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顏溪在家窩了三天的時間,局順手把柏知珩交給她的工作做好了準備,心裡頭已經有了初步的方案。
前幾天將自己的座駕從垃圾站裡救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能騎了,當天晚上就被表弟給拎到了他的家裡,拜託他修理那副殘破的身子。
起初那個臭小子還不大樂意,說是定了飛機票準備旅遊,不過沒能扛得住她那可憐的眼神,認命的領走治病了。
自從扔車時間發生以後,柏知珩打過來的每一通電話,鬱顏溪都給拒接了,對着屏幕上的那個名字,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張牙舞爪,揮舞着小小的拳頭。
“喂,本我跟你們總裁請個假,今天我朋友回國,接機。”鬱顏溪歪着頭響了一會兒,然後給柏知珩的秘書打了一個電話,不等對方搭話就掛斷了。
牆上的時鐘此時指向的是九點半的方向,餘暉說乘坐的航班降落的時間是十點十分,是時候該起牀了。鬱顏溪抻了抻懶腰,撲通的一聲跳到了地板上,躲在屋外的小白貓嚇得喵喵直叫。
“喂,你好。”剛剛纔穿完衣服,鬱顏溪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急的連來電顯示都沒有看一眼,將話筒夾在了耳朵與肩膀的中間,在房子裡來回忙活。
“顏溪,還在生氣?”電話的另一端,柏知珩壓下手邊的文件,低聲說道。“後天的飛機,都給你訂好了,一會兒找人給你送過去,玩兒的開心點兒。”
“哦,再見。”鬱顏溪一得到准許,立馬就掐斷了電話,隨便弄了點兒吃的,算是解決了早飯,踩着一雙矮跟兒的高跟鞋便出門了,直奔機場。到達機場的時候,剛好十點鐘,沒有遲到。
鬱顏溪從包裡掏出來一面鏡子,將有些凌亂的髮絲重新梳了一遍,才滿意的走到接機口。柏知珩瞟了一眼鬱顏溪的裝束,這樣的裝扮可是從來都沒有在他的面前出現過的。
一想到這兒,一雙手不由得握緊,只翻了一頁的報刊一下子變了形兒,然後被扔進了垃圾桶。
大廳裡,工作人員溫柔的通報聲一響起來的時候,鬱顏溪便擠在了最前面的位置上,小小的腦袋一左一右的不停的晃盪,這種搜尋的目光直到碰到一位梳着短頭髮的人才停下來。
他的着裝比較中性,柏知珩舉着一份報紙在遠處打量了半天也沒能分辨出這個人的準確性別來,鬱悶的直窩火。尤其是當他看到那個小女人親暱的摟着對方的胳膊的時候,這種懊惱的情緒便一直往上竄,馬上就要變成另外一座火焰山了。
剛想追上去的時候,司機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一會兒十一點有一個特別重要的會議,實在是推不掉,只好耷拉着個腦袋坐回了車裡。
餘暉和鬱顏溪她們兩個人是在國外的時候認識的,剛剛忙完手上的工作,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回來便殺進了鬱顏溪的小窩。
“餘暉,怎麼每次看見你都搞得像個男的?”幫她打點好拎回來的衣服以後,鬱顏溪走過去拽了幾把那一頭的金髮,狠狠的質問。
鬱顏溪一直都想看餘暉梳着長髮的樣子,只可惜這個妮子每次都總是敷衍,一直保持着這副小子頭,讓人無可奈何。她的這個臉型,尤其適合留長髮,雖然短髮的造型有些彆扭,但好在並不影響整體的美感。
鬱顏溪這邊,自從餘暉跟着她來到了自己的家裡的那一刻開始,兩個人就在不停的說笑,好不開心。
相較而言,柏知珩的心情可是更加地鬱悶了,就連開會的我時候也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樣,腦袋裡閃過的都是剛剛在機場裡,鬱顏溪同那個男人淺笑嫣嫣的樣子。
這一切都源於會議開始前。
柏知珩趕着司機回到博世集團以後,辦公室裡的椅子無論怎麼坐都不舒服,上面像是安了釘子一樣,讓人難受,在辦公室裡面來回的轉悠。最後還是助理小陳看出了自己的焦急,主動請纓去調查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
“總裁,這是你要的資料,沒有其他的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柏知珩見右手握成了拳頭的形狀,拄着下巴響了一會兒終於鼓起了勇氣翻開了第一頁。
餘暉,男……看見這幾個以後,柏知珩不淡定了,至於後面都寫了什麼,也沒看清,啪的一聲合上了文檔,見剛下去沒多久的小陳又叫了上來。
“他們兩個現在在哪兒?”柏知珩的手指輕輕地叩了幾下桌面,開口問道。
“總裁,他們兩個下了飛機直接去了鬱小姐的家裡。”趁着柏知珩沒注意的時候,瞄了一眼沉着一張臉的總裁,咬咬牙,接着彙報。“哦,心裡也搬進去了。”說完不等他發話,特別麻利的滾了出去。
此時此刻,他才發覺自己衝上去將這份差事接下來的舉動到底有多麼愚蠢,總裁的臉都綠了,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到明天。
柏知珩突然有了一種危機感,這個叫餘暉的男人,第一次讓他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要被人搶走了的感覺來。
在此之前,鬱顏溪從來沒有提到過她有這樣一個朋友,這下猛地一下竄出來,縱使他再怎麼淡定,也着實被嚇得不輕。
“餘暉,這件怎麼樣?”柏知珩在附近的商業街閒逛的時候,鬱顏溪和那個男人的身影突然闖進了自己的視線裡,不由自主的就湊了上去。
“我看看。”餘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牽着她的手轉了好幾圈兒,搖了搖頭,看着她重新走進了試衣間。
正在此時,柏知珩彷彿看見了這個叫餘暉的男人朝着他的方向看了幾眼,而後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來,而後消失。柏知珩覺得,他的眼睛肯定的花了,那個男人一直都在陪着鬱顏溪買衣服,不太可能注意的到有人偷窺。
“親愛的,這幾件還不錯,刷我的卡。”餘暉的聲音並不大,卻全都飄進了柏知珩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