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自立率先發動,渾身泛起一陣青褐色的光芒,縱身高高躍起,雙手一掄那個巨大的狼牙棒,對着銀色光幕的中心狠狠砸去。
只見空中幻化出無數道的黑乎乎的如山重影,以一種悍然之勢,狠狠擊打在了銀色光幕之上。
砰砰砰!
一團團的氣爆當即便在光幕之上爆裂而開,巨大的爆破之聲響徹場中,四面八方全是一陣陣令人窒息的青色罡風輻散而開。
元自立不管不顧地揮棒轟擊,臂上的肌肉也因此而整整膨大了一圈。
“元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一聲嬌叱,紅花仙子身形一晃地來到了元自立身邊,纖手一拋,一面金光燦燦的鏡子便飛上天空,噗的噴出了無數細小的光點,往空中一聚凝成一道水缸粗細的金色光柱,狠狠地向銀色光幕轟去。
此時,其他的強者也紛紛行動起來。
一人雙手握持一面旗幡,一陣拼命地狂搖,頓時旗幡之上黑氣滾滾,無數黑色罡風從中涌出,呼嘯着撲向了銀色光幕。
另有兩人則各拿一把數丈巨大的骨弓,搭上一支支丈許來長的巨箭,有如流星趕月一般、源源不絕地向着銀色光幕的中心射去。
場中諸人至此也不再藏私,紛紛拿出自己壓箱底的寶物,熱火朝天地加入到了攻擊的陣營之中。
這些人的實力相比元自立便要遜色許多,但勝在人多勢衆,而且大家現在勁兒都在往着一處使。這麼多人對着同一個目標同時動手,遠遠看去彷彿空中升起一道道的五彩氤氳,看着聲勢浩大不說,竟然還有幾分美輪美奐的樣子。他們的動作雖然不算很快,但是每一次的攻擊都能讓銀色光幕輕輕一顫,顯然這麼多人的合力還是有着巨大的威力!
巨大的轟鳴聲和爆裂聲令得石臺之上天昏地暗,飛沙走石,無數噗噗的破空之聲響徹了半空,銀色光幕終於開始微微模糊起來,出現了一絲絲的扭曲。
看到這裡,凌霄眼前一亮,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只見他手腕一抖,一道銀芒出現在他的掌中,接着全身靈力急速注入。
嗡!
銀色小劍發出一陣輕顫,劍身散發出一陣刺骨的寒氣。
凌霄左手食指、中指併攏捏出一個劍訣,在劍身之上一抹,接着一聲輕喝,銀劍剎那間幻化出無數密密麻麻的劍影。
嗖的一聲,銀劍帶着劍影激射空中,凌霄單手一掐訣,一道法訣追了上去。
嗡嗡幾聲,那些劍影在空中自行融合起來,並一邊融合一邊暴漲,轉瞬之間就化爲了一柄數十丈長的銀色巨劍。
“去!”
一聲刺耳的尖鳴,銀色巨劍被凌霄一催,驟然化爲一道驚虹,狠狠斬在了已經有些扭曲的光幕之上。
“轟!”
一聲驚天動地巨響,巨劍斬在銀色光幕之上,巨大的衝擊
力和破壞了瞬間釋放,令得光幕一陣顫抖,看樣子竟似變得有些搖搖欲墜起來!
但是片刻之後,銀色光幕便將巨劍一彈而開,重新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
凌霄心中一沉,面無表情地站在石臺上,再次發起了第二次的攻擊,只見那柄銀色巨劍便不知疲倦地,在空中盤旋着一次又一次地落下。
一個時辰之後,那道銀色光幕在衆人齊心協力的狂轟濫炸之下,終於咔嚓一聲地崩潰而開。
凌霄不禁一喜,但那塊心裡的大石頭還未來得及放下,便見到在銀色光幕的崩潰之處,竟然重新翻騰起來一根根的血色光絲,它們交織着,遊走着,宛如活物,也再次在凌霄面前形成了一堵血牆。
衆人見狀,不由得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攻擊。凌霄見狀,當然也迅速地停止了自己的御劍。
站在凌霄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大漢卻是打得興起,繼續單手一揚,一道掌心雷一樣的赤紅火焰便對着血牆一擊而去。
噗噗兩聲響過,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赤紅火焰剛一接觸血色光牆,便離奇地被血牆直接吞噬,瞬間不見了蹤影。
而接下來血牆之中卻傳出來轟隆一聲巨響,一道血色光柱驀然一現而出,直直地對着大漢反彈而來。
大漢臉色一變,暗叫不妙,危急之中不假思索,張口一噴,一道白茫茫的光幕驀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說時遲那時快,血色光柱噗的一聲炸響,驀然一分而開地化作一大蓬密密麻麻的血絲,瞬間洞穿了白色光幕,並將光幕之後的大漢一罩而下。
那大汗駭然之下拼命掙扎,不料這一來血絲包圍纏繞的速度卻是瞬間加快,頃刻之間便將其裹成了一隻人形的血繭,動彈不得了。
他身邊幾人一驚之下,正想要施法營救,那個血繭卻是突然向內緊緊一勒。
只聽嘭的一聲炸響,血繭在原地炸裂而開,化作一道悽迷的血霧。
頓時一股血腥之氣充斥在衆人鼻端,而那道血色光牆卻只是微微一閃過後,便有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西陸前輩,這是個什麼東西?居然還能自動反擊?”一名與大漢交好的礦丁,見狀又驚又怒地道。
一聽這話,衆人的目光不禁一起轉向了臺下的西陸。
剛纔的一幕發生只在電光石火之間,但那大漢被那血繭包裹然後炸死的慘狀,卻不由得讓石臺上剛纔還是意氣風發的衆人,後背一齊冒了一層冷汗,暗自慶幸自己先前沒有貿然出手,原本發熱的頭腦也開始冷靜下來。
“哼,這東西便是第三層的障壁了,它叫血幕,本身並不具備什麼靈性,但若是你貿然對其出手,卻會遭受其本能的反擊。老夫之前說得明明白白,你們只需要負責對付第二層,這第三層的障壁交由我來處理。沒想到那個傢伙自己逞能,非要去招惹一場無妄之災,這能怪誰!”
西陸緩緩地睜開雙眼,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地說道。
突然之間,他的身影一晃,鬼魅一般地出現在高臺左
側的兩名礦丁身前,兩隻大手驀地探出,扣住了兩名礦丁的脈門。
這兩名礦丁也是本次逃亡隊伍中的人,因爲實力不濟,沒有輪到上高臺的機會,一直待在臺下。此時莫名其妙被西陸扣住脈門,頓時身子一麻。
看見西陸臉上浮起的陰狠的笑容,兩人不禁心中一寒,臉上變色地驚呼道:“西陸前輩,你這是幹什麼?”
“哼,幹什麼?以你們兩個蠢物垃圾一樣的實力,莫不成還以爲老夫真要帶你們兩個拖油瓶不成?現在,你們的使命已經完成,那就是你們貢獻出老夫寄放在你們體內的破禁血符!”
“破禁血符?不,你不是說……”
話音未落,西陸眼中驀然閃過一絲殘忍之色,兩手猛然擡起,宛如鋼爪一般抓向二人胸膛。
噗!
西陸的雙手宛如切豆腐似的,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插入了兩名礦丁的胸膛。
“啊……”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厲叫,胸膛好像紙糊一般被西陸的雙手狠狠撕開,兩團血球飆射而出,在半空之中滴溜溜地一轉之後,懸浮不動了。
西陸眼中頓時顯出一抹喜色,雙脣微微翕動,接着單手一個掐訣,嗖嗖兩道法訣打在了兩團血球之上。
嗡嗡兩聲,血球驀地幻化爲兩枚血色符籙,並隨着西陸的催運憑空漲大爲了丈許大小,同時表面開始忽明忽暗地閃爍不停。
凌霄眼見如此血腥的一幕,頓時便是一驚,但在聽見西陸喊出的“破禁血符”這四個字後,又將暴起的心思生生壓制了下來。眼光迅速一瞟其他人,但見衆人都是一臉戒備的警惕之色。
西陸卻似乎根本就沒將他們的反應放在心上,他面對着空中的兩枚血色符籙,雙手十指有如手揮琵琶似的不斷彈出,口中喃喃之聲也漸漸響亮起來,但卻並無一人能聽懂他在念誦什麼。
突然,兩枚血色符籙化爲兩道血虹激射而出,嗖的鑽入了空中的血色光牆之內。
頓時,血色光牆體表靈光乍現,吞吐漲縮起來。
西陸見狀,突然對空一吐,一柄黑氣騰騰的短刀驀然出現在了半空。
噗的噴出一口精血噴在黑刀之上,西陸神色一厲,喝道:“破!”
黑刀旋轉着飛上半空,表面黑氣大盛地對着血牆狠狠劈去。
嘩的一聲響,血牆在黑刀一斬之下,竟然有如烈日融雪一般地崩潰而開,衆人面前當即現出一道十餘丈長的空間裂縫出來。
“破了,破了,真的破了!”
“哇哈哈,真的把空間裂縫劈出來了!”
場中頓時響起了各種驚歎狂喜之聲,剛纔一直緊繃的氛圍剎那間舒緩了下來。雖然不少人仍對西陸有着提防,但那股子敵意卻是大大地緩解了。
只是,在下一刻衆人仔細打量過那道裂縫之後,眼中卻又現出一絲遲疑之色。
因爲此裂縫看起來非常狹窄,裡面又是黑乎乎的,宛如一頭張開大嘴的怪獸,這一腳踏入誰知道會遇見什麼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