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聽到電話另一端的那個誇張的聲音的時候,笑的眼淚差點兒沒流出來,拍着柏知珩的大腿連聲大笑,音調大的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柏知珩只對他說了一句話,就臊的他一臉通紅。
“肖涵,他開了免提。”柏知珩盯着他的動作看了幾秒,開口提醒了他,肖涵立刻不動了,就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樣。“還有,謝謝你幫我捶腿,你可以下去了,小涵子。”
“渣。”下意識的應了一句以後,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柏知珩也打開了擴音器,裡面傳來了陣陣的鬨笑聲。
聽着站在身邊的那三個傢伙憋着笑不停的叫他小涵子的時候,肖涵就特別的幽怨,在柏知珩一本正經的打着電話的時候,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他,像個被拋棄了的小媳婦兒。
看到他露出這易得一副表情以後,空泰然他們笑的更加厲害了,氣的肖涵直胃疼。再看柏知珩,仍舊一臉淡定,絲毫沒有一絲的愧疚感。
“小涵子,你這個表情是幾個意思?”空泰然笑夠了,然後挑了挑眉。
“你可以不答應。”柏知珩掛斷電話以後,雙手向後一撐,將他從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所以,不怪我。”柏知珩特別淡定的說了一句,弄得肖涵想要發火,卻又只能暗自憋氣。
第二天一早出發的時候,柏知珩拉着鬱顏溪一起坐在了他們開過來的車上。肖涵出來的最晚,空泰然一連甩了好幾個電話才從牀上醒過來,揉了揉還在犯着迷糊的雙眼,只梳了梳凌亂的頭髮。
一直走到他開過來的車子附近的時候,才猛然驚醒。
仔細一看,柏知珩拉着鬱顏溪正坐在他的後座上,對他笑了笑,等着他來開車。
“臥槽,大哥,你怎麼坐在我這兒了,他們三個的車技比我要好,怎麼不去啊?”肖涵有些不淡定了,一下蹦了起來,不滿極了。
說句實話,他肖涵開車雖然快,但從來都不敢載人,除了四個輪的那些名車以外,這兩個輪的可是一次都不敢嘗試,特別容易將人給甩出去。這件事情,柏知珩也是知道的,現在是怎麼回事?難道受了回傷,腦袋燒壞了?
“你開車最穩,快點兒走,別磨蹭。”
肖涵發現,無論自己怎麼說,柏知珩這個小子都沒有下去的意思,索性任他去了。開車之前,囑咐了好幾遍讓他們兩個抓緊,這才發動車子。
回到市裡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了,這個時候附近餐廳裡的顧客也都走得差不多了,絲毫不用擔心定位置的問題。吃完這頓飯以後,幾個人才分開。
柏知珩回到公司的時候,手下的員工還像往常一樣,按部就班的工作,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看到他走進來的時候,也並沒有意外,只是問了一聲:總裁好。
總裁辦公室裡,桌子上積壓着的文件並不是很多,大多數都被副總裁給處理了,這一點,柏知珩還是很滿意的。
“處理完這些就去醫院吧,再看看你的傷,還沒好呢。”鬱顏溪坐在一旁的沙發椅上,眨巴了幾下眼睛,突然開口。
“還有一份,馬上就好。”柏知珩擡起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柏知珩將這幾份重要的文件將處理完以後,伸出手來捏了幾下眉間,而後盯着面前的這個女人出了神。
倪筱橙製造的這起車禍,似乎把她變成了另外的一個樣子,這幾天面對她的時候,叫他總有一種無力的感覺。只是,還沒等他將這一切理清楚的時候,煩心的事情又朝着他席捲而來了。
市第一醫院裡,鬱顏溪陪着他重新做了一次檢查,檢查的結果還不錯,腹部受的傷被處理的很好,醫生說了,只要再調養幾天的時間,就能恢復了。
本來是想在回去的時候同鬱顏溪談談的,只是沒想到,自己的話還沒有出口,卻撞見了從醫院外面走進來的母親。
看樣子,她是專門來堵他柏知珩的,多半是又偷聽老爺子的電話才知道的。
“兒子,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事,啊?”柏知珩的母親猛地衝到了他們兩個的面前,緊接着雙手就開始在他的身上摸了起來,檢查着他的傷口。
“你就是那個鬱顏溪?呵,也不怎麼樣嘛。”鬱顏溪原本是想給他們母子一個獨自相處的空間的,卻沒有想到他的母親突然叫住了她。
她們明明才第一次見面,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的?鬱顏溪有些疑惑。柏知珩的母親,對自己似乎不大友好。看着她的時候,那個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阿姨你好,我是叫鬱顏溪。”
“你把我兒子弄成這個樣子,還真是好啊,是不是?鬱小姐!”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整句話幾乎是用喊出來的,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周遭便圍上來十幾個人了,一邊聽着一邊將他們的視線落到了被數落的鬱顏溪,不知道在想什麼。
柏知珩的臉色越來越黑,冷着一張臉看着母親製造的鬧劇,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什麼都沒有說,走到了這個生他養他的女人面前。
站在大廳裡看熱鬧的這羣人你,雖然並沒有認識人認識她,不過可都是認得他柏知珩的。
“夠了,不是要回家嗎?趕緊走。”柏知珩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上去拽了一把這個經常惹禍的母親,另一隻手拿着鬱顏溪一起走出了醫院的大門。這個時候,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從小到大老爸每次出席活動的時候,總是帶着秘書出去了。
“夠了?知珩,你因爲這個女人受傷了,我不該問問嗎?”出來的時候,柏知珩的母親依舊還是不依不饒的,直到有人開車下來的時候,才消停。
他們帶着他的母親離開以後,柏知珩向鬱顏溪解釋,那個將他媽媽帶走的男人是他的二叔。一路走走停停,將家裡的情況都告訴了她,不過,並沒有得到她的回覆,只發出了類似於嗯、哦之類的單字。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柏知珩覺得氣氛更尷尬了,不管自己說什麼,這個女人仍然保持着將她救回來的時候的那副狀態。
“知珩,你媽她……是不是討厭我?”正當他急的在辦公室裡面來回晃盪的時候,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的鬱顏溪終於開口了,語氣特別的低沉,悶悶的。看着這樣的鬱顏溪,柏知珩突然沒了脾氣,眼裡滿是心疼。
“沒事的,她就是看我受了傷,有些激動。從小就這樣。”說着擡起頭揉了揉那一頭透着清香的髮絲,嘆了口氣。“顏溪,我還是喜歡以前的你,你這樣我很不習慣。”
“我只是……以爲他們會喜歡這樣子的。”聽了他的話以後,鬱顏溪露出了一絲詫異的表情,看向面前這個男人的時候,眼神很是怪異。
不是說,像他這樣的男人都喜歡特別乖的女人嗎?她的腦袋裡還飄着診所裡的那個阿姨對她說的那些話,煩躁的撓了幾下自己的腦殼,還是不太懂現在的這種情況。
“噗,顏溪,厲害真的相信那個阿姨說的話啊?她逗你的吧?”柏知珩閉着眼睛想了一會兒,終於弄清了身邊這個小女人反常的原因。
那家治好他的傷的診所,是一位阿姨開的。以前他們村子裡有生病的人看病總要坐很久的車,而且交通也不是特別的方便,自從開了那家診所以後,倒是省了不少的事兒。
診所裡的大夫是她親自挑選培養的,醫術幾乎和城裡的大夫不相上下。
那個老阿姨平時沒有什麼事兒的時候,唯一的愛好就是同暫住在病房裡的病人嘮嘮嗑,是個特別有意思的人,也經常開那些人的玩笑。
“咱們兩個一看就不是那兒的本地人,你長得還這麼漂亮,她心裡頭喜歡,逗你玩兒的。”看出了這其中的原因以後,柏知珩的心情特別的好,親暱的逗弄這被自己摟在懷裡的女人,說起了從未說過的情話。
“柏知珩,原來你也會夸人?”鬱顏溪扒開了他環繞着的雙臂,左手掐着腰,站在了他的面前。“總裁,你這是跟誰學的呀?”一雙勾人的眸子閃了閃,伸出右手的食指挑起了坐在沙發上的柏知珩的下巴。
咚咚咚!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這一室的溫情,也將鬱顏溪崩開的神經,聽到他喊外面的人進來的時候,猛地收回了手上的動作,而後規規矩矩的坐在了沙發上。
“總裁,您的母親來找你,要讓她進來嗎?”熟悉而又漂亮的嗓音拉扯着她的思緒,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睛裡閃過了一絲驚喜。
“天晴,你沒事了?!!”鬱顏溪激動的跳了起了,抱住了眼前的這小職員,眼睛裡閃過了淚花。
“啊,沒事了,做了個手術,第二天就沒事了。”天晴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頭上扎着的馬尾一下一下的撅着,很是俏皮……