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知珩的這個電話,直接撥到了零度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將電話接起來的是中年人。接下他的話音以後,大概隔了屋面中的時間,另一頭的聲音才重新想起來。
“琳琳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不過應該還有好幾個月,我問問。”程琳的父親連手裡的電話都沒有放下,直接拉開抽屜,拿出了一部手機,直接打了個越洋電話。
嘟嘟嘟的忙音響了大概十秒鐘的時間,手機裡便傳來了陰陽怪氣的聲音,張嘴就開始抱怨。
“老爹,話費很貴的,不是說了我還要好幾個月纔回去的嗎?”柏知珩一聽到這個聲音,心裡頭就明白了,等到這父女倆掛斷電話以後,兩個人便開始敘舊,期間也談起了最近這個佔據頭版的新聞。
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這位程總才下意識的翻開桌子上放着的雜誌,仔細看了一眼上面刊登的那個叫程琳的女子,形象誰讓不錯,但是和遠在米蘭進修的女兒相比,真的是相差甚遠。
說罷揚了揚手,張秘書就將雜誌上的這個女孩兒的詳細資料給調了過來,她的本名也不叫程琳,而是叫林茵,不過是剛剛畢業的學生。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居然敢冒充他程顥的女兒,還真是“後生可畏”。
只是,柏知珩並不打算讓他插手,只說事情解決以後只會叫他討個說法,然後掛斷了電話。
辦公桌右側第二個抽屜裡,還放着幾天前嚴芷瑤他們拿來的抄襲的證據,找了一個放大鏡仔細的對比,這麼一連看了好幾個鐘頭,在對比他們的作品,終於找出了其中的關鍵。
程顥的公司主要是做出包首飾的一個集團,經過分成的一段時間才終於創出了他們的品牌——零度。他的女兒程琳主修的也是設計的這個行業,作品的雛形經過一系列的處理以後,全部放在了公司的七號展示廳裡。
“柏總,裡的意思是……有一個小姑娘頂着我的名字,陷害一個潛力巨大的設計師?”電話的另一端,聲音一下字冷了下來。
“沒錯,有人指使的。”柏知珩的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光滑的桌面,篤定的說道,嘴角揚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名字,等我回去的時候,再收拾她們。”米蘭的街道上,走過三五個說笑的年輕人,操着一口純正的英語,隔着話筒傳進了柏知珩的耳朵裡。
程琳再次和老爸通電話的時候,聽程顥說起過這件事,抑制不住心裡的好奇,給這位學長打來了電話。
程琳找些時候的確也搞過室內設計,不過只有不到五單的成績。後來轉回了自家的零度。那份設計稿她剛剛看過,看上去同原來的一模一樣,還打上了標籤,不過她一樣就瞄到了其中的問題。
國內的這個“程琳”,她的手段到底還是比不上柏知珩請的設計師,雖然他們兩個的畫稿一模一樣,但本質上還是有區別的。
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她倒是特別的期待幾個月以後回國的事情,那個‘程琳’以及推波助瀾的嚴芷瑤,希望不要太無趣纔好。想到這兒,心裡積壓着的情緒也瞬間放空了。
三天以後,博世總裁柏知珩,帶着鬱顏溪召開了一場新聞發佈會,對於抄襲一事做了澄清。進行到關鍵部分的時候,三個人剛好走到閃亮的聚光燈下。
“柏總,你就這麼袒護鬱顏溪這個賤……”在柏知珩的注視下,嚴芷瑤嚥下了口水,即將脫口而出的粗俗話也全都卡在了嗓子眼兒裡。“咳咳,這個女人,她抄襲、剽竊。”
“哦?你倒是說說,顏溪剽竊了誰的作品,她人呢?”柏知珩勾了勾嘴角,開口問道,視線鎖定在一直默默無聞的‘程琳’,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程琳,在業內小有名氣的設計師,鬱顏溪在琳琳出差的時候,偷了她的作品。”鬱顏溪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嚴芷瑤的臉皮還正是夠厚的,在所有媒體的面前,還有力氣在這兒說三道四。
聽完嚴芷瑤說的幾句話,柏知珩連一個嫌棄的眼神都沒有給她,倒是將視線落在了那個叫程琳的女人的身上,只是打量着,而後冷笑着。
鬱顏溪注意到,但這樣的一幕落在嚴芷瑤的眼裡的時候,她的胸口猛地震了一下,而後恢復了正常。看樣子,剛剛柏知珩的舉動刺激到了這位資深迷妹了,那雙大眼睛,此時正死死的盯着那個小姑娘的身上,面露兇光。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過熾烈吧,最後柏知珩本尊也注意到了她那糟心的情緒,冷冷的哼了一聲,而後將目光移向了這羣娛樂記者的身後。這個時候,那個方向恰好走進來一位公司的老總,將這羣記者的目光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鬱顏溪認得,這個人是零度集團的總裁程顥,以涉及珠寶首飾而聞名商界的大亨。父親在家的時候,經常提起他,這位總裁是他最想結識的一個人,只可惜沒有什麼機會。
只是讓她不理解的是,這位總裁爲什麼會跑到這兒來湊這個熱鬧。不過,他接下來說的話,讓她明白了。
“你說你叫程琳?”程顥絲毫沒有理會身邊縈繞着的記者,徑直走到了嚴芷瑤身邊站着的女孩兒的面前,開口問道。
“是,程總,我叫程琳。”
“程總?呵……”程顥說話的語氣陰陽怪氣的,露出了一抹冷笑。“我怎麼不知道,我的好女兒什麼時候毀容了?”一句話,將全場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看到那個小姑娘慘白了的那張臉,鬱顏溪突然明白了,原來嚴芷瑤嘴裡面嚷嚷的這個叫程琳的人,是個冒牌貨。那個小有名氣的設計師,是零度集團的千金,怪不得這位大神級的人物會突然空降到這裡。
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在外假冒人家的寶貝女兒,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招待會結束的時候,柏知珩走到目瞪口呆的嚴芷瑤的身前,開口說道: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