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洪荒洪荒

靈山有佛,名鬥戰勝佛!

世人皆知,他便是曾經威震三界的齊天大聖。

而花果山水簾洞,世人亦是知道,這乃是猴子的地盤,縱使世界過去千,萬年,猴子已成鬥戰勝佛,這花果山水簾洞,也依舊是曾經天庭大軍征伐過後的那般模樣。

血腥殺機太盛!

除了花果山核心之地,有補天仙石的殘餘功德庇佑,才得已保留福地的點滴模樣。

而其他地方,早已徹底化作一片焦土,森森白骨鋪滿大地,海水雖已清澈,但海底堆積如山的屍骨,更是駭人。

如此之地,定是少不得邪祟誕生,好在妖邪也不敢踏入花果山的核心之地,只敢在花果山外圍活動着。

當初被釋放的妖猴,現如今自然是擠在花果山水簾洞附近生存着,期待着他們的美猴王歸來,橫掃污垢,還花果山一片朗朗晴天!

可,成千上萬年過去,妖猴一代接一代的隕落,曾經的齊天大聖美猴王,在這花果山的猴羣之中,已經如同傳說,甚至還有不少新生的猴子將其視爲老一輩猴子的臆想……

齊天大聖,從未歸來……

這一天,花果山巔,空間驟然被撕裂,一道人影,隨之踏出。

此人自然是從天庭而來的徐天涯,他環望了整個花果山一眼,目光最終定格在了那花果山水簾洞中。

洞中一片狼藉,齊天大聖美猴王的王座,早已被一隻不自量力的妖猴霸佔,顯然,猴子,沒有回來過這花果山……

徐天涯緩緩看向西方,鬥戰聖佛……

定格許久,再看花果山這糟糕模樣,徐天涯忍不住嗤笑一聲,一揮衣袖,法則之力席捲,被花果山妖猴視之爲噩夢的邪祟,剎那之間,便盡皆化作飛灰,整個花果山,在剎那之間,便恢復成了曾經山清水秀的福地模樣。

徐天涯的身影,亦是消失不見,再出現之時,已經是身處天河母港之中。

統率百萬天兵天將,位高權重,令無數仙家羨慕仰望,如此,在徐天涯眼中,卻是如同過眼雲煙,不值一提。

求道路上,容不得絲毫鬆懈。

翌日,徐天涯再次消失在了天庭之中,只不過這一次,離開的時間,卻遠遠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一次。

……

不周山下,女媧造人已有數十萬載春秋,人族也在這洪荒大地,繁衍生息了數十萬年,數十萬年,對普遍壽命只有數百年的人族而言,已經不知道繁衍生息了多少代人。

如此龐大的族羣,自然不可能如最開始那般匯聚一起,人族的步伐,也隨着族羣的擴大,而朝着洪荒大地擴散着。

只不過,縱使人族繁衍生息數十萬年,族羣之人億萬,較之這無邊的洪荒大地,也不過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更何況,如今的洪荒,妖族主天,巫族主地,已是如同亙古不變的真理一般,人族這看似龐大的規模,在這洪荒,或許連妖族隨便一個分支族羣都比不上。

祁蒙山,乃是位於不周山西北千萬裡處的一座山脈,這裡,也算得上人族疆域的最邊緣了。

祁蒙山這個名字,來源也是簡單,相傳數千年前,有一人族部落,名爲祁蒙,因部落妖獸襲擊,損失慘重,不得不遷移至此。

從此祁蒙部就紮根在了這祁蒙山下,繁衍生息至今,不過較之洪荒大地自古便是危機四伏,祁蒙部落饒是已經繁衍生息數千年,面對着這無處不在的危險,至如今,祁蒙部也不到十萬人的規模。

這一天,祁蒙山中的一處峽谷之中,突有一道人影顯現,一襲青衫,白髮披肩,顯然就是從天庭三界穿梭時空之門而來的徐天涯。

此刻,也不知爲何,剛穿越而來的徐天涯,似乎還有些未回過神來,神色更是有着一抹震驚之色。

“此方世界的靈氣……”

徐天涯頗顯驚疑,這方世界的靈氣不僅濃郁得有些駭人,而且,他竟在靈氣之中,感受到了道的痕跡!

驀然間,他不禁回想起當初在天庭藏經閣中,翻看到了一段記載,世間萬物,皆有先天后天之分,靈氣自然也是如此!

有先天靈氣及後天靈氣之分,而且,先天靈氣的誕生,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世界法則完整,非完美世界不可!

因爲只有這樣,靈氣之中,纔有完整的道韻存在,如若不然,再濃郁,也不過是後天靈氣!

“如此靈氣之下,縱使不修煉,普通人的壽命,恐怕也有數百上千載吧……”

感知一番,徐天涯不禁有些感慨,若在這種靈氣環境之下修煉,不說未成仙之前的修煉,就是成仙后,這天地之中濃郁的道韻,仙境的修煉,定是會容易許多許多!

這時,徐天涯看向所處的環境,一座綿延不知道多少裡的山脈,數不盡的數萬丈高峰隨處可見,山脈之中,也有無數從未見過的異種妖獸存在,實力也有高有低,心神感知之中,最強也不過天仙之境,倒也不至於太過顧忌。

劍光一閃,徐天涯直衝雲霄,立於天穹,環視四周,目光最終定格在了山腳處的一處部落之上。

他下意識的撕裂空間,準備飛遁而去,可往日輕擡手便能撕裂的空間,這時,竟沒有絲毫反應!

徐天涯只是皺了皺眉,便立馬釋然,顯然,這方世界的空間之穩定,遠遠超出了他以往去過的任何世界。

“洪荒……”

腦海裡下意識的閃過這兩個字眼,劍影幻化,徐天涯御劍騰空,亦是化虹而去。

劍影飛掠,不過片刻,徐天涯便降落在了這座部落之前。

部落規模不小,城牆呈黑褐色,高達數十丈,隱隱可見神文閃爍,看城牆的坑坑窪窪之處,很是顯然,這個部落,並不安寧。

城牆上祁蒙大旗飄揚,清晰可見一名名身着甲冑的士卒巡守,城門口,來人絡繹不絕,大都是成羣結隊,其中大都是血跡斑斑,有說有笑,似乎都是從山中剛狩獵歸來。

打量片刻,徐天涯也隨之邁開步子,朝城門走去,出乎徐天涯預料的,他剛靠近城門,便感覺到了某一種神秘波動掃描而過。

徐天涯立馬就鎖定了這波動的來源,城樓之上燃燒的薪火!

更讓徐天涯驚訝的是,這波動掃過之後,竟給人一種善意關懷之感,他整個人,精神似乎都舒坦不少。

這下,無疑是讓徐天涯震撼,要知道,他可是真仙之境的存在,對他這個修爲還能有這般效果,那要是對未成仙之人,都可以算得上醍醐灌頂了!

如此神效之物,竟是在這最強者不過悟道之境的部落,不得不讓徐天涯驚訝!

徐天涯不知道的是,在那股神秘波動掃過他之後,在那遙遠的不周山下,人族祖殿之中,有一團篝火模樣的薪火躍動閃爍,火光之中,有一老者盤坐。

老人身着粗布袍,滿臉皺紋,看上去,就好奇一田野之間的老農一般,此刻,他似乎感受到了薪火的跳躍,緩緩睜開雙眼,看向了那躍動的薪火。

“真仙……看來我人族,又多了一尊強者了!”

老人薪火之中跳躍閃爍的人影,老人明顯有些欣慰,端詳許久,他確實突然皺起了眉頭。

片刻之後,老人皺起的眉頭才舒展開來,微喃自語:“小世界飛昇而來的嘛……看來,我人族,註定當多上一尊強者了……”

這一切,徐天涯自然不知,他此刻還震驚於那薪火的神效,震撼之間,他也忍不住探出心神朝那薪火感知而去,城中修爲最強者,也不過悟道之境,距離成仙都還有頗遠的距離,他倒沒有太多顧忌。

更讓他疑惑的是,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這薪火其中恐怖的威能,他甚至覺得,總是成仙者,正面遭遇這薪火,下場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就是這般恐怖的存在,當他心神感知之時,竟無絲毫傷害之意!

換而言之,他竟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反而有種血脈相融的親切之感!

這異樣之感傳入心頭,徐天涯也不由一怔,他沉吟片刻,心神驟然探入薪火,驀然間,他彷彿感覺到了火之源頭,感受到了人世間第一縷凡火的誕生。

感受到了……

人族血脈最源頭的存在……

這是“燧皇”對人族的庇佑!

許久許久,徐天涯纔將心神收回,目光流轉,突然轉向面前的這面城牆,最終又看向守衛城池之人的甲冑法袍……

“有巢……知生……”

徐天涯微喃一聲,源自血脈深處的悸動,讓他心中驟然涌出一種莫名的歸屬感。

生而爲人……生而爲人!

環視四周,徐天涯抿了抿嘴脣,步子邁開,走向了城門。

那守門的士卒,也沒有檢查絲毫,只是看了自己一眼,點了點頭,便任徐天涯走入了城池。

徐天涯也沒有絲毫緊張之意,三皇庇佑之下,除非城破,不然城池之中,也不可能出現人以外的任何生靈,就算有,定也是臣服於人的存在。

城池之中的建築,和大多數古代世俗之中的建築差不多,只不過多了幾分粗獷簡單的意味。

街道上人來人往,互相之間,明顯大都熟識,見到徐天涯這個陌生面孔,也大全都是笑臉相迎,和諧之意,也不禁讓徐天涯有些沉醉其中。

“前輩留步!”

正當徐天涯四處打量之時,一道溫和的聲音突然響起。

聽到聲音,徐天涯停下腳步,只見一名身着白色長袍的男子,朝自己走來,最終停在了自己的面前,恭敬行禮。

“晚輩祁蒙部落族長,祁蒙連山,參見我族前輩!”

見此,徐天涯瞥了一眼那燃燒於城樓之上的薪火,這纔看向這白袍男子,隨即點了點頭。

“祁蒙族長,無需多禮!”

祁蒙連山也沒客套,恭敬走在徐天涯身側:“前輩來得剛剛好,本族陳釀千年的祁蒙酒剛剛解封,剛好可以用來招待前輩。”

祁蒙連山似乎有些自來熟,接連出聲:“我族戰兵偵查到,那祁蒙大妖位於祁蒙山脈的連勝峰上,之前數次襲擊我族,也都是此妖謀劃……”

“不過有前輩出手,那必定是手到擒來,困擾我族數千年的隱患,也終於能夠得到解決了,連山在此,就先拜謝前輩了……”

聽到這話,徐天涯這才意識到,這祁蒙連山,似乎有所誤會了……

他剛準備解釋什麼,神色卻是突然一變,步子驟然停住,目光,亦是轉向了城門之外!

他清楚感知到,在祁蒙山脈之中,妖獸異動,已然形成獸潮,朝這座城池潮涌而來!

“前輩……”

咚!咚!咚!

祁蒙連山剛準備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被這突然響起的戰鼓聲打斷!

“妖族來襲!”

淒厲的呼喊聲,也在這一刻,響徹了全城!

這一刻,原本安寧祥和的城池,驟變模樣,男女披甲,神色凝重,步履匆匆,在沒有大多組織的情況下,城中居民,竟極爲有序的朝城牆飛奔而去。

城牆之上,各種殺戮兵器,也盡皆卸去僞裝,瞄準了城外的祁蒙山脈!

“前輩,妖族來襲,我族勢弱,還請前輩相助!”

此刻,祁蒙連山,也顧不得起來,再次朝徐天涯一拱手,拜道!

徐天涯再次看了一眼那氣息莫名的薪火,在往日定會袖手旁觀的他,竟鬼使神差的點頭應下了此事!

“勞煩前輩了!”

祁蒙連山再一拜,便匆匆而去,顯然是去安排祁蒙部落防禦妖族入侵之劫難。

只不過,僅僅看城中居民的反映,便可看出,對這種劫難,所有人都早已習慣。

如此大難當前,雖說氣氛沉重,但城中,卻也極爲井然有序,沒有絲毫混亂。

最讓徐天涯驚訝的是,城池之中,縱使有驚懼存在,竟無一人退縮!

步履邁動,徐天涯緩緩踏上城樓,山脈之中,各階妖獸,如潮水一般奔涌,從山脈而出,距離祁蒙部落亦是越來越近!

城牆之上已是枕戈待旦,明顯,所有人都做好了大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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