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吧!”
葉北的聲音不大,但是這兩個字,卻像是一把鋒利至極的利刃,像是一股可怕的魔力,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穿梭。
“我要殺了你。”
本來想要衝向葉北的殷俊,雙眼頓時發紅,嘴裡爆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低吼,瞬間腰間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吳元春的兩名保鏢見狀,有些詫異,覺得殷俊這太瘋狂了。
噗哧……
但下一刻,拿出匕首的殷俊,毫無徵兆的轉身,一記匕首,狠狠的朝着距離他最近的一名保鏢胸口上捅了過去,噗哧一聲,讓人頭皮發麻。
那保鏢低頭,看着自己的傷口,似乎還未感覺到疼痛,面色發愣。
“你,在做什麼?”
半響,保鏢的嘴裡,才憋出這樣一句話來,臉都黑了下來。
可是殷俊已然陷入了瘋狂,嘴裡只是不斷髮出低吼聲:“啊啊啊……該死的木雕,魔鬼,我要殺了你。”聲音落下,又將匕首拔了出來,鮮血四濺。
“殺了你。”旁邊的羅祥聲音也是沙啞的低吼。
他臉上肌肉扭曲,說話時,直接一把將桌前擺放着的剪刀抓在手中,雙眼血紅,毫不猶豫的另外一名保鏢刺了過去。
這樣反常的一幕,讓整個現場,變得越發的詭異起來。
古董店門檻前。
吳三日瞪大着眼睛,面色慘白,一身暗紅色的馬褂在這寒風中不斷顫動,目光透過人羣的間隙,落在坐在畫廊大堂中,一臉風輕雲淡的葉北身上。
“這回,可真要出大事了,那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
說出這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着哆嗦。
“他一句話,就讓姓殷的叛變?”張啓天瞳孔充血。
潘聖成目光中帶着忌憚,聲音很小:“吳老頭,啓天,曾經我們下墓時,經常會有一些讓人神志喪失的氣體,你說,這個白衫少年,是不是……”
“別胡說,這麼多人都看着。”
吳三日聽罷,毫不客氣的低喝。
他心裡清楚得很,發生這種事情,肯定是葉北的手段,可完全拿不出證據啊?明明是大白天的,可是他卻感覺這整個世界,都散發着詭異。
事實上,除了他們三人之外。
畫廊外面,那些遊人們,各大店鋪的老闆們,全部都愣在原地,眼前血腥的場面,並沒有進入他們的眼睛,相反,他們的視線全部落在葉北身上。
那白衫少年,優雅的坐在桌前,面色毫無波動,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剛纔那氣勢騰騰的吳元春,目光也全部放在葉北的身上,面色從白色變成了紅色,最後又變得發紫,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猛然從心底升起,說話時,聲音發抖:“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葉北不語,目光幽幽。
畫廊大堂中,四人已經瘋狂的扭打成了一團。
兩名保鏢被捅後,也全部都爆發了起來,紅的,白的,黃的,在這畫廊大堂中,濺得到處都是。
濃烈的血腥味,肆無忌憚的在空氣中蔓延着。
跪在地上的吳凡生,吳元冬兩人,身上也濺了不少血,不時擡頭,看向葉北,眼神中帶着恭敬和畏懼,他們可以百分百確定,這絕對是葉北的手段之一。
畫廊裡面,氣息冷酷到了極點。
那些站在畫廊外面的遊人們,遲疑了數秒之後,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嘩啦啦……
他們快速後退着。
“報警,快報警。”那懂烤瓷工藝的男子,嘴裡大叫。
“白癡麼?吳家的人在這裡,報警做什麼?沒事找事?”站在旁邊的中年婦女,瞪圓着眼珠子。
之前那名髮髻花白,覺得畫廊這邊必定完蛋的老者,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更是雙眼一白,直接昏了過去。
而就在這種時候,王古已經搬完了最後三個竹簡了,他返回大堂,鞋子踩在血漬上,看了眼那可怕的慘況,眼角的肌肉微微一顫,隨後便又恢復了平靜,走到葉北跟前,彎腰,神態恭敬:“老爺,竹簡已經全部都搬完了!”
“好!”
聽到這話,葉北輕答,拂衫,這才緩緩起身。
一襲白衫,雙手揹負,黑髮披肩,那冷峻的面孔,不帶任何的感情,彷彿大堂中的情況,根本就無法讓他產生任何波瀾一般。
他步伐隨意。
可是,站在一旁的吳元春,卻是震撼的發現,葉北那看似隨意的步伐,竟然一點都沒有踩在血漬上,內心的恐懼,越發的暴增。
“你,你……”
看着葉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時,吳元春雙腿忍不住的後退着,雙眼充血,聲音發抖。
但,葉北從他旁邊走過,看都沒有看他。
“起來。”
最後,走到了吳凡生,吳元冬旁邊,這才輕輕開口。
“是,先生。”
兩人一怔,嚥了一口口水,努力的站起身,看了眼大堂中的慘狀後,使勁的點着頭。
看到葉北朝着畫廊外走去,他們立刻緊跟其後。
嘩啦啦……
畫廊門前,那些遊人們見狀,嘩啦啦的讓開。
不過,當吳凡生剛剛邁開幾步,看到一旁嚇傻了的吳元春時,小心翼翼的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剛纔濺到的血漬,聲音帶着幾分遲疑:“先生,那,我大伯怎麼辦啊?”
葉北聽到這聲音,步伐依舊,連頭都沒有回,當他的腳跨出畫廊大門時,那淡然卻又帶着幾分滄桑的聲音這才傳來:“帶走!等會一起去你們吳家!”
“是。”
吳元冬,吳凡生兩人對視了一眼,點頭,快步上前,將即將虛脫的吳元春扶起。
至於葉北,走出畫廊大門後,直徑朝着古董店門口方向走了過去。
當他經過的地方,旁邊圍觀的人,全都快速避讓,甚至連目光根本不敢放在他身上。
而站在古董店門口的吳三日,張啓天,潘聖成,看到一臉古井無波的葉北竟然朝着自己這邊走來時,心臟都快跳了出來,明明這個少年看起來人畜無害,可偏偏讓他們恐懼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