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宮,養心殿,秦皇高坐在殿堂之上,面前的桌案一邊放着一張古老的獸皮,一邊堆滿了記載着文字的帛書。
秦皇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張帛書,仔細地看了起來,隨後殿中響起無數沙沙翻閱聲。
半刻鐘後,秦皇丟下最後一張帛書,淡漠地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凝視着殿下的徐福說道:“只有這些?”
徐福微微低頭,躬身回道:“啓稟陛下,這已是三年來所有的成果,並無遺漏。”
秦皇看了看帛書,又看了看徐福,淡漠地說道:“太慢,朕等不了這麼久。”
徐福面露苦笑說道:“陛下聖斷,此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這三年,微臣也已是竭盡全力,方取得如此成果,可這事畢竟是逆天之舉,容不得不謹慎而行。”
秦皇只是靜靜地看着他,並未說話。
徐福見狀更是苦笑不已,只得硬着頭皮繼續說道:“此事畢竟屬於見不得光的事,哪怕以微臣連帶着方仙道一起,也只能偷摸去做,根本無法大張旗鼓的做,即便如此,怕也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恐怕於陛下名聲有礙。”
秦皇冷笑:“朕在乎那點罵名嗎?朕在乎的是大秦萬里江山永固,而朕能永遠君臨天下,些許魑魅魍魎,不怕死就儘管蹦出來試試。”
隨後秦皇盯着徐福說道:“朕不想聽什麼理由,你只需要告訴朕,還缺什麼才能加快這個進程,或者你要什麼?”
徐福毫不猶豫地說道:“回陛下,此事你也看到了,缺武者,缺大量武道修爲高的武者。”
秦皇都這樣開口了,徐福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以免惹來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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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皇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即喚來趙高,對着他說道:“傳朕旨意,這咸陽宮,朕住膩了,讓丞相徵召天下百萬武者,於長安城外另建新宮,收集美女珠寶充斥其中,以供朕居住。”
“待武者到齊後,建造宮殿一事由國師主持,其他各府全力配合,不惜代價,務必一年內建成,一年後,朕便要住進去。”
趙高驚愕,秦皇本不是奢侈鋪張之人,卻是不知爲何突然下此命令,然而跟隨秦皇多年的他並沒有絲毫遲疑,領命應諾而去。
趙高跨出殿門的那刻,秦皇的聲音接着響起:“那新宮,就叫阿房宮吧。”
趙高聞言,轉身對秦皇微微行禮,表示已知。
“如此一來,要快一些了吧,”秦皇看着徐福淡淡地說道。
徐福沉吟了幾息,回道:“依老臣看,這天下的宗派世家,還是太多了點。”
秦皇滿意地笑了笑:“朕自會再與趙高說,另外再予你一道特旨,可便宜行事,先去準備吧。”
徐福躬身行禮退下。
隨後秦皇輕拍一下手掌,一個黑衣人從空中浮現,彷彿從異時空出來一般,出現在秦皇面前。
秦皇隨手從一疊帛書裡抽出一張,遞給黑衣人說道:“大司命,去查一下,這上面記載的數字可是真實無誤。”
以秦皇的性格,怎麼可能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被稱爲大司命的黑衣人雙手接過這張錦書,朝秦皇行了一禮,突尤又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隨後秦皇將其他帛書全都丟入火盆,任由這堆足以讓世人瘋狂的帛書化爲灰燼。
等到所有人離去後,秦皇喃喃自語道:“韓非,按照你的推算,時間越來越接近了呢,給朕留下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這天地即將大變,哪還會給朕時間去安心突破。”
“可你說了,不到長生之境,在大變之中,終究只是螻蟻,宗師又如何,不過是大點的螻蟻罷了,只可惜你不能一直陪着朕。”
“若你還在,說不定會有更好的辦法呢。可你偏偏身爲韓國王室,心懷異心,也正是因爲你實在是太優秀了,朕不得不殺你啊。”
說道此處,秦皇不由閃現出一個想法:若有現成的宗師,朕還需要去培養嗎?
這想法一出現,便立刻在秦皇心裡紮了根,逐漸長成一棵大樹。
此時走出宮外的徐福,突然打了個寒顫,面帶憂慮,或許自己海外找回來這些東西,真的是做錯了。
丞相呂春秋接到趙高傳來的秦皇旨意後,當場就臉色就變了。
大秦總共纔多少武者?歸屬於大秦軍隊和地方官府的就佔了將近一半,剩下的各地世家宗派又佔了一大半。
更何況前幾年大秦又是南征,又是北伐,還修建陵墓,已經連續徵召了幾次武者了,按照大秦律,大秦子民服徭役也是有期限的,一般三年輪換一次,如今這新徵戰一百萬武者從哪裡來?
只見呂春秋冷聲說道:“陛下上百年都未建過新宮,卻是不知哪個奸人,鼓動的陛下?”
說完不怒自威地盯着趙高,差點就指着他鼻子說道:是不是你和徐福兩個奸人?
趙高心底惱怒,卻不敢衝呂春秋這位大佬發火,反而笑着說道:“相爺多慮了,陛下的心思一向難以猜測,這也確實是陛下的旨意,相爺若有疑惑,儘可與陛下說。”
暗含的意思就是你在我面前裝什麼神氣啊,有本事你衝“老大”說去。
呂春秋冷哼了一聲,直接說道:“本相倒想去問問陛下,何處還有如此多的武者供我徵召?”
說完拿着聖旨,便朝咸陽宮走去。
趙高一臉驚詫地看着呂春秋:你丫是真瘋了,還敢去質問陛下?
眼看着呂春秋是真的朝咸陽宮走去,趙高趕緊攔着他勸道:“相爺息怒,有話好好說。陛下交代了,民間武者不夠,可從宗派世家中徵召。”
呂春秋停下腳步:“你以爲往常各府會放過宗派世家不徵召?或者你以爲,本相還怕那些個縮頭縮尾地世家和宗派?”
趙高堅決擋在呂春秋面前:“可陛下的旨意大於一切,陛下既然想住新宮,就得住新宮。”
呂春秋徹底怒了:“難道這大秦江山就是如此被折騰的嗎?秦國數代君主,嘔心瀝血,大秦君臣將士奮勇同心,纔打下來的江山,難道不該好好經營嗎?”
趙高臉色一變,也顧不得呂春秋百官之首的身份了,大聲說道:“丞相慎言,陛下哪是你能置喙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丞相,莫要自誤。”
說着趙高寒聲說道:“這天下乃是陛下的天下,而非陛下是天下的陛下。”
呂春秋沉默不語,嘆息了一聲:“此事本相自找機會去說,中書令先回去吧。”
隨後呂春秋隻身進入丞相府,關閉丞相府大門,一直走到密室,拿出算籌,仔細算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呂春秋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然地看着咸陽宮方向:“原來如此,說不得要成全你這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