目光回頭,斜後方那一桌吃得正歡,大概三四個男人,喝着酒,圍着一個鍋子一樣的東西,熱騰騰地正往上冒氣。

江臨岸:“火鍋?”

沈瓷皺了下眉:“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江臨岸:“那貌似還不錯!”

這鬼地方鬼天氣,來個火鍋確實是明智的選擇,他似乎對沈瓷點的東西很滿意,臉色比剛纔進來的時候好看了許多。

很快那個女人又從後廚出來了,手裡端了一隻熱騰騰的鍋子,鍋子就駕在一個黑乎乎的小爐上,底部堆了一點藍色晶體。

晶體點燃,很快湯就更加沸騰了,香味漸漸散出來。

沈瓷原本沒覺得太餓,可聞到這味道胃裡就有些翻動了,她先拆了筷子往裡撈,裡頭白菜粉條土豆裝了一鍋,她卻從裡面撈出一塊肉來裝進碗裡。

江臨岸也不動筷子,等她吃了一口才問:“怎麼樣?”

沈瓷白了一眼:“你不會自己嚐嚐?”

聞着味道還不錯,江臨岸也撈了一塊嚐了下,口感有些奇怪,不像排骨,也不像是雞鴨肉之類的東西,不過味道還行。

江臨岸很快將一整塊肉都吃完了,沈瓷突然想到他之前胃部動手術的事。

“你能吃這些了?”

“少吃一點應該沒問題!”

“……”

他是真的餓了,又挑了一塊肉到碗裡,吃到一半突然問:“這什麼?”

“什麼什麼?”

“鍋裡的東西!”

沈瓷擡頭看了他一眼,將嘴裡的土豆吃完。

“狗肉!”

“什麼?”

“狗肉啊,你吃不出來?”

江臨岸嘴裡還咬着一塊,立馬吐了出來,趕緊撈了旁邊杯子裡的水喝了大半,沈瓷真沒見過他這樣兒,突然覺得挺有意思。

原來他不吃狗肉啊,跟之前發現他不吃西芹一樣!

“你是不是成心的?”

“我又不知道你不吃這個!”

“那你不能點個正常的東西?”

“狗肉哪不正常了?這裡家家戶戶都吃!”沈瓷邊說還邊從鍋裡又撈了一塊,吹着上面的熱氣慢條斯理地往嘴裡送。

江臨岸捏着杯子,突然覺得這女人絕對是一個神奇的物種。

“你不覺得…吃這個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狗啊,你就沒有一點點慈悲心?”

沈瓷差點一口被他這話咽死:“你覺得我應該是有慈悲心的人?”

江臨岸:“……”

沈瓷白他一眼:“更何況你也不是會有慈悲心的人,如果我剛纔不說這是狗肉,你不照樣覺得它味道不錯?說不定吃的比我還多!”

江臨岸:“……”

他這算第一次被這個女人吃癟,居然是爲了一鍋狗肉,

行,江臨岸不想爲了一鍋狗肉跟她爭執,正巧店裡那女人又端了一碗東西過來,黃橙橙的液體,還冒着熱氣。

江臨岸:“這什麼?”

女人:“您要的酒啊!”

江臨岸不爽地皺了下眉:“什麼酒?”

別又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女人已經感覺到這桌上氣氛不對勁,大抵能看出兩人吵架了,立馬笑着說:“自家釀的,裡面加了點枸杞和中藥,大冬天喝這個正好,喝完賊能起勁兒,您嚐嚐。”

沈瓷看了一眼,似乎還笑了笑。

“他喝不慣這些東西!”

“怎麼喝不慣,男人都喝,您看看!”女人指了指鄰桌那邊,果然一人一碗,江臨岸總覺得沈瓷剛纔那話裡帶着一點諷刺。

他把碗端起來喝了一口,挺辣,口感也糙,不過能喝得出來是白酒,關鍵是熱乎乎的,喝下去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

“挺不錯吧,那您慢喝,有事您叫我!”女人樂呵呵地又走了。

沈瓷也懶得管他,最好喝死,不過又想起來答應陪他出來吃飯有正事要談,差點就被一鍋子狗肉給耽誤掉了。

她撐着筷子朝江臨岸又看了一眼:“你打算什麼時候聊正事?”

江臨岸:“不急!”

對面男人用兩根手指擰着碗口,那種最老式的海碗,周圍一圈藍色的花邊,而他剛纔穿的羽絨服已經脫了,身上是一件暖棕色雞心領毛衣,露出裡面挺立的暗紋米色襯衣領。

他明明一副精英的模樣,卻願意坐在這個破破爛爛的小店裡跟她一起喝酒。那場景有些匪夷所思,有時候沈瓷真的弄不懂他到底圖啥,如果真如他所說是因爲對她敢興趣,那他這個興趣也未免大了點。

沈瓷有些煩躁地在桌下擰了下手指:“我不喜歡等人,你應該也沒有太多時間在這陪我耗,大家都直說吧!”

“行!”

江臨岸把海碗放了下來。

“我會負責你媽的病,給她安排最好的醫生和醫院,並且保證是在隱秘的情況下進行,而你……”他目光突然變得有些無力起來,沈瓷以爲是錯覺,他現在明明是在跟她談條件,而且他應該正處於上風,可爲何眼裡會顯出無力。

要知道這個男人在談判桌上一向傲慢據理。

“而我什麼?”

沈瓷催了一句,小店裡的燈光照在她臉上,白得毫無血色。

江臨岸又拿起碗喝了兩口酒,他不清楚是因爲酒精的問題還是其他原因,有些話到嘴邊居然難以啓齒。

照理他不是這樣的人,以前得不到的東西會費盡一切去搶去爭,可現在送到面前他居然都不敢碰。

“算了!”

“什麼?”

“沒什麼,這事以後再說吧!”

他給自己的理由是沈瓷終究不是那個人。

“你儘快訂兩張機票,明天就跟我回去!”江臨岸擡手把碗裡最後一點酒都吃完了。

沈瓷莫名其妙,覺得他還有話沒講完。

從店裡出來夜色已深,小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江臨岸腳步有些不穩地走在前面,大概是喝多了,羽絨服和圍巾都拿在手裡,走幾步圍巾掉到了地上,他居然沒發現,沈瓷只能跑過去撿了,又替他拿着。

“回去該走這邊?”

可前面那男人還徑自往車站的方向走,沈瓷又不能不管他,只能咬牙切齒地跟着,大概走了十來米,見他在路邊一條野狗旁邊蹲下,從褲兜裡掏出來一卷什麼東西好好地擱在那條狗面前。

沈瓷走進纔看清那是一卷零錢。

“你給它錢幹什麼?”

“替你積德行善!”

“……”

“好歹你剛纔吃了他的同類,而這錢…”江臨岸拎着羽絨服站起來,腳步不大穩地走到沈瓷面前,稍稍低了一下頭:“這錢是我剛在富貴小賣部找的,裡面有一半是你買菸的零錢!”

“……”

沈瓷簡直完敗了,這男人什麼邏輯?而江臨岸卻勾着脣笑,將手裡拿的羽絨服好好地裹到了沈瓷肩上,又壓低身子扣住她兩邊肩膀。

“記住了,有些東西情願喂狗,也永遠別便宜那些你討厭的人,即便只是兩塊五毛錢都不行!”

夜色中他那雙眼睛就像是浸了水的刀光。

他是認真的?可明明又像在說醉話!

沈瓷一時愣住沒有迴應,江臨岸卻突然咧着嘴笑了一聲,彷彿剛纔他眼裡的那些刀光劍影都不曾出現過。

“怎麼?嚇到了?”

“……”

“回去吧!”

“……”

江臨岸斂了笑,扭頭開始往路的另一邊走。

沈瓷看了眼地上的錢,還有那條一臉無辜的狗,一眨眼功夫江臨岸已經走遠了,頎長的背影幾乎已經融入夜色中。

她趕緊跟上去,手裡拿着他剛給自己披上的羽絨服。

“外套你拿去!”

她不想再接受他的額外恩惠,可前面月色中的男人卻朝後面擺了擺手。

“你披着吧,熱死了,那酒裡是不是加了什麼東西!”

“……”

兩人又花了大半個小時走回旅店。

沈瓷快被凍僵了,一直進了店裡才總算暖和一些。江臨岸回頭看她,見她嘴脣都凍得有些發紫了,不爽地把她一路拿在手裡卻死活都不肯披的羽絨服和圍巾拽了過去。

“什麼驢脾氣!”說完他徑自上樓了。

沈瓷將凍得像冰塊一樣的手往嘴邊貼了貼,朝江臨岸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江臨岸回到房間便將外套和圍巾都扔到了牀上,掏出手機撥了於浩的電話。

第一遍沒有通,該死的破信號!他燥熱地一屁股坐到牀上,解了領口的襯衣釦子,撥第二遍,這次等了一會兒總算通了。

他來鳳屏的事誰都不知道,臨走前只跟於浩支會了一聲,說是因爲私事需要出來幾天。

於浩以爲他在陪溫漪,所以這兩天儘量沒打電話騷擾,可擔不住公司裡事多,而且又是過年後的第一個星期,於是電話一通他便問:“差不多就得了啊,一堆事等着你來處理呢,你什麼時候從蘇州回來?”

江臨岸也懶得解釋,直接說:“明天吧,幫我找個靠譜一點的腫瘤醫生,我要帶個人過去做下檢查,疑似胃癌,可能需要動手術!”

“啊?”

三更半夜江臨岸突然打電話說這事,實在有些驚悚。

“誰啊?溫家那邊的人?”

“不是,具體你就別問了,到時候我再跟你說!”

江臨岸說完掛了電話,心裡那股燥熱卻越發明顯,起身去把窗戶打開了,風吹到腦仁上感覺酒勁又跟着攪了起來……

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他回江宅別用婚姻當籌碼我不想欠人東西看來這個女人手段不錯啊塵埃落定他像一隻豹子被拋棄在洪荒中央世界還真是小啊深夜談心她徹夜不眠我和陳遇睡過,你信不?帶她去醫院檢查結婚請帖她心裡發瘋一樣的妒忌他是不是已經死了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原來你也會怕他宿醉之後在她家過夜與溫漪見面我只要你她總是自私自利積德行善吃火鍋鏡頭裡的樣子小瓷,你帶我離開這裡吧庭審視頻男女通吃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鳥投林,鯨投海你還有五天時間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年底回來剛好結婚下山,半路攔他車急功近利罪不可恕,且永不得救贖是病還是心魔站在最高的地方不是不想見,是不能見該來的總會來,一個都不會少一夜之間,風雲變幻被拋棄在洪荒中央百聞不如一見下山,半路攔他車一身湛藍,深如海他每晚都要喝酒巨輪觸礁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玫瑰和晚飯他胳膊上的疤這男人的煙癮很重大概是被她嚇到了這個溫柔的男人疼不疼?來聯盛吧除夕團圓飯安排入院,如此巧合人去樓空與溫漪見面她是個新奇的女人他要是在天之靈的話,應該也會支持我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他回頭來找她訂婚宴前夜,他什麼心情密談別用婚姻當籌碼他回江宅江家壽辰(1)該來的總會來,一個都不會少寫稿蓋着被子聊天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魚會不會閉眼睛你對我的興趣,只止於身體調查她的背景三天內查出他們的關係人質你懷疑車禍有問題希望亦或是煉獄李天賜的把柄調查她的背景本能的反抗遇到你是意外,也是驚喜我要與他白頭偕老除夕夜,要不要許願我帶你去見他吧他是狐狸不是不想見,是不能見從此他在她心裡又多了一條罪名她喝得爛醉如泥寫稿她已經到了無慾無求的地步她這次來真的自食惡果愛不是簡單的佔有來聯盛吧他的少女安排入院,如此巧合有錢人的上帝視角
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他回江宅別用婚姻當籌碼我不想欠人東西看來這個女人手段不錯啊塵埃落定他像一隻豹子被拋棄在洪荒中央世界還真是小啊深夜談心她徹夜不眠我和陳遇睡過,你信不?帶她去醫院檢查結婚請帖她心裡發瘋一樣的妒忌他是不是已經死了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原來你也會怕他宿醉之後在她家過夜與溫漪見面我只要你她總是自私自利積德行善吃火鍋鏡頭裡的樣子小瓷,你帶我離開這裡吧庭審視頻男女通吃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鳥投林,鯨投海你還有五天時間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年底回來剛好結婚下山,半路攔他車急功近利罪不可恕,且永不得救贖是病還是心魔站在最高的地方不是不想見,是不能見該來的總會來,一個都不會少一夜之間,風雲變幻被拋棄在洪荒中央百聞不如一見下山,半路攔他車一身湛藍,深如海他每晚都要喝酒巨輪觸礁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玫瑰和晚飯他胳膊上的疤這男人的煙癮很重大概是被她嚇到了這個溫柔的男人疼不疼?來聯盛吧除夕團圓飯安排入院,如此巧合人去樓空與溫漪見面她是個新奇的女人他要是在天之靈的話,應該也會支持我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他回頭來找她訂婚宴前夜,他什麼心情密談別用婚姻當籌碼他回江宅江家壽辰(1)該來的總會來,一個都不會少寫稿蓋着被子聊天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魚會不會閉眼睛你對我的興趣,只止於身體調查她的背景三天內查出他們的關係人質你懷疑車禍有問題希望亦或是煉獄李天賜的把柄調查她的背景本能的反抗遇到你是意外,也是驚喜我要與他白頭偕老除夕夜,要不要許願我帶你去見他吧他是狐狸不是不想見,是不能見從此他在她心裡又多了一條罪名她喝得爛醉如泥寫稿她已經到了無慾無求的地步她這次來真的自食惡果愛不是簡單的佔有來聯盛吧他的少女安排入院,如此巧合有錢人的上帝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