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海域,林澤踏空而立,冷着看着須彩鯤那龐大的軀體飄浮在海面,半響沒有動靜。
可林澤絲毫沒有上前開瓢取腦髓的想法,而是將體內剩餘半數宗師之力灌入天問劍內,打算給須彩鯤來個狠的。
八品妖獸哪有這麼容易死透?
別看這須彩鯤一副重傷垂死的樣子,指不定就在暗中醞釀臨死反撲的大招。
當天問劍夾雜的風雷之聲,即將轟在須彩鯤腹部要害時。
原本一動不動的須彩鯤,氣息暴漲,從口裡噴出一團綠色唾液,將林澤身處的那片空間全部籠罩了進去。
只可惜林澤早有準備,在須彩鯤噴出綠色液體的那一刻,整個人扶搖直上了幾千米,完美避過了這一擊。
臨死一擊不成,須彩鯤發出無比悲涼的叫聲,暴漲的氣息漸漸衰落下去。
不待須彩鯤的氣息徹底衰落,林澤手腕一抖,天問劍化作一道游龍,圍着須彩鯤鰓下繞了一圈。
沒有能量護體,須彩鯤那龐大身軀,在神兵面前,不堪一擊。
只見五十米長,百米寬的魚頭,乾脆利落與魚身分離。
稱霸大海的傳奇異獸,徹底喪命於林澤之手。
林澤順勢落在須彩鯤的魚頭上,將魚頭當船,用宗師之力催動着它往船隊游去。
剩下的魚身,林澤連看都沒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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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過了許久,不少海魚受血腥味吸引,從四面八方遊了過來。
接着爭先恐後朝須彩鯤的屍骸撲了上去,打算開一場饕餮盛宴。
可這些魚游到殘骸面前,剛咬了一口,突然間就泛起了白。
若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殘骸所在的海域,碧藍的海水泛着一抹深綠。
很長一段時間,這裡都是死亡之地。
……
當林澤踩着碩大的魚頭,飄然而至,無疑引起了船隊的轟動。
只不過這場轟動,沒有持續多久,便慢慢歸於平靜。
林澤造成的轟動太多,水手們漸漸有些適應了。
吳凡等人,卻是被林澤抓了壯丁,一個提着木桶,專心致志將須彩鯤的腦髓挖出來。
與此同時,有人將長鬚鯤的腦髓煮熟,端上了林澤的餐桌。
林澤一邊往嘴裡塞着美味腦花,一邊向站在一旁的清河長老問道:“真的不會有鯤來尋仇嗎?”
清河長老苦笑一聲道:“須彩鯤本算是普通鯤的天敵,有它的氣息殘留,哪還有鯤敢過來尋仇報復?”
林澤不免皺了皺眉,繼續問道:“那會有其他須彩鯤來尋仇報復嗎?”
清河長老搖了搖道:“須彩鯤屬於鯤中異類,從不成羣結隊,彼此之間常有爭鬥,五百里範圍內,絕對不會出現第二頭。”
林澤一臉失望,他本想在這片海域多待一段時間,多獵殺些鯤,增補神魂,沒想到一頭須彩鯤,就打破了他的計劃。
“你就不能晚點來送死嗎?”林澤看着碩大的魚頭,搖頭嘆息。
將鍋裡最後一口腦花吞下,林澤朝着船外喊了一聲:“吳凡,加快點速度,把腦髓挖出來,船隊要重新啓程了。”
吳凡聞言苦笑一聲道:“侯爺稍等片刻,這須彩鯤的腦袋有點奇特,腦髓比普通鯤要少很多,並且還是分散分佈的,腦髓藏的還深,挖出來困難不低。”
“屬下保守估計,得需要一個時辰。”
林澤聞言微微皺眉道:“挖出來的先拿去煮了,本侯試試味。”
吳凡朝林澤躬身一禮,上前將其他人挖出來的倒在他的桶裡,湊了小半桶,拿去煮了一鍋,送到林澤面前。
林澤放眼望去,須彩鯤的腦髓確實與普通鯤的有些不同,少了點晶瑩剔透,多了幾分渾濁。
紋理之間,有絲絲彩色,不愧有彩鯤之名。
與普通鯤腦髓的清涼感不同,一口須彩鯤腦花下去,一股熱流從胃裡涌現,最終將林澤的小人神魂,包裹在內。
片刻後,林澤忽然眼神一亮,讚了一句:“果真不凡。”
服用須彩鯤腦花,神魂增長的高度,是服用普通鯤增長的十五倍左右。
林澤當即改口道:“吳凡,不必特意加快速度,慢點沒關係,本侯等的起,務必不能漏了腦髓沒挖出來。”
話雖如此,經過吳凡一衆十幾個人細心挖掘,一個時辰後,須彩鯤的腦髓被採集一空。
直徑兩米,高達三米五的木桶,足足裝了五桶之多。
林澤當即下令,船隊繼續向預定地點進發。
……
接下來的一段路程,顯得有些枯燥,林澤再沒遇到像鯤這樣送寶上門的好事。
偶爾從海島或者海里獲得幾件異寶,算是枯燥生活的一點點綴。
只是這些異寶,對林澤而言,沒啥用處,正好用來打賞吳凡等人。
值得一提的是,六頭普通鯤和一頭須彩鯤加在一起,林澤的小人神魂,順利增長到了兩尺。
單從外觀而看,忽略頭髮和鬍鬚的話,小人神魂像極了可愛的小孩子。
沒有遇到大風暴,沒有遇到難纏的異獸,一個月後,船隊順利來到一片海島。
清河長老朝着林澤躬身一禮道:“宗主,海外道門分支相對活躍的地方,到了。”
林澤擡頭望去,這片海島顯得十分寂靜,連一隻海鳥都看不到。
“清河長老確定在這附近?”林澤眉頭微鎖,沉聲問道。
清河長老明白林澤會有疑惑:“老道自然知道這片海島看上去不像,可確實是老道和老宗主曾經遇見海外道門分支的地方。”
“當年雙方第一次相遇,海外道門以爲我們是入侵者,一言不發就發動了攻擊,老宗主悍然下令反擊,讓對方吃了不少苦頭。”
“雙方就此結怨,此後老宗主每次出海,總會遇到對方的騷擾。念在同爲道門的份上,老宗主每次都教訓一番,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只不過雙方這仇是學結越深,宗主若要與其打交道,恐怕還得小心纔是。”
林澤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請清河長老與其餘六位長老藏身於船艙之內,免得被認出來。”
“其他的事,自有本宗主親自處理。”
清河長老朝林澤拱了拱手,帶着幾位同門走入船艙。
接着林澤不再猶豫,按照玄明交待的方法,雙手飛速結印,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自林澤身上而起,快速擴散了出去。
只見這一片寂靜的海島,頓時卸除了僞裝,露出了不少雕欄畫棟與人影。
很快就有島上的人注意到了突然出現的船隊。
一陣喧鬧,一名身穿黃色道袍的道人,乘風而至“安陸號”面前,朗聲問道:“來者何人?來此地又有何貴幹?”
林澤從頭到尾結了一遍手印,朗聲回道:“道宮門下,特來拜見海外各位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