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無意的傷害
“知道了，過幾天就回去了，到時天天喝媽燉的湯，長得胖胖的，管她朱茱是誰呀！”洛誇張地笑着，他就是不給夏晴開口說公司的事。
“有空回來喝湯，你看你這幾天都瘦了！”夏晴心疼地看着洛。
“好，你去吧。”夏晴的神色有些失望，但又不好說什麼。
“媽，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洛看了看錶，“媽，我一會兒還有個會，得走了。叔叔醒了，替我問個好！”
“嗯，應該這樣。”夏晴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面，“阿洛，公司真的沒有關係嗎？”
“有啊，我現在每天晚上都回公寓吃飯，媽，過幾天我回去陪你，朱伯母要出院了，我讓她朱茱一起住公寓。那邊交通方便些，離超市也近些，買東西方便。”洛理所當然地答應着。
“嗯，你自己考慮事情要慎重些，不要給董事們落了話柄。”夏晴柔聲提醒洛，“自己多注意身體，朱茱有給你熬湯喝嗎？”
“媽，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這樣也好，冰那臭小子也總該消氣了吧？叔叔和他能和好，比什麼都強！”洛笑笑，他知道母親說的辦法是什麼，卻不想揭穿，更不想聽母親說下去。
“阿洛，如果公司方面有什麼困難，我可以去找找老朋友，看看有沒有辦法可以挽救的辦法。”夏晴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
“嗯，我都已經解釋過了，大家都在想辦法度過去。媽，公司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我會處理好的。”洛拍拍母親的肩膀。
“公司那邊怎麼樣了？我這裡也過不去，董事會那邊你有好好解釋嗎？”夏晴雖然早就叮囑過洛這些事了，還是忍不住又囉嗦了一遍。
“沒事的，只要穩定了就好。”洛安慰着母親。
“現在的情形還算穩定，反正就治療唄，只是人比以前受罪多了。”夏晴不忍心，哽咽着，說話的聲調都變了。
“媽，叔叔怎麼樣了？羅主任怎麼說？”洛和母親一起走出了病房。
洛去醫院看程凱。
洛若有所思地看着臥室緊閉的門。
朱茱說完不等洛說話便跑進了臥室。
朱茱紅了臉，扭過頭不看洛，想要用力地甩掉洛的手。“我也有些累了，先去洗個澡睡覺。晚安！”
洛看着朱茱，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握住朱茱的手，放在脣邊輕吻着。
朱茱看着洛臉都瘦了一大圈，有些心疼，“吃了飯，早點休息吧。”
“嗯，我也打算明天開個會的，這兩天忙得我是暈頭轉向，真不知道該先做哪件事纔對了。”洛點頭，沉思。
“公司真的很糟嗎？我今天還聽茵茵說了一些，好像人心也不是很穩定。你是不是應該跟他們說明一下，什麼的，不然非炸鍋了不可，到時要真是有人走了，那可不好辦了。假的都成了真的了，就更別說……”朱茱沒有再說下去。
“他有他的想法，是我們所不能理解的。所謂一人一個想法，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朱茱一直覺得冰也是受害者，所以無論冰做什麼樣的事來，她好像都能理解似的，並沒有多大怪冰的意思。但無論怎麼樣，還是覺得冰有些過了。
“不過，你需要跟他們說明一點，如果銀行同意貸款的話，我會優先考慮銀行，畢竟自己的家族企業如今進了外人，始終覺得心有不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不是冰那臭小子，悅凱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洛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眼神中滿是憂鬱，“真不知道那臭小子到底要幹嘛！今天股市都跌慘了，董事們都快要瘋了！”
“那我明白讓溫妮先從她父親那裡問問看，有沒有參考的合約書之類的資料，怎麼樣？”朱茱來了興致，她就是不希望珍妮得逞。
“我媽真想要這樣，我也不會答應！所以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如果這兩天銀行那邊還沒有肯定的答覆我就考慮跟溫妮家合作看看，不過合約書什麼，應該早作準備了。我想，他們應該早就準備好了吧？我們這邊準備的話，有些困難，時間太倉促是主要的，還有就是公司現在的情形，他們哪裡還有心思去做這些事啊。”洛沉吟。
“你是幹嘛的？”朱茱反問。
“你忘了我嗎？”洛輕輕地捏了一下朱茱的鼻尖，“我是幹嘛的？”
“少來！”朱茱白了洛一眼，瞬間神色又有些沮喪了，“可是，伯母那邊怎麼辦？她好像很感激珍妮她們家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呢。而且我聽伯母的口氣，好像真的有可能會接受珍妮的建議。”
“不過，你剛纔在吃醋嗎？”洛還是不打算放過朱茱。
“真的？”朱茱的眼睛亮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溫妮是這麼跟你說的？”洛點頭，“要是這樣的理由，我倒可以考慮看看。”
朱茱說了那麼多，把話都說繞了，但她還在氣呼呼地瞪着洛。
“你不用跟我打馬虎眼兒！與其讓她得了便宜又賣乖還不如跟溫妮她父親合作呢。人家說得很明白，一來是生意人，覺得有得賺才做，二來是因爲都是熟人，所以纔會同意合作。這樣坦誠的理由，爲什麼我們不優先考慮而要去跟珍妮她們家攪和在一起，還搞得你們家欠了她們多大一個人情似的！”
“嗯。”洛點頭，煞有介事地想着，還一邊拿眼偷瞄朱茱。
這下朱茱來氣了，不禁把心裡的話全都說了出來，“珍妮應該恨你的，不是嗎？可她爲什麼在這種時候來找你媽？因爲什麼，這個原因我不清楚，你也不清楚，但我們爲什麼不好好的想想呢？”
“不然呢？”洛好笑看着朱茱。
“因爲什麼？你就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嗎？”朱茱這下逮着了洛的語病，“你就真的那麼相信珍妮會這麼好心地幫悅凱度過這次難關？”
“那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因爲什麼？”洛定定地看着朱茱，要不是隔着飯桌，他真的想把朱茱攬在懷裡。
“我哪有！”朱茱臉一紅，扭頭不看洛。被洛說中了心事，她有些不自在。
“所以你想告訴我，就算是真的需要資金週轉也最好不要跟珍妮她們家扯上關係，對不對？所以你才這麼急於求成地把溫妮給拉出來？”洛笑了，“你在擔心什麼？”
“她告訴伯母，說她們家可以給悅凱經濟援助，伯母很感動。我當時聽了也不好再出聲，伯母也不知道我知道這件事，所以你不要告訴伯母我知道這件事。我不想讓伯母誤會。”朱茱覺得有必要把自己的立場表明清楚。
“我當時就走開了，也是想起還有事沒跟伯母說，這纔回去。無意間聽到了她跟伯母的談話。”朱茱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然後呢？”洛果然知道這裡面有事。“她去找我媽幹嘛？”
“前兩天，珍妮去醫院找過伯母，我當時正好碰上了。”朱茱想盡量把自己的情感去掉，儘量把事情說得客觀一些。
“珍妮？”洛皺眉。
捂住嘴，朱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始終還是得說。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你分手！我只是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珍妮的事。”朱茱一急，話都說漏了。
“朱茱！我現在已經很累了，公司的事讓我很疲憊，我真的沒有心思去琢磨你剛纔說的那些話的意思，但是我能肯定一點，那就是你肯定有事瞞着我。我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如果你因爲公司陷入困境而要重新考慮我們的婚事我也沒有異議。但是你一定要親口告訴我，對不對？不然，對我們大家都不公平啊？”洛吸進一口氣，他只能用這招，最快最見效！
“什麼實話？”朱茱一驚，差點說漏了嘴。
“朱茱，告訴我實話！”洛看出了端倪，也沒有再吃飯，而是直接看着朱茱。
朱茱沉默，忍了幾次，她都想直接開口說，可又擔心洛會有什麼別的想法，認爲自己是在挑撥離間什麼的，她不想讓夏晴這麼認爲。
“那你爲什麼這麼說？”洛不明白，朱茱一向都不過問公司的事，爲什麼這次卻這麼熱心。
如果真是那樣她的危機感會更重！
“不是，跟溫妮沒有關係。”朱茱連連擺手，她不想把溫妮也牽扯進來，更不想洛因爲自己的一些想法而放棄了與溫妮父親的合作。
“朱茱，這事兒是不是溫妮跟你說了什麼？”洛放下了筷子，沉聲問道。
“不是。是我有事想跟你說，如果銀行真的不行，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溫妮她父親那邊。你覺得怎麼樣？”朱茱企盼地看着洛。
“嗯，我會看着辦的。”洛有些意外地看着朱茱，“你怎麼想到跟我說這個，還是溫妮打電話催你了？”
“如果銀行那邊不行，你會考慮跟溫妮她父親合作嗎？”朱茱覺得有些難以啓齒，好像自己硬逼着洛跟溫妮她們家合作有什麼好處拿似的，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三四天吧，怎麼？”洛不解地問朱茱，“你爲什麼想起問這個，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不要再擔心這些。”
“那得等多久？”朱茱關切地問道。
“嗯，今天跟銀行的人初步接觸了一下，對方還要等什麼評估報告出來才能給明確的答覆。”洛這才說到自己一天的行程安排。
“你公司的事怎麼樣了？”朱茱正在考慮要怎麼開頭說珍妮的事。
“什麼事啊，這麼嚴肅？”洛看得出來，朱茱肯定是什麼重要的事要說，不然也不會這樣的嚴肅。
“嗯。”朱茱輕聲應道。
“當然，怎麼，有話要跟我說？”洛笑着看朱茱，卻見朱茱一臉嚴肅的樣子，不禁愣住了。“還真有話要說？”
“我們真的應該像一家人一樣無話不談嗎？”朱茱正好順着洛的話往下說。
“不說也就等於默認，既然我們是要結婚過一輩子的，你跟我分什麼你的，我的，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們難道不該像一家人一樣嗎？”洛慢條斯理地說着，他知道朱茱最終是說不過他的。
朱茱知道洛問這個問題的意思，她沒有回答。
“那我問你，我們是不是準備要結婚的？”洛微笑。
“不好，我從來沒有想過會這樣。”朱茱搖頭。
“聽我的話，我兩輛車放在那裡，平時也只能開一輛，給你一輛又怎麼了？”洛堅定地說道，“你又不是不會開，有駕照幹嘛放着不用？”
“不用，真的不用！”朱茱慌忙拒絕，她沒有想到洛還替他考慮了這些！但她卻從來沒有想過什麼事都要依賴洛安排。
“我給你一輛車，你開着送伯母去醫院複診什麼的，也方便些。伯母想去哪裡散心，也可以開着去，打車好麻煩的。”洛頓了一下，“現在公司這種情況，要想新買一輛恐怕有些困難，就先開着我的吧，等過了這段兒以後再給你買輛你喜歡的。”
“有啊，怎麼了？”朱茱疑惑地看着洛。
“沒什麼不好的，反正我得回去陪我媽，這裡你一個人住我也不放心，伯母跟你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那邊太遠了，去一次得半個小時呢。對了，你有駕照嗎？”洛想了想。
“不是，這不太好吧？”朱茱心裡挺感動的，洛在這種時候能想到這些，不論做與不做，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怎麼不說話？”
“這樣吧，我搬回去住，你讓伯母到這裡來住吧。這邊超市什麼的都很方便，交通也方便，下樓就是小區健身區，伯母沒事的時候多下去散散步什麼的，對她的病有好處。你覺得怎麼樣？”洛說完了看着朱茱。
“嗯，是該回去。伯母身體怎麼樣？我只顧着忙我這邊的事，也沒顧得上去醫院看看。”洛停了下來，思索片刻。
不過朱茱也有想過自己，“我過兩天也要搬回家了，我媽差不多也該出院了，留她自己一個人在家，我有些不放心。”
“哦，我在想，伯父現在住在醫院裡，你是不是該搬回去陪陪伯母。”這件事朱茱也想了很久，事實上也應該這樣，原本洛住在公寓不也是擔心讓程凱難堪嗎，如今事情都說開了，也應該搬回去了吧。
“打過電話了，太晚了我就沒去，說好明天一早去的。怎麼了？”洛大口地吃着菜，聽見朱茱這麼問，便擡頭看朱茱。
“嗯。”朱茱拿着筷子卻沒有心思吃飯。“今天你有沒有跟伯母聯繫？去醫院看過伯父了嗎？”
“好了，你要撐死我啊？夠了，你也多吃點。來，吃個雞腿！”洛微笑着看着朱茱，這一刻他感覺很溫暖，他很喜歡。
“那你多吃點，一天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吧，午飯在哪裡吃的？”朱茱給洛挾了很多菜，洛面前的碟子都堆不下了。
不管怎麼樣，朱茱都挺開心的。
“嗯，我真的餓了，剛纔還不覺得，洗了個澡舒服多了，現在人也感覺有些餓了。”洛看着朱茱笑了，不知道是真餓了還是故意說給朱茱聽讓朱茱高興的。
“嗯。”朱茱甜蜜地點頭，欣喜地看着洛。
洛感動地用力抱了抱朱茱，“謝謝！”然後輕輕地在朱茱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我馬上就來！”
“沒事，回來就好，去洗洗出來吃點東西再睡吧。看你的樣子已經很累了。”朱茱明白洛不是故意這麼對自己，也就沒計較這些。
洛走到朱茱跟前，輕輕地擁着朱茱在她耳邊說道，“對不起，我都忙暈了，不好意思！”
“對不起！我今天太忙了，都忘了說過要給你打電話的。”洛這纔想起來，先前朱茱給自己打過電話，但那會兒自己正在跟銀行的人談事情，所以說過的話也沒怎麼在意。
“嗯。”朱茱點頭。
“你做飯了？一直在等我嗎？”洛回頭。
“我已經做好了，你多少得吃點啊，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朱茱看着桌上的菜，想着肯定都已經涼了，得熱熱才行。
“還沒有呢，家裡有吃的嗎？”洛搖頭，“算了吧，沒什麼胃口，喝杯酒好了。”
朱茱原本想跟洛說話的，聽見洛這麼說，便忍住了。“好，吃飯了嗎？”
“公司有點事。”洛拉了拉脖子上的領帶，“我先洗個澡。”
“怎麼這麼晚？”朱茱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都已經十點鐘了。
洛回來的時候，一臉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