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這是對她的教訓!
一個女傭忍不住說:“會不會是你因爲經期,所以才痛?我們又怎麼敢在飯菜裡下毒,你這分明就是陷害我們嘛。”
林詩婕只是衝口而出,說完已經有些後悔,正想道歉,想起自己在演戲,如果道歉了這個戲就演不下去了:“那你們快送我到醫院檢查,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要等我死了再送嗎?”
“誰那麼倒黴,要死了?”一個極冷極危險的嗓音從門外傳來。
所有人的表情都不約而同一恭,異口同聲地恭聲說道:“歐先生,您回來了。”
極英俊的男子就站在門口,黑色的大衣將他的身形顯得特別修長挺立,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那俊美的五官此刻一如既往的冷淡,幽黑深邃的眼神微微掃了一眼屋子裡的人,最後落在牀-上的女人身上。
林詩婕感覺到他的目光像銳利的刀刃一般,彷彿要將她割成一片一片。
“你肚子痛?”歐哲瀚的語氣淡漠得有些可怕。
林詩婕咬了咬脣,硬着頭皮將謊話繼續下去:“沒錯。”
“經痛?好好休息就沒事了。”語氣更淡。
林詩婕一羞,這個人怎麼可以將經痛二字說得像吃飯那麼自然,平常除了好朋友,任何人她都覺得難以啓齒,結果上班的時候就算痛得厲害,也會咬着牙熬過去。
現在不是羞澀的時候,她咬牙:“不是經痛,而是吃了早餐之後肚子好痛,我想我是食物中毒了。”
話音剛落,此刻,連一直表情嚴肅的莉莎都變了臉色,她一字一句地望着林詩婕說:“林小姐,請你搞清楚一點,我對於下屬是非常嚴格,所有的飯菜都經過我嚴格檢查和監督,絕對不會發生食物中毒的事,你不要誣陷我們。”
林詩婕頓時理虧得啞口無言,慚愧地低下頭,自覺太過份了一些,不應該用這個理由誣陷別人。
她只是一時情急想不到別的理由,這才胡亂拼了個謊,根本是無心的,她張了張口,想要改正一下自己的謊話,卻已經來不及了。
“莉莎,這事後果是什麼,你該很清楚。”歐哲瀚的聲音瞬間冷下來,帶着極其危險的可怕語氣。
莉莎的臉色瞬間蒼白,包括她身邊的兩個傭人,那兩個就是專門負責飲食的,而她是這些傭人的老大,出了什麼事,第一個要負責的人就是她。
所有人的目光恨恨地射向了林詩婕。
林詩婕已經後悔得不得了,連忙說道:“歐哲瀚,我剛剛說錯了,我的意思是,有些食物我吃了就會過敏,和莉莎她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剛剛說是食物中毒,我進來之前還說你是吃了飯纔會肚子痛,這一點我應該沒有耳背,聽得很清楚,她們都極清楚我的脾氣,錯就是錯,沒有任何的藉口。”歐哲瀚說得極慢,語氣也極冷,空氣中彷彿瞬間冷了下來,所有人的血,包括林詩婕,都覺得渾身掉進了冷窖般的寒冷。
莉莎想也不想的跪了下來:“先生,是我的錯,是我監督不嚴,纔會犯了錯誤,與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自願一力承擔犯錯的後果。”
林詩婕臉色一變,問:“莉莎,你想做什麼?歐哲瀚,我說了和她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怪她們好嗎?都是我不好,我錯了,不該說謊,我只想嚇她們一下,讓她們給我出去,我知道錯了,沒有下一次,你放過她們,放了她們!”
她依稀猜到歐哲瀚想要做什麼,再也顧不上是不是說謊了,一口氣承認錯誤。
莉莎擡頭,冷冷地看了林詩婕一眼:“林小姐,請你不要假裝好人,先生怎樣處理是我們的事,你就大發善心,不要讓我們的下場更慘,好嗎?”
所有傭人的目光不約而同恨恨地瞪了林詩婕一眼,繼而又垂了下來。
林詩婕的臉色頓時蒼白,是她連累了她們?可是她是無意的呀。
歐哲瀚冷嗖嗖地說:“莉莎,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承擔的女人,但是我絕不接受犯錯的人再留下來,她們兩個,我可以不追究,但從這一刻起,給我滾!而你,下去自斷左手,繼續留下來彌補你的錯。”
莉莎的臉色更蒼白了,但是她的表情依然嚴肅得沒有表情,眸底卻是浮起一抹悲愴:“謝謝歐先生。”
林詩婕震驚極了,她是不是聽錯了?心裡涌起了無法言喻的後悔,她一時的任性,卻害了她們,甚至害得莉莎要自斷左手。
歐哲瀚怎麼可以這樣瘋狂?
“不,歐哲瀚,傷害他人身體是要犯法的,你怎麼可以這樣沒有王法,怎麼可以砍斷她的手?你讓她怎麼活?不要趕他們走,是我的錯,一切是我的錯,我以後絕對會乖乖聽話,絕不會逆你的意,求你放過他們。”
林詩婕跳了下來,走到他的面前,用哀求的神色看着他。
歐哲瀚輕輕地笑了,眸底的那抹冰冷是那樣的明顯:“不,你沒有錯,你是我的情婦,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會包容你,就算你要殺我,我也會包容你,無論你想要什麼,我更會一一實現。”
說着,他將林詩婕擁進懷中,用極其溫柔的語氣對她說:“她們照顧得你不周到,害你生病,自然該死,我不殺她們,已經是最大的仁慈,親愛的,你不必覺得驚訝。”
魔鬼一般的溫柔,他故意將她寵到了極點,卻也讓所有人恨她到極點。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林詩婕知道這一刻,她早已經被她們的目光凌遲了十塊八塊都不解恨。
林詩婕咬牙:“歐哲瀚,你就不能放過她們?”
歐哲瀚的語氣突然一冷:“錯了就錯了,若是不教訓她們,下次就會發生同樣的錯誤,我要讓她們知道,我的世界,不容許錯誤。”
林詩婕幾乎有些崩潰,衝他吼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沒有食物中毒,一切都是我在騙你們,故意騙她們的,你要怪就怪我,你要趕就趕我走,要殺就殺我,怎麼可以連累無辜的人?”
歐哲瀚的手突然擡起,手指輕輕地撫在她的臉上。
林詩婕的臉微微一僵,只覺得被觸碰的位置很痛,那是前兩天被他連摑了耳光的位置,塗上了粉遠看看不出來,但是近看依然清楚地看到腫起來的狼狽。
“痛嗎?”他問。
林詩婕咬牙,說:“不痛。”
“很好,看來你比任何女人都要強悍,也比任何女人需要教訓。”歐哲瀚淡淡地笑了:“她們本來沒有錯,因爲你的任性,你說她們害你中毒,那麼我就替你教訓她們,林小姐,有些話說了就是說了,做了也就做了。”
歐哲瀚的笑漸冷:“你該在說謊之前就該想清楚,後果是什麼,你犯下的錯,都會有人替你承擔,所以你無論在做什麼之前最好想清楚,下次不會這麼好的運氣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你身邊的人,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身邊的人,不一定是指她的父母,還有那些無辜被她牽連的人。
正如莉莎,正如廚房的兩個負責飯菜的傭人。
林詩婕眼中涌滿了濃濃的驚恐,這個魔鬼,瘋子,變-態!
就因爲她說了一個不傷大雅的小謊,但是在他的眼中就變成了極可怕的教訓,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她到底要怎樣才能彌補犯下的錯?怎樣才能挽救她們?
心被後悔深深吞噬,她從來沒有這樣討厭過自己,恨極了自己,爲了她的任性,幾乎讓無辜的人送了命。
歐哲瀚本來輕輕撫着她臉蛋的手突然狠狠扣住她的臉骨,一股痛入心肺的痛瞬間蔓延了全身。
“痛嗎?”他再次問?
林詩婕痛得說不出話來,眸子浮起驚悚的淚水,面前這張臉,明明英俊得像天神一般,五官完美得仿如雕刻,偏偏他的舉止卻像魔鬼那麼可怕,多麼極致的一個人。
痛,她當然是痛,但是再痛,也痛不過她的心。
“痛嗎?”他又加重力道。
這一下,她痛得喘息起來,幾乎無法呼吸,根本不懂他到底想怎樣,一陣撲天蓋地的暈眩,在林詩婕以爲自己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他的手倏地一鬆。
她驚恐地望着他,渾身因爲恐懼而動彈不得。
歐哲瀚輕輕地笑了,那笑容璀璨奪目得如天上的明月,絕對是讓人移不開眼球,俯首,輕輕地吻住那冰冷驚慌的櫻脣,然後擡頭,淡淡警告:“記住這一刻,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你的錯誤,就讓別人替你去死,不會只是砍斷手那麼簡單。”
這是對她的教訓,最直接最冷厲的教訓,讓她體會自己所犯下的錯,卻不能挽救的那種錐心痛苦。
“來,寶貝,你還沒有親眼看見過被砍斷手的情形吧,來見識一下。”歐哲瀚親暱地說。
林詩婕已經嚇得動彈不動,聽見他的話,更是拼命的搖頭:“不,我不要,歐哲瀚,不要,求你,不要這樣子,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