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闇昧

靳浮白吻過去時向芋沒有任何想要躲避的動作,只有脣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貼觸中顫了一瞬。

自己覺得羞赧,也像是不甘示弱,向芋主動靠過去一些。

也許靳浮白起初只是想要淺嘗輒止,但她滿身女人氣息地靠過去,他便也不猶豫,乾脆利落地扶着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外面盛秋的熱空氣試圖侵襲進來,和車子裡空調風攪爲一體。

還好,這是一條沒什麼人經過的路,車門敞開着也不用怕有人會看到,正好縱容他們的闇昧。

向芋口腔裡都是沉香的味道,腦子也像是被沉香俘虜,昏昏沉沉。

不過後來,靳浮白被指尖夾着的煙燙到手指,皺着眉退開了。

他把菸蒂丟進路邊的垃圾桶,再回來時候,看見向芋正在笑。

她頭髮稍顯散亂,細細的肩帶也歪到肩頭處,要掉不掉,笑得十分好看。

靳浮白重新坐進車子後座,把向芋往懷裡一攬:“笑什麼?”

當然是笑他被煙燙了手的事。

對什麼都遊刃有餘的人,因爲接吻忘了手裡的煙,還被燙到......

向芋沒說,只是在靳浮白問完後,繃着臉表情嚴肅地托起他的手:“燙哪了?”

“手。”他聲音裡全是無奈。

靳浮白食指內側被燙起一彎紅色的痕跡,像新月。

向芋垂着頭吹了兩下:“疼不疼?”

她在這個時候是溫順的,和她的脣一樣柔軟。

靳浮白撥弄着她的耳垂,思慮片刻,忽然說:“你這種姑娘喜歡什麼樣的男人?高了的,你嫌人忙嫌人不夠體貼;低了呢,你這個難伺候的樣兒也看不上,也就我閒,有時間陪你瞎胡鬧。”

向芋說:“是啊,你最好。”

“向芋,你跟着我得了。”

他沒有說什麼令人感動的告白,也沒有說喜歡說愛,只是輕飄飄一句“你跟着我得了”。

那個瞬間說不上爲什麼,向芋涌起一種寬容和溫情。

她甚至想,還指望他說什麼呢?也就這樣吧。

她盯着靳浮白手指上的傷痕,說:“好啊。”

向芋知道,自己也算是孤注一擲。

沒人能知曉她未來在他生活裡留下的痕跡,能否有這個燙傷深刻。

靳浮白也是從那天開始,走到哪兒都帶着向芋,他是每天都很空閒,向芋卻開始忙起來。

她之前應聘的那家小破企業,也不知道主考官是不是吃錯藥了,向芋把話說成那樣,居然被錄取了。

向芋現在也是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有時候累了直接差靳浮白送她回家,連飯都不陪他吃。

週末是否雙休還不一定,要聽老闆的通知。

靳浮白從來沒因爲向芋工作或者是加班埋怨過,他在這一點上堪稱寵溺,被她鴿了無數次也沒什麼脾氣。

只有一次,他半是調侃半是曖昧地吮着她的脖頸,問她:“你這個老闆男的女的,是不是看你長得漂亮,怎麼總留你加班?”

之後他像是宣示主權,明目張膽地拎着打包好的日料去送過幾次午餐或夜宵。

只不過向芋的公司規模實在是太小了,老闆也不是個有見識的人,見過靳浮白的背影后,只對向芋說:“你男朋友看起來挺帥的。”

也就這麼一句,後來也沒有減少她的加班。

向芋當成笑話給靳浮白講時,他幾乎氣笑了。

之前約好了帶她見見李侈,拖了將近一個月也沒見成。

向芋有些忐忑地問靳浮白:“總是說好了時間卻又去不了,你的朋友會不會覺得我特別矯情啊?”

“他們愛怎麼覺得怎麼覺得,一羣閒人。”靳浮白說。

做情人他真的算是最溫柔的那一種,不會主動吵架也不會死要面子。

其實他的那羣朋友怎麼會是閒人,個個都是身價不可估計的高人,只有向芋,看着挺忙,屁顛屁顛地忙了一個月,才賺了2700塊。

老闆發的工資是現金,裝在信封裡,向芋拿着這個信封拍了拍靳浮白的前風擋玻璃,十分霸氣:“走,請你吃飯。”

她手裡那個小信封薄得,靳浮白都不忍心剝削。

他開車去了一家朋友開的飯店,隨便吃,反正吃什麼最後也都是記他賬上,她那個信封不會少一分錢。

這頓飯吃得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

吃到一半,日式拉門被推開,向芋扭頭,看見兩個男人:

一個穿得像聖誕樹,玫粉色薄西服外套配淡黃色襯衫。

另一個麼,皮膚黝黑,看上去總有些不懷好意。

後來向芋知道了,面前的聖誕樹就是李侈,唐予池嘴裡“頂不是好玩意兒”的人。

包間都是推拉門隔斷,需要時把門拉開,就能變成一個大包間。

現在向芋和靳浮白身旁的門被拉開,聖誕樹正歡快地向他們打招呼:“靳哥,我就知道是你,剛纔樓下我就看見你車了。”

向芋去看靳浮白,他表情不驚不喜,只給她介紹:“這是李侈,和他表弟李冒。”

還沒等介紹到她,李侈從隔壁鑽過來,坐到靳浮白身旁,伸岀戴了兩枚戒指的手:“向芋吧,我聽說過你,久聞大名了,今天一見果然是個美女。”

向芋大大方方同他握了一下:“我也聽說過你。”

既然碰上了,自然是拼桌一起吃,李侈講話很有意思,至於李冒,向芋無意間撞見兩次他的目光,都覺得這人白瞎了他的名字,並不怎麼禮貌。

吃了寥寥幾筷子,他們三個男人聊起來,向芋拿出手機坐在靳浮白身旁玩着貪吃蛇。

向芋的蛇已經玩得很長一條,越來越難,不但要躲着障礙,還要躲着自己的大尾巴。

臨近這頓飯的尾聲,一直不太說話的李冒忽然開口:“你們聽沒聽說卓逍的事兒?”

向芋這才發現,李冒的嗓子不太好,說話都啞嗓,聽着十分難受。

李冒問完這句話,桌面上十分沉默,連一直很活躍的李侈都沒開口,向芋在餘光裡看見,李侈的腿動了動,狠狠地給了李冒一腳:“你管人家那麼多,八卦。”

也是這個走神,向芋的貪吃蛇撞在障礙上。

好可惜,難得玩到這麼長呢。

她直覺這不是一個該她認真聽的話題,點了新一局開始,遊刃有餘地控制着小蟲子似的蛇遊走在屏幕裡。

被踢的人還是繼續說下去,他那聲音,像是在講鬼故事:

“卓逍在法國不是有個混血女友麼,處了好幾年,還挺他媽恩愛。”

“去年卓家讓他和楚家聯姻,他還鬧自殺,最後不還是和楚冉冉結婚了。”

“我還以爲他和法國那妞斷了,結果就前天,我他媽瞧見他和那個法國妞一塊兒了。”

“在郊外別墅裡養着呢,金絲雀似的。”

“哎呦,你說圖什麼呢,這世界上哪他媽有那麼多愛情,我猜啊,還是法國妞活好哈哈哈。”

李侈只是隨着笑了幾聲,岔開話題,說起股市上漲得不錯的幾支股,又說起物流產業。

聲聲把話題往正經事上面引。

向芋很慶幸剛纔的笑聲裡沒有靳浮白。

愛情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浪漫情懷,反而像是瘋魔的笑話。

這麼多天她陷在靳浮白的溫柔裡,差點忘了他根本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可他比男朋友,還更溫柔更寵溺。

李冒的話像是點醒,她的視線仍然落在屏幕上,心境卻是稍稍變了。

她心不在焉,連着好幾局都只過了兩關。

一直到飯後,大家起身要走,靳浮白才攬着她的細腰,在她耳邊問:“走不走?”

向芋那神情和剛剛回神差不多,嚇了一跳似的。

屏幕上閃出“GAME OVER”的字樣,她睨他一眼,意思十分明顯,是埋怨他的。

靳浮白笑着從她耳廓呵氣:“玩一晚上才過了兩局,還怨上我了。”

李侈已經拉着李冒先走了,臨走前還熱情地邀請向芋,讓她有空去他場子裡玩。

從包間出來的一路上,靳浮白都反常地拉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像是真的情侶那樣。

向芋坐進車裡,靳浮白沒關車門,反而扶着車框深深看她一眼,像是要看穿她的情緒。

已經是十月,入夜空氣漸涼,微風拂動路邊垂柳,帝都市的千萬盞夜燈都溶入晚風中。

向芋只喝了一小盅清酒,卻在他的注視下有些醺醺。

靳浮白手裡拎着一枚車鑰匙,用它托起向芋的下頜。

他目光裡瀰漫着不自知的深情,溫柔開口:“今晚別回家了。”

31.填補41.謠言48.番外-54.繾綣52.番外-947.番外-436.狂歡25.浮華35.動盪20.體貼13.頭像19.重逢53.番外-1031.填補24.恃寵12.阿白22.告白7.觥籌25.浮華40.粉鑽8.封脣3.房間2.對視17.薄霧33.似夢11.柔情2.對視51.番外-814.午夜6.見過15.末日38.偶爾4.繾綣34.心尖19.重逢43.正文完35.動盪51.番外-821.願望3.房間49.番外-646.番外-353.番外-1042.秀椿33.似夢42.秀椿5.紅包14.午夜17.薄霧41.謠言13.頭像26.情人37.初春30.回國45.番外-28.封脣25.浮華3.房間21.願望17.薄霧35.動盪44.番外-152.番外-929.洛城3.房間32.寸勁42.秀椿18.不散35.動盪24.恃寵53.番外-1050.番外-726.情人50.番外-723.醋意10.嗡鳴16.賭氣48.番外-513.頭像38.偶爾41.謠言15.末日26.情人31.填補43.正文完40.粉鑽7.觥籌46.番外-311.柔情53.番外-1049.番外-653.番外-1031.填補4.繾綣52.番外-92.對視18.不散52.番外-938.偶爾36.狂歡
31.填補41.謠言48.番外-54.繾綣52.番外-947.番外-436.狂歡25.浮華35.動盪20.體貼13.頭像19.重逢53.番外-1031.填補24.恃寵12.阿白22.告白7.觥籌25.浮華40.粉鑽8.封脣3.房間2.對視17.薄霧33.似夢11.柔情2.對視51.番外-814.午夜6.見過15.末日38.偶爾4.繾綣34.心尖19.重逢43.正文完35.動盪51.番外-821.願望3.房間49.番外-646.番外-353.番外-1042.秀椿33.似夢42.秀椿5.紅包14.午夜17.薄霧41.謠言13.頭像26.情人37.初春30.回國45.番外-28.封脣25.浮華3.房間21.願望17.薄霧35.動盪44.番外-152.番外-929.洛城3.房間32.寸勁42.秀椿18.不散35.動盪24.恃寵53.番外-1050.番外-726.情人50.番外-723.醋意10.嗡鳴16.賭氣48.番外-513.頭像38.偶爾41.謠言15.末日26.情人31.填補43.正文完40.粉鑽7.觥籌46.番外-311.柔情53.番外-1049.番外-653.番外-1031.填補4.繾綣52.番外-92.對視18.不散52.番外-938.偶爾36.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