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蜀道之難 難於上青天

蜀山。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長亭外。

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古老的天地,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大地的時候。

“小柳兒,不要追了,你追不上我的,就不要白費力氣了。”

隨着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響起來,一條古老的黃土小道之上,一個滿臉邪氣的少年,正在甩開風車一般輪轉的膀子,邁動着兩條飛毛腿,一個勁兒的朝前奔跑。

說話之間,少年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邪邪光芒,一副吃定了那個姑娘的模樣。

“死蟑螂、臭蟑螂,不要跑,你給我站住,讓我逮住了你,我要砍了你的手,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偷東西。”

在少年的身影后面,是一個緊緊追着不放手的姑娘,杏眼圓瞪,氣得發出了母豹子一樣叫罵聲。

奔跑中的少年,只有十八九歲,輕靈的身材,清秀的臉龐,渾身上下,一身破舊的衣衫遮不住渾身散發出來的一股子酸腐之氣。

慢慢回過頭,少年狐狸般狡猾的眼光看着鬼影子一樣咬着自己不放的姑娘,大聲笑道:“小柳兒,不就是順了你家一副羊下水嗎?你老爹有本事,隨時可以去大巴山獵殺靈獸,不像哥哥家那個活神仙,一天到晚就知道睡大覺,最後還得哥哥我給他尋找下酒菜。”

那個姑娘,穿着一身青衣,十四五歲的樣子,模樣生得還算嬌俏,一邊追一邊抹了抹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子,一雙幽明忽閃的大眼睛,瞪着那個少年就像仇人似的,看來這個無賴少年招惹她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

“逍遙郎,屎殼郎,上次的事還沒有完,你的手又犯賤了,讓我逮住了你,新賬老賬一起算,我不僅要砍了你的手,還要挖了你的眼珠子。”

身輕如燕的小柳兒,眼看着離少年越來越近,氣呼呼的朝着少年揮了揮粉拳,嘴角之上浮出了一絲難以覺察的笑容。

聽着後面充滿憤怒的叫罵聲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前面的少年一點兒也沒有驚慌,反而是掉轉身子,面朝着小柳兒退後奔跑,用手指頭朝着小柳兒勾了勾,笑道:“死丫頭,你還好意思說,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哥哥我在水潭裡洗*澡,是你看了哥哥的春光,哥哥我都還沒有計較你倒是豬八戒倒打一把子,還要挖了哥哥我的眼珠子,天底下還有沒有一個可以講理的地方?”

這個少年,舌頭像安裝了彈簧一樣,噼裡啪啦一番話,把自己說得比竇娥還冤。

被少年一頓搶白,眼看着少年加快了腳步甩開了小柳兒,氣得小柳兒想撞牆,忽然停下了追趕少年的腳步,彎下腰來直喘粗氣,一陣不要命的追趕,跑了好幾裡地,她實在是跑不動了。

看着小柳兒停下來,少年也停下來,望着小柳兒邪裡邪氣的眼神帶着幾分欠扁的笑容,“小柳兒,不要追了,我們講和怎麼樣?大不了下次哥哥賠你一隻大山羊。”

“你這個混世魔王,那一次說話算數了?一個月前,記不記得,你在我老爹那裡拿走一隻狍子腿,也說是拿一隻羊來換,到現在我連羊毛都沒有看到一根,小混蛋,就算是撒謊,求求你,你也變一個花樣吧,你這些鬼話還是留着騙鬼吧。”

想起少年狐狸騙烏鴉的鬼把戲,就叫小柳兒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捉住少年打他個四腳朝天。

在和這個少年相處的日子裡,這個傢伙,好像一隻狐狸一樣,總是把別人當成烏鴉,想方設法的騙取別人嘴裡的肉。

“是嗎?有這回事嗎?”少年撓撓頭,一副活脫脫無賴潑皮的樣子,嘿嘿一笑,“不會吧,哥哥我怎麼不記得了?既然沒有這回事,對不起,小柳兒,那就再見了。”

說話之間,猛然一轉身,身子一晃,嗖的一聲,像猴子一樣竄進了一片小樹林子,

“大混蛋,我看你往哪兒跑,今天你就是鑽進了地縫裡我也一定要抓住你,割了你的舌頭,挖了你的眼珠子!”

看着少年鑽進了小樹林,小柳兒一跺腳,發出了一聲大罵,緊跟着追了下去。

小樹林裡。

看見小柳兒追了上來,一臉邪氣的少年,臉龐之上,忽然多了一抹猥瑣,笑道:“死丫頭,你還真是見不到棺材不掉眼淚啊,你再追過來的話,哥哥我可要耍把戲了。”

少年一邊說着,一邊開始假裝寬衣解帶,似乎他做這種嚇唬人的事情已經是習以爲常了。

“不要臉,小混蛋,你敢耍小聰明,我就敢在你的身上留下一點兒記號,讓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氣呼呼的小柳兒,手掌一翻,手裡已經多了一把青色的小劍,朝着少年直接比劃起來。

獵戶村的青年男女,從小就混雜在一起,沒有那麼多的世俗禮教,少年的威脅,還抵不上一個屁,在小柳兒的面前根本就不起作用,直接被小柳兒秒殺。

“你仙人闆闆的,不要臉的遇上不要命的,哥哥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看見小柳兒揮舞着寒光閃閃的青色小劍飛奔過來,嚇得少年立馬紮緊褲腰帶,趕緊一抱頭,再一次落荒而逃。

“小混蛋、小無賴,我看你往哪裡跑,你跑到哪裡我就追到哪裡,等我逮到了你你就完蛋了。”

小樹林裡,一個前面跑,一個後面追,小柳兒的叫罵之聲,迴盪在樹林之中。

到了一個地方,少年忽然停住了腳步,一臉哭笑不得的轉過身,大罵道:“不會吧,上次不是還有路的嗎?怎麼塌陷了,仙人闆闆的,半夜鬼*壓*身,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小柳兒的身子,輕盈的一飄,攔着少年的去路,有些得意的咯咯一笑道:“小混蛋,跑啊,怎麼不跑了?這一下,我看你往哪裡跑?說吧,是斷手還是斷腳,是割舌頭還是挖眼珠子?”

小柳兒惡狠狠的話,讓少年的頭皮有些發麻,趕緊下軟蛋打躬作揖,垂涎着笑臉道:“好妹妹,哥哥我是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好了,給你吧。”

一揮手,一道帶着腥臭味的光芒,朝着小柳兒飛了過來,原來是少年手裡拎着的羊下水,被他當成了武器朝着小柳兒砸了過來。

“你這個小無賴,我要殺了你!”

看見飛過來的羊下水散發出的一道劇烈的腥臭味,小柳兒面色一變,身子一扭,捏着鼻子躲了開去。

趁着這個時機,少年的身子一閃,一個呼吸之間,就到了小柳兒的身邊,打算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小混蛋,想跑,門都沒有!”

看見少年衝過來的身影,小柳兒飛起一腳,朝着少年的小腹踢來。

奔跑中的少年,來不及還手,只好身子驟然一停,雙手一架,迎了上去。

嘭!

“哎喲!”

一聲悶響,少年和小柳兒的臉色同時變得難看起來,劇烈的疼痛讓兩個人發出額一聲悶哼,嘴角抽着冷風的後退了好幾步。

“小無賴,我要殺了你!”

疼得淚珠兒在眼眶裡打轉的小柳兒,甩了甩玉腿,腳尖在地上一點,揮舞着青色小劍,朝着少年的手臂刺來。

兩個人沒有深仇大恨,不過是口舌之爭,小柳兒也不敢朝着少年的要害部位刺來,無非是藉着小劍恐嚇少年罷了。

看着飛來的青色小劍,倒吸一口涼氣,顧不得疼痛的少年,趁勢一個飛撲,一巴掌拍飛了小柳兒手裡的青色小劍,閃電般抱住了小柳兒的嬌軀,頓時,兩個身影頓時糾纏在了一起。

噗通!

兩個人倒在了地上,少年的雙手,猛然一伸,緊緊的抓住小柳兒的手掌,雙腿一分一合,一下子死死地纏住小柳兒的小腿……

在地上幾個翻滾之後,最終小柳兒成了惡狼般的少年身下的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羊羔。

將小柳兒壓在了身下,少年的胸口下,頓時感覺到了一種春風徐徐,楊柳拂岸一般感覺,少年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陰轉晴的色彩,用力的晃動了一下身子,望着身子下小柳兒不斷掙扎的那種無助的模樣,開口罵道:“死丫頭,想不到你下手夠狠的,你要哥哥我的命啊?”

“你這個小無賴,趕快放開我,不然,我和你拼命。”

被少年壓在身下的小柳兒,瞪大着一對杏眼,用力的扭動着嬌軀,想要掙脫少年的控制。

少年的臉上,流露出一道邪氣,慢慢低下頭來,輕輕嗅了一下小柳兒蘭花花一樣的鼻息,壓低聲音笑道:“死丫頭,你信不信,我在這裡將你辦理了?山高皇帝遠,反正這裡沒有人,你就是叫破了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

少年的威脅,讓小柳兒扭動的嬌軀忽然一顫,秋水般的眼瞳猛然一瞪,從銀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道:“小混蛋,你試試,看我敢不敢踢碎你的蛋黃湯讓你一輩子討不到老婆。”

啪!

揚起手臂,在小柳兒的嬌臀上拍了一巴掌,少年嬉皮笑臉道:“死丫頭,你以爲你是誰,嘴巴不夠香,胸脯不夠大,屁*股不夠翹,你不是哥哥我喜歡的那盤菜,哥哥我看還是算了吧。”

“你這個混蛋,真不要臉,不得好死!”

渾身顫抖的躺在少年身下,滿臉又羞又怒的小柳兒再也不敢扭動嬌軀,慢慢閉上了閃爍着火焰的眼眸,不敢再看少年那閃動着邪氣目光的眼睛,這個小混蛋可是村裡面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如果真的燃燒起來他的烈火,對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那她就是殺了他,燒了他家房子都不能解除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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