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五靈真形法圓滿之後還會擁有如此玄妙,我還是早些將這剩下五條妖魄交給徐玄,讓他也恢復功力。”
林牧打定心思,散去了功力去尋徐玄,這幾日有了楚歸離的庇護,衆人俱是在安心修煉,心無旁騖,就連徐玄這個白胖道士也按捺住了貪玩性子,終日潛心修道,不問別事。
林牧找到徐玄的時候,他正在打坐練氣,鞏固着淬鍊元氣的境界,體內元氣愈加的蓬勃,隱隱有突破練氣成力境界的兆頭。林牧見狀心中暗忖道:“這徐玄果真天資非凡,若非我奇遇千迴百轉的話,萬萬不可能修成如今的境界,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吶。”他見徐玄修行還未深入定境,索性一聲輕喝震醒了徐玄,揚手祭出丹田中五頭妖魂,道:“徐少,我就賜你一場機緣,你法術被毀,現在可以重新祭煉到圓滿了!”
“好你個林牧,幹嘛喝我……”
徐玄正待要撒潑,卻開眼瞧見了虛空中漂浮着的五頭妖魂,登時轉怒爲喜,不用林牧多說他也知道這是那水火洞府看守妖獸的魂魄,驚喜道:“太好了,有了這五隻妖獸,我就能將五靈真形法重新祭煉圓滿。”驚喜之下,徐玄也顧不上感謝林牧,當即大手一揮,把這五頭妖獸全數收在了自家丹田之中,開始運用元氣祭煉起來,他以往就練成過五靈真形法,如今運煉之下也是駕輕就熟,不消片刻時間,就將五頭護體靈獸煉化完成。
護體靈光漸漸融入到徐玄身體之中,他渾身一震,體內元氣瘋狂運作起來,居然一路攀升,變得純淨無比,直接突破到了練氣成力的境界。林牧本擬徐玄突破這一境界起碼需要數月光陰,卻不想重修五靈真形法之後竟會如此恢復功力,心中也替徐玄感到高興。徐玄法術被廢,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林牧也知道他心裡落寞,即使是有日月印法修煉,也比不上他自家的五靈真形法,如今重修圓滿,兩人心中俱是欣慰不已。
“你雖然重修法術,但萬萬不能壓迫麾下妖魂,這些妖怪也沒做什麼天大的惡事,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還是換他們自由的好。”林牧告誡道。
徐玄境界提升,心中樂開了花,急忙點頭答應道:“放心放心,我又不是魔道邪人,我與這些妖獸定下百年之約,百年之後不論如何都要換他們自由,這樣如何往?”
林牧贊同道:“你既然自有分寸,也不需我多說了,你自家好好體會吧。”
徐玄當即迫不及待的運轉五靈真形法,周身瞬間便被白色的護體靈光籠罩,戰力猛然暴增,足足提升到修元境巔峰才停止了下來。林牧看在眼裡,心中暗道:“看來徐玄並未如同我一般,可以身化妖魔,增強戰力,應該是我這幾日常常運轉五靈真形法,進境飛快,才能比他更深一步運用這門法術。我還是不將此事告訴他好了,這門法術也不知修煉下去會是個怎麼模樣,等到回到真靈門中再請教師傅吧。”
林牧見徐玄恢復了修爲法術,也不再叨
擾,正欲踏門而出,卻被徐玄攔了下來,這白胖道士此刻面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鄭重,目光緊鎖着林牧,讓他摸不清頭腦,只聽徐玄娓娓道來:“林少,你我兄弟二人若以黃白之物相報未免太過見外,我老徐是個坦率人,你的恩德我無以爲報,只能許你一句承諾,日後不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是你的兄弟朋友,絕不罔顧義氣。今日之誓,來日種種,縱使萬劍也斬不斷。”
林牧面色一怔,愣了片刻,忽而放聲大笑起來,一語不發,揚起步子走出了門外,轉而回到自家的房間裡,卻見到花蝶舞此時竟正在細心的收拾房間,本來林牧也是個愛整潔的人,但自打修仙之後,便全心修煉,少管這些凡俗之事,因此房間凌亂不堪,灰塵衣物散落一地。
林牧皺了皺眉,道:“蝶舞,這等雜事怎能由你親爲,讓下人去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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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蝶舞撩了撩額前的長髮,溫文爾雅一笑道:“這種事情尋常下人做的也不周到,怕擾了公子你的清淨,還是我來就可以了。”
其實,這等小事只需一催法力便能收拾乾淨,花蝶舞之所以親力親爲,也有她自己的一番心思,這海棠花妖當初追隨林牧也有私心,她已經厭倦了庇護一方生靈的生活,想要看一看大千世界的精彩,正逢林牧搭救,這才趁着報恩這個藉口擺脫束縛。
妖靈心思雖然單純,但也絕非無腦之輩,花蝶舞當初認林牧爲主的時候,本以爲自家往後都將會身不由己,卻不料林牧根本就是灑脫之人,不拘主僕之分,一直善待自己,這才真正打心底起了服侍他的心思,這才親自打掃房間,並不動用法術,但求心意至誠。
這一招果然奏效,林牧本來就被徐玄的義氣所感動,又見花蝶舞這般盡心,只覺心頭猶如被暖流包圍,暖意由內而發,驅除了他內心底的落寞。林牧在心頭自忖道:“我本來來歷不明,承蒙師門兄弟和師父他們不嫌棄才苟且於世,這些人於我有大恩大德,我定要好好相待回報。”
等到花蝶舞把房間收拾完畢,林牧才又開口道:“蝶舞,你雖然本爲妖靈,化作人形,但天地間生靈無高低之分,天道面前,衆生皆爲螻蟻,你如今保命手段太過粗淺,蝶舞千幻雖然神通過人,但終究只是小道而已,我這裡有四種法術,一種是我自家領悟出的劍術手段,一門則是日月印法,還有一卷《水火通玄訣》和《百里神雷訣》,這四種法門你喜歡那個,我便傳授給你修煉。”
花蝶舞驚得花容失色,連連道:“這、這怎麼可以……”
也不怪這花妖會如此驚異,林牧所列出的法門,各個都是神通莫測的不傳之秘,尤其是《水火通玄訣》更是金丹仙人的功法,有望修成長生的法門,尋常修士竭盡一生也難以獲得,即便是取得也視若珍寶,私藏起來,絕不給第三人看,林牧卻毫不計較,這份灑脫和真誠讓花蝶舞倍加感動。
“你且選一個法門修煉,我絕不藏私,你就不要推
辭了。”
花蝶舞愣了半響,終於還是抵擋不了誘惑,試探道:“那、那我就選那本《百里神雷訣》修煉吧……”
林牧二話不說,把從百里追風身上繳獲的秘籍遞給了花蝶舞,這本秘籍的心法雖然不是很高明,但法術神通卻凌厲無比,只消法力境的修爲就能全力施展,神通十分廣大,倒是很適合花蝶舞修煉。而劍招手段,則需要日積月累的領悟,殺伐之氣太重,不適合花蝶舞這樣柔弱的女子修煉。
至於《日月印法》和《水火通玄訣》則又太過深奧,就連林牧都不能悟破,更遑論花舞蝶一個小妖了。這海棠花妖畢竟不笨,知道自己不能貪功躁進,這才選了百里神雷訣。
林牧把法術交給了花蝶舞之後,又鄭重告誡道:“這門法術不到關鍵時刻萬萬不要施展,我如今跟百里門結了深仇大恨,恐怕他們會遷怒於你,所以你還是好自爲之吧。”
花蝶舞把頭點的跟波浪鼓一樣,眼眶不知不覺竟一紅了一圈,脈脈含情道:“多謝公子,蝶舞一定謹記您的恩情!”
林牧擺手道:“這算是什麼恩情?你有助於我,我當然要回報於你,莫要言重。”他說這番話本來是想要安慰花蝶舞,讓她不要太糾結於所謂恩情之中,林牧只當花蝶舞是個體貼的女孩,並不視其爲侍女,自然不願有這樣的糾纏。
哪知花蝶舞心中卻執念更重,暗思道:“我本以爲林公子只是個不羈的浪子,還會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沒想到公子居然會如此文雅大度,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公子如此大德,我以後也要全心相報,就算是以身相許也……”
花蝶舞想到此處臉上飛上嫣紅,不敢再細想下去了。本來修士也脫不開七情六慾,常有共赴結成道侶共赴巫山雲雨一說,花蝶舞雖然看上去已有二十芳華,但心性也如同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心中對林牧生出了感激之情,逐漸的變化爲一種隱約的情愫,一旦在她念頭中紮根,就再也揮之不去,望向林牧的眼光也越加的迷離。
林牧如今也不過將近十八歲而已,相貌氣質都是上乘之選,加上修仙日久,誕生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氣度,更是讓花蝶舞產生迷戀依賴之情。俗世之中,一般人家十六歲年紀就許了婚配,當初若非突遭驚變,說不定林牧也早就跟自家小師妹憐兒成了親,過上無憂的日子生活。
花蝶舞癡癡的看了林牧足足半柱香的時間,才堪堪回過神來,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女孩一般,擺弄着自家的裙角,諾諾道:“公、公子,不好意思,蝶舞失禮了,我這就下去給你準備飯點,你整日修煉,已經很久沒吃飯了。”
說罷,她急忙快步走出了房間,不敢多待片刻,生怕自己再有失態之舉。
林牧望着花蝶舞曼妙的背影,腦海不由得浮現起韓憐兒的身影來,嘆了口氣,自語道:“師妹,你放心,終有一日,我一定會將你從水深火熱之中拯救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